“呵呵!”秦老太冷笑两声。
她对他们俩的意见大了去了,可也没见郑红星真的在乎这事儿啊!
郑红星认识不在意老太太冷淡的态度,他继续道:“婶子啊,今儿小芬把您给气着了,那是她的不对。这赔礼我是送上了,可道歉也不能少。小芬,你过来,给婶子磕两个头,让婶子消消气!”
熊小芬已经被事先被郑红星告诫过了,一听郑红星这么说,她是半点犹豫也没有,嗖的一下就窜到了秦老太跟前,然后咚的一下就跪了下去!
光听那声,躲在旁边卧室里的秦慕童都忍不住扯了扯嘴角。
好家伙,这一下跪得可真是够实在的啊!
难道熊小芬真是诚心诚意来向她奶道歉的?她怎么觉得那么不可思议呢?!
秦老太也被熊小芬这突如其来的一跪给吓了一跳:“你们这是干什么?!”
熊小芬咚咚咚就磕了两个头,抬起头来的时候额头都已经红了:“婶子,白天的事情都是我不对。你就大人有大量,就原谅我吧!”
话音刚落,熊小芬又是咚咚磕了两个头。
原本一肚子气的的秦老太一下子就被熊小芬这几个头给磕懵了:“不是……你先站起来说话,先站起来!”
可熊小芬既然已经把自己的脸皮撕下来往地上踩了,那今天肯定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婶子,你要是不原谅我,那我就跪在这里不起来了!”
秦老太:“……”
秦慕童:“……”
这台词听着怎么那么矫情、那么耳熟呢?!
一旁稳坐如山的郑红星,却是悄悄在心里给熊小芬竖了根大拇指。
这傻婆娘,平时怎么教都不会开窍。今天倒是好,他不过是稍微吓唬她一下而已,她竟然就能表现得这么出现,远超他的预期啊!
看来,他以后可以多教训教训这傻婆娘,指不定她还能派上更大的用场呢?
秦老太慢慢冷静下来,她被熊小芬的做派给气笑了,慢悠悠的坐在板凳上也不着急了:“行啊,你既然喜欢跪,那你就慢慢跪着吧!反正我家这地每天都扫得很干净,也不怕脏了你的裤子。”
熊小芬浑身一僵,这下轮到她傻眼了。
乡下的屋里,那地面都是泥地,只有少数几户家底殷实的人家,才会给自家屋里的地面糊上一层水泥。像是郑家和秦家吧,两家都有这条件,但两家谁也没真的这么干。
主要是郑红星和秦老太的想法难得的一致,都是抱着财不露白的主意,自然不会在这种小事让,让人瞩目。
也因此,这种泥地的地面,即便打扫得再怎么干净,那也难免总是沾染着尘土。而且这种泥地吧,尤其不能沾水,一沾水就容易湿哒哒的起泥垢。
刚好,之前秦慕童给老太太洗脚的时候,不小心碰歪了洗脚盆,洒了点水出来,弄湿了地面。
这才过去了这么一会儿,地面也还没有干透呢。本来这湿了的地方没人踩到的话,明儿一早起来也就该干得差不多了。
偏偏熊小芬就有那么倒霉,她跪下去的时候也没有仔细观察这地面的情况,蹭的一下就跪在被洗脚水打湿了的地方!
当然,主要也是因为屋里的光线太阴暗了,一般人本来也很难察觉得到。
此时此刻,熊小芬就觉得有一股湿气从自己的膝盖处一个劲儿的往里窜,明显是裤子沾了水汽弄湿了,还而这股湿气还在她的裤子上不住蔓延。
熊小芬虽然不知道弄湿了自己裤子的是洗脚水,但不管怎么说,这混合了泥土的水,又能干净到哪里去呢?
谁会真乐意一直跪在这样的地上啊?
熊小芬哭丧着一张脸:“婶子,你真这么狠心啊?”
说着,她又悄悄朝郑红星看了过去,盼着郑红星能赶紧再给她出个主意。
第11章 步步紧逼
郑红星也没想到秦老太竟然不吃熊小芬这一招。
他安抚的看了熊小芬一眼,示意熊小芬先别急着起来,这才对秦老太道:“婶子啊,只要你能消气儿,那小芬多跪一会儿也无妨。”
秦老太冷哼一声。
所以说啊,这男人薄情寡义起来啊,那真是女人万万也比不上的。
这熊小芬虽然有着浑身上下的缺点吧,但她好歹也是郑红星的发妻,替他操持家务,又生儿育女。可到头来呢?郑红星对她,跟对着一只哈巴狗也差不多了。
不过这两口子之间的事儿啊,那是人家的私事。说不定,人家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呢?
这谁也管不着,秦老太也没打算要管。
“又不是我让她跪的,我消不消气啊,跟她跪不跪的,还真是一分钱关系都没有!”秦老太轻描淡写的看了郑红星一眼,不屑的道。
所以啊,这熊小芬不管跪多久,那都别想把这逼人下跪的屎盆子,扣在她老婆子脑袋上!
“是是是,这都是她道歉的诚意,当然跟你老人家没关系的。”郑红星好脾气的道。
秦老太:“……”
不愧是在村里混上村干部的人啊,这说话一套一套的,是非得把她往坑里推啊!
“郑红星,你现在可是越来越长进了啊,都敢给老婆子我挖坑了!”秦老太冷冷的道。
“瞧您老人家这说的,我哪儿有这能耐啊!”郑红星笑吟吟的道,“在婶子面前,我永远都是个晚辈而已。”
晚辈?
“你这样的晚辈,我可要不起!”秦老太的语气越发冷了,“再说了,我姓韩,你姓郑,本就不是一家人。哪怕是顺着秦家的关系理,你我两家也算不上亲戚!”
“算得上,算得上的。”郑红星一个劲儿的点头道,“只要这方义和童童的亲事成了,咱们两家可就成了一家了,自然也就是亲戚了!”
果然还是说到这事儿上了!
秦老太咯噔一下,脸色一黑:“我说了,这门亲事我不同意!你老婆今天才为了这事儿把我给气晕了,现在你又带着她过来说。敢情你俩这不是来赔礼道歉的,这是专程来气我第二遍的是吧?!”
“婶子,你言重了!”
郑红星加重了语气,秦老太侧头看过去的时候,发现他的脸庞在油灯的照耀下似笑非笑,仿佛一只张口食肉的野狼似的,让她心里不由得狠狠一跳。
“婶子,有些事情小芬她不知道,我以前也没跟她说过,那是我的不对。”郑红星这会儿却又放缓了语气,只是语气中的强硬仍然让人不容忽视,“不过,这方义和童童的婚事,不是婶子您定的,也不是我擅自定下来的。只是我们当时都在场,这婚事,可不是您说不算数,那就真的不算数了!”
避在屋里的秦慕童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听话听音,这郑红星的话明显有些不对啊!
难道这门婚事,还真有什么内情不成?
仍然跪在地上的熊小芬和秦慕童一样惊讶,她也纳闷呢,这门婚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秦家只剩下我和童童了,我是她奶奶,她的婚事我说了不算,难道还让你一个姓郑的说了算吗?!”秦老太咬牙切齿的道。
“婶子,这就是您刚刚没听清楚我说的话了。”郑红星十分有耐心的道,“我说了当然不算啊!可童童的婚事,她亲爹说的总算数吧?”
“童童的亲爹已经死了!这件事情不用你来提醒我!”秦老太狠狠地一拍桌子,差点儿没把破木桌子给排散了。
而桌上的煤油灯也跟着一颤,差点儿没直接翻倒了。
郑红星难得的沉默了一下,然后才语重心长的道:“婶子,就是因为大志他人已经不在了,所以他生前留下来的遗愿,我们才更应该帮他完成啊!”
秦老太差点儿没把自己一口老牙给咬碎了。
这个郑红星也实在是太能说了!
“大志要是知道郑方义会被你养成今天这个样子,他怕是早就亲口收回自己当年酒后说的醉话了!”秦老太挣扎着道。
“婶子,这话你可就说错了。”郑红星煞有其事的摇摇头道,“先不说当年这门亲事定下来的时候,大志并没有喝醉,他是真心实意想把童童嫁到我们郑家的。就说方义这孩子,他这些年看着是跳脱了些,可他好歹也是你看着长大的,你摸着良心说,他难道不是个好孩子吗?”
秦老太一时语噎。
虽然郑方义在村里的名声不太好,但大家都是一个村子里的人,平常总是少不了碰面,所以秦老太对郑方义还真挺熟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