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温看着奥汀的脸发着呆，她对奥汀的感觉算不算爱呢？
“殿下，快收起你的眼神。”罗温的管家提醒道：“这不是淑女风范。”
罗温收回目光，心里还是充满了疑惑，前几天她也问过她的母亲，大公夫人说两人只要生活在一起，早晚都会有爱，现在爱不爱的其实没关系，未来的日子总是两个人过的。
“管家，你觉得什么是爱呢？”
管家看着罗温，主人的婚事他不好过问，无奈的说道：“您已经问过许多次了，我的公主。”
“可我还是不明白。”罗温有些丧气。
“为什么您又特别想明白呢？”管家问道，毕竟是陪着罗温长大，主仆之情外还有一丝亲情。
“因为奥汀是这么问我的，但我不知道怎么答案，这会让我感觉我和她之间的距离很远。”罗温的目光又回到了奥汀的脸上。
今日是大公夫人的生日，奥汀赴约参加，帝国的势力已经完全在北峰渗透下去，与其说北峰大公是这里的主人，不如说帝国才是这里的主宰，奥汀才是未来的主人翁。她的身边自然围绕着不少阿谀奉承之辈。
罗温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作为公国的继承人，她的身边反而清净许多。
“这不怪您公主，很多人到老也不明白什么是爱。”管家说道。
“那不是活得很痛苦，”罗温眉头紧锁，她有些焦虑：“我…我们会不会也这样。”
这里的我们自然是指她和奥汀。
“提督阁下是一位温柔的女性，一定不会辜负公主您的。”
罗温内心其实是有些犹豫的，如果真是这样，奥汀为什么会这么问自己。
“我还是想明白，什么是爱。”罗温说道：“我看了那么多的数据和报告，再看着提督阁下，我现在也不知道我究竟爱不爱她了。”
管家其实很想说，有时候一段婚姻并不是因为爱才在一起，但这对年少的公主来讲似乎过于残酷了。
“或许你应该问问提督她是否爱您。”
罗温的身体定住了，这样的问题让人羞涩，但好像不为是一个办法。
“我可以这样问吗？”
“当然可以。”管家鼓励道：“虽然我们与帝国之间并不算太平等，但您与提督之间是平等的。”
罗温似乎受到了启发，但奥汀身边的人实在太多，这里也不是一个适合开口的地方。
“好的。”罗温对管家说：“那下来你帮我单独约一下提督阁下。”
管家欠了欠身：好的，殿下。”
看着母亲生日宴上的人来人往，罗温内心也有些焦虑，半个月后既将是她的生日，是极重要的成人礼，她知道自己对于这个国家来讲意味着什么，她也听说之后伴随着的将是与奥汀的新婚仪式，只是奥汀已经在她的中心种上了一颗疑问的种子，她不想带着问题接受命运的安排。
社交场合之中奥汀总是八面玲珑，她的生存环境注定她在罗温那个年纪就已经要担负起自己的责任，她需要迎合官员们的喜好，得到他们的支持，当然讨好筱杰也是极重要的事情，从她决定复仇的那一刻起，她注定就带上了面具，成为了一个让人喜欢的人。
不过奥汀也有自己的底线，现在的应酬似乎显得太喧宾夺主了一些，北峰大公不是敌人，她不需要通过这样的方式宣誓自己的权力，何况这是大公夫人的生日，不是自己的庆功宴，找了一个借口奥汀离开了人群，当然不忘从侍者手中拿走一杯好酒。
走到阳台边上，奥汀打开窗户，新鲜的空气能让她的大脑清新一些。
“提督阁下。”
奥汀抬头，罗温的管家正站在她身边。
“公主有请。”
第140章
奥汀一直刻意躲避着罗温,她其实知道无论自己再怎么疏远，陈桐都可以将二人同在一起的画面剪辑得足够动人，但直接拒绝罗温的邀请,那么就显得太过无礼了。
随着管家走到罗温的位置边，两人都十分礼貌的向对方点头致意，她们的距离始终这样保持着,礼仪和礼节充斥在她们的对话与接触之间。
奥汀在罗温身边坐下,提督对谁都是一脸笑意,唯独对苏墨在这份笑意之后带着温柔。
“罗温殿下,有什么吩咐吗？”
“希望没有打扰到提督的应酬。”罗温说道，奥汀方才一直在人群之间,像一朵吸引着蜂蝶的花朵。
奥汀摆手，不想回忆起刚才那些无谓的交际。
“殿下多滤了，正常工作罢了。”奥汀很无奈，陪罗温又何尝不也是一种工作呢？而且一不小心这工作就成了一辈子的事。
“请阁下过来，是因为我一直在想,阁下之前问我的问题。”罗温一脸诚恳。
什么是爱情？
奥汀当然知道罗温还纠结于此,她甚至知道罗温请各界的专业,像有名的诗人,心理学博士来为她讲述什么是爱情。
“公主想明白了吗？”
罗温摇摇头：“越想越复杂了。”
奥汀笑笑：“您不及，时间还长,您可以慢慢想,总有一天会明白的。”
“那阁下知道什么是爱情吗？”罗温反问道,她觉得奥汀是明白的。
“它很微妙，难以形容，是之前殿下提过的两情相悦，当然也会以其它方式出现,它赋予人们勇气去对抗现实的残酷，也可以化身琐事来折磨新婚的情侣。”奥汀拿起酒，想起苏墨那天抱着自己哭泣的样子，小小咽下一口酒，接着说道：“她是一种牺牲，是一种成全，是一种理解……”
奥汀再次想到自己，她放下酒杯，认真说道：“也会是一种不屈。”
“看来提督阁下已经尝过爱情的滋味了。”罗温只是单纯，并不是傻。
对奥汀来讲这并没有什么不好意思回答的。
“是的。”
罗温觉得此时心里有一点点难过，却说不上是为什么，她感觉受到了欺骗，这不是自己的未婚妻吗？为什么和其它人相爱过。现在反而不好开口的却成了罗温，奥汀是她指定的结婚对象，她其实更希望那个人与自己一样，就像每个贵族小姑娘都期盼着的，双方都应该是对方的初恋，好像这才能满足她对爱情的幻想。
可惜奥汀并不是。
罗温安慰着自己，奥汀比自己大十一岁，她有过爱情也是合理的。
“那提督您……”
这个问题有些难以启齿，罗温左右四顾，虽然很多人的目光投向这里，但也仅只是目光，身边除了自己的贴身管家并没有其它外人。
“那提督您爱我吗？”
多么直白的问题，这从罗温的口中说出来让奥汀也有些吃惊。但总得来说这也让奥汀开心，至少眼前这个小姑娘终于开始思考了，不再是那个被父母提线的木偶。
“或许有些失礼，此时我和您之间是没有爱的。”奥汀说的很委婉，她与罗温的关系也代表着两国之间的关系，所以只能告诉对方此时没有爱，那言下之意或许未来还有。
对于奥汀的诚实苏墨有些愕然，随后而来的才是难过，但这样的难过并不像上次持续的那样久，她拿起跟前的杯子，润着嗓子。
“感谢您的坦诚。”
“坦诚是最基本的礼貌。”奥汀补充道：“特别是我们之间。”
“所以坦诚会成为爱里面的一部分吗？”罗温问道。
“会，当然恋人之间偶尔也会有善意的谎言。”奥汀回答道。
罗温陷入了沉默，但很快地她又说道：“爱可真是复杂的东西。”
奥汀笑了，可不是吗？她与苏墨之间，不断地纠缠着，爱着，却也相互伤害，就像现在，她知道有一个镜头一直拍摄着她与罗温，她还是会在这里坐着，为罗温倒上一杯酒，或者往罗温的餐盘里放上一些她切好的水果。
“是啊，真的复杂极了。”奥汀感叹道。
“是您的电话响了吗？”罗温问道。
奥汀刚才想得太入神，罗温提醒才发现，桌上的手机闪着绿光，只是反扣着她没有注意。
“谢谢，那我……“
奥汀做了一个暂时离开的手势，她相信摄影师的素材已经够了，她不需要再呆在这里，小跑到楼梯间，奥汀将电话接起，电话是陈桐打来的，陈桐对于自己行程十分清楚，所以打电话过来一定是急事。
“陈科长，什么事？”
“唐野的行踪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