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仔】:哈哈哈哈哈还好我学过简笔画,宸哥真大方,川仔,我抽的五福送你啦。
【摇摆的招财貂】:嘤嘤嘤好吧我拼了!我现在就下载一个学图app。
等待沈熹回信的间隙,封宸闲着无聊,连着在群里发了几十个红包,从画图到口令到成语,群消息提示一直在闪烁。
许是因为持续不断的消息终于惊醒了沈熹,当接龙红包进行到“事”,封宸这边看到沈熹上线了。
【小结巴】:事在人为。
封宸眉梢一挑,飞快打字。
【D宸】:为所欲为。
【摇摆的招财貂】:咦,我好像听到了开车的声音?谁年三十儿不在家呆着上高速啦?
【马仔】: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半句都没听懂,哈哈哈。
封宸慵懒地勾着唇,关闭群聊,看到一分钟之前沈熹就给他发来的“刚才在做饭,没带手机”的消息,眼底的笑又深了几分,发起语音邀请。
他知道小结巴总是脸皮薄,不好意思接视频,语音聊天总可以了吧?
这次接得很快,当封宸听到熟悉的清冷嗓音从听筒传出,一直隐忍到现在的思念仿若找到出口,教他开始失了理智:“小朋友,你这么晚才理我,又拿了我的红包,是不是得补偿我一下?”
沈熹呼吸蓦地一滞,不知该怎么回答封宸,许久,才磕磕巴巴地说了句:“我,我不是故意的。”
“啧,是不是故意的也晚了。”封宸无赖道,“拿了我的红包,就要给我表演节目,嗯?”
对面的沈熹沉默了一瞬,隔着耳机都能让封宸感受到他的害羞,过了不知多长时间,封宸才听到沈熹窘迫的声音:“什,什么节目?”
封宸愈发得寸进尺,一字一顿地,低声说:“我想看你给我跳舞。”
沈熹羞死了,他哪里会跳舞,封宸这不是让他班门弄斧吗......
“很简单,不用学就会。”封宸眸光微深,此刻再也不满足于只能听沈熹的声音,他挂断通话,直接发起视频,在透过镜头看到小朋友熟悉的脸时,克制已久的情感找到了宣泄口,“给我跳个不穿衣服的舞,嗯?”
沈熹先是一愣,听懂封宸的潜台词,烫意瞬间沿着他微颤的睫毛席卷全身,他红着耳朵别过脸,不敢看封宸。
封宸今儿下午吃饭时陪他爸喝了半杯红酒,酒没上头,但刚才听着小朋友清冷的嗓音,他似乎开始有些醉了,提出的要求岂止没过大脑,简直是疯了。
疯了又如何?封宸此刻看着羞得想挂断视频却又不敢的沈熹,心底冒出一个疯狂想法。
他想见他,就现在。
封宸飞快站起身,将视频转为通话模式,戴上耳机,开始收拾行李箱。
“小朋友,你困不困?要守岁吗?”封宸边收拾行李边继续听沈熹说话。
沈熹摇摇头:“不,不用。”
他看眼距离十二点还差半小时的时钟,轻声说:“和你,说一句新年快乐,就睡。”
封宸心底因着这句话软得一塌糊涂,本来就翻飞如叠影的指尖动作更快了,几乎是一股脑地把所有东西往箱子里塞,嘴上还不忘低声哄沈熹:“不着急。”
话落,封宸一手提着箱子,另只手拿着羽绒服,出客厅时看到他爸妈还没睡,“嘘”了一声,用口型说了“有比赛”仨字。
封父封母虽然有些诧异,但因为封宸从小到大都是放养,也没多想,挥挥手没再管他。
同一时刻,手机那端的沈熹茫然地“嗯?”了一声。
“睡一觉,起来再和我说新年快乐,嗯?”封宸不动声色地哄沈熹入睡,紧接挂断电话,箱子往后备箱一扔,踩上油门。
车子朝着高速公路的方向一路疾驰,封宸输入走之前沈熹留给他的地址,连上导航。
没过多久,有电话打进。
“宸哥,你不在家啊?我怎么看你那屋的灯关着的?”郝俊大呼小叫的声音透过听筒传出,难掩兴奋,“你在哪儿呢?我现在去找你,咱们去郊区放烟火过新年。”
“我?”封宸低低一笑,抬眸看了眼伸手不见五指的窗外,远处山峦层叠,灯塔闪烁着细微的光晕,像在指引他前行,“我在路上。”
似是嫌郝俊听不懂又要问,封宸微眯着眸,又懒洋洋地补充了一句:“送雕的路上。”
作者有话要说:注:1)文文半架空,首富什么哒都不和现实对标哈,还有红包功能借用的扣扣哒,希望小可爱们莫较真呀;
2)封少爷喝的半杯红酒度数不高哈,而且半夜开车走时已经消化啦,不算酒驾哈(我们是坚决不能酒驾的呢,严肃脸)~
感谢给文文浇水的“weiweo”“libra”“夜栩Y”小可爱以及所有支持布丁的小可爱们,隔空送上么么啾!
ps:布丁明天要去公司办公了哎,要开始正常的工作作息了,估计日更会有点难,但布丁会多努力的!今天送上双更作补偿呀~
pps:昨天经小可爱指正,布丁前面又犯了一个常识性错误,羞愧,布丁是个假的理科生,捂脸......
第26章 (相见)
他语气是和以往一样的漫不经心,尾音还带着慵懒的弧度,但完完整整传入郝俊耳朵里时,无异于平地一声惊雷。
郝俊被雷炸得半天没能说出话,许久,才小心翼翼地问:“哥,这个雕,是我以为的那个diao吗?”
封宸“嗯”了一声。
“我靠靠靠靠靠!”郝俊差点儿咬到自己舌头,搓着小手,使劲儿揉自己的耳朵以确定自己没听错,“是谁入了你的眼,让你能够千里送雕啊!”
封宸一挑眉:“你不认识。”
“哥,你把他带到我面前,我不就认识了嘛。”郝俊实在好奇得不得了——天啊,能让封宸喜欢,还放下身价千里追妻,这得是何等神仙颜值啊!
好想看!
可惜封少爷并没有和人分享他家小朋友神颜的喜好,他懒得听郝俊废话那么多,直接挂断电话,油门踩得飞速。
远处夜深如墨,凛冽的寒风擦着跑车呼啸疾驰,头顶有繁星,虽然很微弱,但教人心生欢喜。
因为有了迫不及待想见的人,所以冬日漫长的黑暗,也成了可以原谅的存在。
封宸一路踩着疯狂的油门,迎着看不见的光,疾驰驶向终将破晓的晨曦。
......
“嘀嗒—嘀嗒—”时钟在安静的房间发出机械的摆动,轻如呓语,屋里亮着一盏灯,柔和的光挥洒向四周,描绘出房间全貌。
屋子不算大,干净整洁,透过纱窗模模糊糊地映出外面的小院,很典雅的老式平房建筑,有些年头,但能看出被主人呵护得非常用心。
沈熹从厨房出来,把做好的饭菜一一摆放在餐桌,放了两双筷子,在椅子上坐下。
他吃得很慢,不再是在学校时那般赶时间似的姿态紧绷,微低着头,温柔地夹起几筷子菜放到对面的碗里,默不作声地吃着。
手机被他放在一边,已经调为静音,有一些拜年短信时不时涌进,屏幕明暗交替,沈熹偶尔看一眼,见置顶的封宸对话框并无新的消息提醒,又默默放下。
时间冰冷而机械地前行,不知过了多久,房间里响起“铛”的一声,余音回荡在安静的空气。
沈熹抬眼,看到墙上的时针、分针、秒针,分毫不差地并拢在一起,提醒他,新年来临。
十二点了。
又一年,他孑然一身在这里生活的又一年,无声开始。
“新年快乐,阿婆。”他很轻很轻地,对着对面再也无法听到他声音的肖像,低语。
沈熹长如纤羽的睫毛低垂,在平静的脸上落下一层暗色的阴影,勾勒出他眼底的温柔,他几乎是片刻不敢眨眼地看着相片里的阿婆,像要劈开阴阳相隔的阻碍来到她面前。
时间真是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他曾以为自己会永远记得,可当时间载着经年累月的生活重压日复一日地前行,他和阿婆的过往也被日渐消磨,他很久都没有再梦到过她,有时候回想起来,甚至连阿婆的样子都变得模糊,他想,也许阿婆是不想再打扰自己,所以连他的梦都一并按了清空。
“阿婆,我很好,你也要好好的。”沈熹很轻地笑了下,眼底是一如既往的温柔。
他知道,人不会永远永远活在过去,可却也永远不会记得过去——往前看,总好过永远沉溺于不可逆转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