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中文的法国女总裁(58)

作者:林睿行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在抛进湖里的前一个瞬间,我贪恋地呼吸着我所能得到的氧气。一个瞬间,冰凉的湖水从四面八方向我压来,我沉向湖底。湖底比我想得要深,偶尔游过来几条小鱼,无忧无虑地自由自在。宁静的水底在向我打开另一个世界,一个慈眉善目的老人向我招手。

“你是拉米东家族的后人?”老人问,“你身上带有东方血统!嗯......东方也曾诞生过伟大的王朝与家族,可你能振兴拉米东家族吗?你还是回去吧!回去你的世界,这里还不需要你。”

我猛地张开眼睛,四周不再有水,也没有要掐死我的疯女人,眼前是妈妈熟悉的脸孔,还有......爸爸的脸孔,还有一张好像在哪里见过的脸孔!哦,是德尼斯医生。但我不是躺在安图庄园的卧室里,而是躺在一个陌生的治疗室里。

妈妈的眼睛又红又肿,肯定哭过。爸爸的脸上全是疲惫,仿佛一下子老了好几岁,却依然英俊得要命。

“脖子上有淤伤,身体没有大碍,喝了点湖水,受到了惊吓。建议还是明天再与警察做笔录吧,她现在需要休息。”德尼斯医生吩咐完便悄悄离开。

“幸好我们赶过来了,再晚几秒你就要淹死在湖里。”妈妈一边说一边抹眼泪,爸爸在她身旁挽住她胳膊,不停地安抚她。

“......我...”张口说话,却发现喉咙十分沙哑,“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妈妈瞪着眼珠子,道“你现在说话越来越像你老爸!自以为自己很幽默,其实说的全是冷笑话。”

爸爸呵呵直笑不语。

“有其父必有其女。”我勉力说到。

爸爸却愣了愣,靠近我床边,“纶纶,先别说话,好好休息。”

我摇头,“我没事,我想回家。爸爸,带我回家。”

爸爸仿佛入定参禅一般愣在原地,好半响,才终于挤出个字:“好。”

我看到他眼角的泪光,他虽然转过脸去,可我还是捕捉到了。

爸爸答应带我回家,但我实在太疲倦了,没多会便又睡着过去了,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

德尼斯医生问,“你今天感觉怎么样?”

我告诉他,“现在的我能打死老虎。”

他瞄了瞄我那只拆了石膏的左脚,眼睛眨了眨,似乎有所怀疑。

“用我的□□。”我把刚刚的话补充完整。

他这才点头表示相信,转身往外走,听说要替我办理出院手续。

与此同时,一个身穿警服的中年叔叔走进病房里,想要向我了解昨天发生的一切。爸爸微笑着点了点头,与妈妈一起离开病房。我老实详细地把昨天发生的一切告诉警察叔叔。

警察叔叔说:“我们已经抓捕了疑凶。疑凶的儿子正在病房外打听你的伤势,如果你不想见他,你有拒绝见面的权利。”

☆、放弃爱情

我犹豫了瞬间,说:“我愿意见他。”

警察叔叔点了点头,他出去后,门再次被敲响打开。马苕踩着犹豫的步子,站在了我面前,脸色苍白,胡渣满布。阔别了五个月,一桩又一桩的事情横亘在我们种间,两人以前的种种都彷如隔世一般遥远。

“你还好吗?”两人同时问同一个问题。

我瞄了眼脚上重新包裹的夹板,说,“还行。”

他沉默半响,说:“对不起,我不知道我妈妈会如此伤害你,我代替她像你道歉。她最近的情绪很不稳定,我在她的手机上设置了定点,当我循着定点找到安图庄园的小树林时,你已经掉进湖里了。”

我的嘴动了动,保持沉默。

“她当时正对着湖面发怔,地上有轮椅的车辙痕迹,一直延伸到湖边。冉路易叔叔疯了一般跳进湖里找你,我当时吓得不知所措,看到一旁站着你的妈妈,我才意识到是你掉进湖里了。对不起,请你原谅她,我会保证她以后都不会再伤害你。”

“你妈妈说的话是真的吗?”我说,“冉路易不让你见我的事情。”

马苕没料到我问起这个,愣了愣,说:“是我自己选择不见你。”

我想我一定是瞪大了眼睛,“为什么?”

马苕抿了抿唇,好半响,才说道:“在来中国之前,我偶尔得知叔叔在寻找一个曾在巴黎机场弹琴的中国女孩,我看到了那个在网上流传的视频,认出了你恰巧在U集团的广州采购办公室工作。从那个时候,我开始怀疑你和叔叔的关系,后来你们俩人的见面,证实了我的怀疑——你很有可能就是叔叔的私生女。”

我两目圆睁,不能相信眼前听到得这一切。

“叔叔与妈妈分开后,和我聊了很久。当年,我妈妈怀了我以后,我的亲生父亲拒绝承担丈夫和父亲的责任。妈妈一个人既要工作又要照顾年幼的我,分身乏术。叔叔知道了我们的情况,让妈妈把我带到安图庄园里同住。这样一来,妈妈便能一边工作一边照顾我。“马苕陷入了回忆,“叔叔对妈妈和我都很好,我虽然没有爸爸,但我可以很自豪地说我有一个叔叔。小时候的我很希望叔叔可以做我的爸爸,后来,叔叔终于和妈妈在一起,但他们只是保持男女朋友的关系。”

听到这,我涌起一阵心酸,都是单亲家庭长大的孩子,我很了解他的想法,那也正正是的我渴望。

“叔叔说,虽然他和我妈妈结束了伴侣关系,但仍然是朋友。他说我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希望我可以认真审视我和你之间的感情。”他停住了话,长长呼了口气,才又继续:“如果我能保证一辈子爱护你照顾你,他会把你交给我并祝福我们。如果我不能做到,他希望我可以结束和你的恋爱关系,成为互相支持的朋友。”

“所以...你作出了选择......”我喃喃地自语。

“对不起,纶娜敖娜。”

我没有留意马苕什么时候离开的病房,我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安图庄园,我浑浑噩噩地过了一天,心里很难受。贺阅斯给我送上了一桶白酒牡蛎配薯条,我机械般地开动嚼食。当肥美的牡蛎在我嘴里融化,外脆内酥的炸薯条在我牙间粉碎,我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半桶牡蛎薯条下肚,人世间就没有美食治不好的失恋。

贺阅斯很高兴,为我送上一杯消食的酸奶当作饭后甜点。吃得扶墙的我,从轮椅上站起来,两手撑着医疗拐杖在屋里的长廊上来回瘸步。妈妈去替我放洗澡的热水,爸爸陪我慢慢踱步消化。

我问:“爸爸,为什么马苕会这么诚实地选择与我分开?现代人有谁可以保证一辈子的爱情与婚姻不变?”

爸爸好像料到我会问起这个,不紧不慢地说:“我准备了一份婚前财产协议合同,合同上注明婚姻伴侣不可拥有或继承你的任何财产,包括婚姻变更,人生意外伤残或结束。”

我低落地耷拉着脑袋,只听爸爸又接着说:“不要怨恨马苕,他只是诚实地作出了选择。如果他是一个爱情骗子,他完全可以先签署这份财产协议,和你结婚后再想别的法子侵吞财产。但他最终选择了放弃这段感情并把真相告诉你。我知道他不是一个坏人,但我觉得他不适合做你的恋人或丈夫。”

不知道是因为爸爸说得有道理,还是因为我不舍得驳斥一个父亲对女儿的关心,我停止了这个话题。妈妈刚好来接我上二楼洗澡,我摸了摸脑袋上那块已经在长头发刺的伤疤,心血来潮,便让妈妈取来理发器,替我把头发修成了只有半个指头长短的美国大兵发型。我摸了摸自个的小光头,还挺扎手的。

爸爸与贺阅斯看见了我的新发型,都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圆着嘴,说不出一句话来。还是爸爸迅速反应过来,笑眯眯地说:“我女儿换了一个很帅气的新形象。”

我笑颜逐开,指了指妈妈。爸爸没有明白我的意思,神色有点僵硬:“我觉得你妈妈的这个长发就很好看,不需要剪短。哈哈,不过就算剪短,也会很好看。”爸爸这昧着良心的话好像越描越黑,我很自觉地低头吃早餐,准备置身事外。很不巧,微信在这个时候收到视频通话邀请,是外婆。视频接通后却是外爷的横眉冷竖与急切声音,顿时大感不妙。

“外使工作人员通报你们在法国受到袭击,到底反生了什么事?受伤情况怎样?”

“没什么大问题,哈哈,这么快就传到您那里了。我在吃早餐哩,你瞧这面包软韧适中,可好吃了,您觉得我是不是吃胖了?您瞧瞧,这里全是肉,这里也是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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