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西平瞄了一眼,
嚯,多年不见,二公主也是个厉害的主。
岑明镜子嗣单薄,岑春秋尽管是庶出,也深得他宠爱,惯的比旁人家嫡小姐还要张扬几分,她最介意的就是自己这个庶出的身份,被叶眉当着众人这么一揭,脸上登时就挂不住了。
委委屈屈的对着皇后娘娘行了个礼,逃似的走了。
叶眉偷偷对着许流深眨眨眼睛,“别怂啊怼她,不说年纪看着像你姑妈似的。”
许流深噗呲笑出声来,压低声音说道,“我可不敢啊,人家可是跟我夫君玩过娶亲play的小青梅呢。”
众人:娶亲普累?
叶枢:……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娶亲普累,求教一下。
深深:就是说……娶亲的时候大家普遍很累。
大家:哦~奇奇怪怪的姿势又增加了。
☆、虐渣
宫宴结束,皇后娘娘先离席,叶枢和许流深紧随其后,与众位大臣轮流拜别了一圈,准备打道回府。
桂尚书率家眷作别时,叶枢与他多寒暄了几句,什么“老当益壮品位高雅心明眼亮”的夸了一顿,旁人不知他打的什么哑谜,只有裴西平暗暗翻了个白眼。
许流深始终得体,桂家上下以为是许大小姐在太子面前美言不少,吹起“郎才女貌天造地设一对璧人”的彩虹屁来毫不嘴软,叶枢不知是喝了酒还是怎么的,满面红光,比娶亲那日都精神。
直到最后才听得个柔弱的声音见缝插针说了句,“臣女木棉,见过太子殿下。”
许流深以为,至少从场面上、礼数上,有脑子有涵养的姑娘也都会带着问一句太子妃好。
可她偏就没有。
周围乱哄哄的没什么人在意,桂家人带她一起来的,许是没听见,许是听见了不好说什么。
可许流深门儿清,这是无能狂怒了。
暗戳戳的恶心她——我眼里只有太子,没你。
这种场合下她如果较真儿,反而显得苛刻了。
相比之下,岑春秋都可爱多了,起码茶得明明白白。
可眼前这丫头似乎搞错了一件事,许流深勾起红唇,扫过木棉那张清秀到寡淡的脸。
我是怜你,不是欠你。
许流深抬步走到叶枢身边,伸手去握他的手。
叶枢正与桂尚书的大公子寒暄,头都没回,特别自然的反手回握,把她抓得更牢。整个过程中,他说话连停顿都没有,就像是潜意识里的反应一般。
“好了,时辰不早了,我与太子妃先回去歇息了,桂大人,告辞。”他拉了拉自家刺儿头的手,许流深顺势半靠进他怀里,二人挽手抵肩的走了出去。
管谁碎了心红了眼,
管它身后酸水滔天。
回到东宫,许流深高兴的原地转了个圈,舒坦呦,我爽好过你爽,你不爽好过我不爽。
“欺负个三品官家侄女,也能高兴成这样?”以前觉得这女人难哄,但有时候她这爽点又特别低。
“怎么的,看不得?”
“只是觉得没必要,她大概只是紧张的忘了对你行礼。”
许流深停下魔鬼的步伐,走到叶枢面前,仰头问他,“你都看到了啊?那我这么小气,你还帮我?”
“你连抵赖都懒得吗,直接就认了?”他失笑道,“那我懒政也是事实,你还去教训那两个老反骨?”
许流深一想那场面,又乐了。
撕逼一时爽,一直撕逼一直爽,反派的乐趣可真是无穷匮也。
“哎不对,你怎么知道……”她发现了盲点,“我没告诉你那两个老家伙说你什么坏话吧?”
“那你以为,炸个恭房没半点风声传出来,是谁帮你善后的?”叶枢不自觉垂头凑近她。
欺负人时比小狐狸还精,这时候怎么就笨笨的。
许流深:???
好像确实,直到宫宴结束,也没有恭房那边的消息传来。
“同辛强忍着一身恶臭在殿外看完你的丫鬟们,飞檐走壁回去洗澡更衣了,你瞧瞧。”叶枢向她身后努嘴,同辛已经在门口候着,束起的发髻还在滴水,一脸悲壮。
“那敢情……我和我哥的爆破全程,都被你看到了?”她问完觉得有点缺氧。
沼气蓬勃的地方待久了真不行。
“回太子妃,属下是先去那边树上纳凉的,您和许大少过来时不便现身,以为你们耳语一阵就走了呢……”同辛挠挠头,好在当时在,才没错过那么精彩的场面。
“不是你放着宫宴不去,跑树上待着干嘛?”许流深无语,想说个悄悄话也太难了吧。
同辛支支吾吾,叶枢幽幽开口:“自然是站得高看得远,方便他偷看……”
“主子……饶了我吧。”同辛可怜兮兮的告饶,叫太子妃知道他惦记人家丫鬟,那还得了?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早就被自己主子卖过一回了。
许流深看了叶枢一眼,假意问同辛:“那晚上我垚园的节目如何?我和殿下都没眼福看到。”
“好,特别好,”同辛斩钉截铁的说,“没人出错儿,文武百官都夸衣服好看,人也俊俏。”
“拍子没错?”
“没有,很准。”
“走路步调一样吗?”
“非常整齐。”
“没顺拐么?”
“没没没,宝莲走的特别好看!”
哦~~~
许流深笑而不语。
“不是,不光宝莲,都很好很棒特别好,属下是说,垚园的丫鬟们今天都很好很美。”同辛已经有点语无伦次了。
许流深翩然一笑,“大胆点,把‘们’字去掉。”
同辛的脸肉眼可见的浮现一抹红晕。
“行了,那我回了,殿下也早些歇着吧。”许流深福身道。
“不请我去垚园坐坐,喝杯茶什么的?”某人有些期待的问。
今晚他实在是心情大好,觉得若是发生点什么,也顺理成章。
“不了,我还要回去打赏大伙儿呢,对了,也给你长脸了,你也得赏一份儿。”许流深娇声讨赏,不动声色的岔开了话题。
她一转身,手腕被握住。
“喂。”某人声音有些失落。
“你当真了?那些什么娶亲游戏的。”
“啊?”许流深回头,“没有啊,怎么会呢。嗐,今晚我很开心。”她拍了拍太子爷的肩膀,“你我二人通力合作,在这深宫才能过好一点。早点回去休息,明日去早朝,我吹的牛逼就全靠你成全啦!”
“要加油哦!”她攥拳加了个油。
然后脚底抹油,火速遛了。
同辛看着人都走远了,确认听不到了,才讪讪来了句,
“太子妃没有心。”
亏得他主子一听说她把恭房给炸了,生怕她吃那两个老油条的亏,赶紧追了出去,还叫他以最快速度把恭房刷洗出来。
搞得他一身复合味道,都不好意思去祝贺宝莲。
好在主子豁达,见人走过花园转角看不见了,招招手,“回。”
“明天早朝前,将陈、林二位大人贪污赈灾钱粮的证据证人,都安排好。”
“主子不是说,先不动他们?”
“放一放等一锅端也不是不可,可既然他们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连太子妃都敢编排,那就先拉出来切一切砍一砍,立个威也不错。”
“是。”
深宫别院中,传媒基本靠嘴。
许流深直到几日之后,才得知那两位“屎蜢”大人在庆功宴的第二天早朝上,被同僚检举贪污了江南治水的赈灾钱粮,太子殿下大怒,将二人贪腐之事交由大理寺彻查,并由刑部复核督办。
哎呦不错这个吊,孺子可教。
她甚是满意。
“大小姐,咱太子爷这回挺硬气呢。”宝莲搬运完听来的小道消息后,由衷的夸了夸。
许流深斜瞄她一眼,“小丫头,今儿起风了吗?随风飘摇什么呢你?”
宝莲心虚道:“我才不是墙头草呢,大小姐,太子爷最近对您好这是有目共睹的啊,丫头们头先几天还在嚼舌头,说不知道您这是怎么想的,这太子爷三天两头上门来,您留也不留。”
“哦,他上门我就得留他过夜,那我成什么了?这男女同床共枕啊,讲究的是个情投意合水到渠成,不需逢迎,更不是为了什么生下孩子母凭子贵,否则同床异梦各怀鬼胎,那跟牲口拉去配种的唯一区别就是牲口不在乎荣华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