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女,到底是啥事儿你倒是跟我说啊!”
梁雪贞心里难受的厉害,低声在梁母耳边交代最近发生的事。
梁母听的差点跳起来:“邱建业要是敢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我绝对不会放过他!他人呢?老婆孩子都出事了,还在哪儿玩呢?!”
邱老太撇撇嘴:“兴许是去他姥姥那儿了吧。”
邱老头忙给她递眼色,示意少说话。
“不行,我亲自去找他!”
梁母气冲冲的往外走,正好碰上医生过来交代梁雪贞的情况,少顷之后,母女俩都去了王家,挑起事由的邱老太则拉着老头子回家去。
王家
季灿灿刚从菜市场买菜回来,神色不佳。
王老师关心了一句:“灿灿,昨晚没睡好啊?”
“有点。”
事实上是基本没睡着,季灿灿怕不止一个仇家,万一睡死了,有人破门而入怎么办?
所以干脆睁着眼睛直到天亮。
王老师没在意,看过买回来的菜色十分细心地交代:“灿灿,再加一个清淡的菜,雪贞最近吃不了油腻的菜,我待会儿问问她要不要过来吃饭。”
季灿灿动作一顿,还是笑着答应下来。
即将和这份工作说再见,纯粹是站好最后一班岗罢了。
正思量着,外面传来说话的动静。
是梁母和梁雪贞来了,正好在门外碰到急匆匆赶来的邱建业。
王老师听到声响出门去迎,看亲家来了有些意外,但问候的话还没说出口,梁母先将他们好一顿冷嘲热讽。
“我闺女怀着孕让她一个人在家,邱建业,当初结婚的时候你是怎么说的?是不是说会好好对待我闺女?现在就是这么对待的?”
邱建业一头雾水,加上对丈母娘尊重,很耐心的解释:“妈,雪贞不想吃饭,我和姥姥也着急,可除了多做点菜也没别的办法啊。”
偏偏梁母怕她和闺女吃亏,来王家的路上给儿子丈夫打了电话,梁雪明是第一个赶到的。
梁雪明听了这话,顿时想把昨天受的气撒在邱建业身上,大步上前抓住他衣领:“要不是你搁外边乱来我姐会吃不好睡不好?我告诉你,你要是敢欺负我姐,小心我不客气!”
邱建业一愣,恼怒的挥开他:“你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对不起雪贞了!”
“你还胡说,你和你家那个小保姆——”
梁雪明话未说完,就看到季灿灿站在大门口,手里还拿着锅铲。
大门前的路上有邻居行人来往,见状都支着耳朵等八卦,连梁母也一个劲儿的催:“怎么不说了?到底怎么回事?”
梁雪明清清嗓子,对上门内走来的季灿灿,在那淡然的目光莫名有些心虚。
梁雪贞则握紧拳头,恨恨的看向季灿灿,如果不是这个女人,她也不会落到这么狼狈的境地。
王老师惊讶的问:“灿灿,你怎么出来了,今天有客人,快去做饭吧。”
她觉出不对劲来了,怕季灿灿留下刺激到梁雪贞。
季灿灿笑笑说:“王老师,我还是留下吧,不然有些事真的解释不清楚了,不过在这之前你们最好问问医生嫂子身体情况如何,万一有什么闪失,可和我无关。”
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季灿灿都笑盈盈的,嘴甜又贴心,这还是第一次露出那么严肃的表情,还有点似笑非笑。
邱建业不是傻子,很快明白过来是梁雪贞误会了什么。
“雪贞,你别胡思乱想,还有你和雪明说了什么,他怎么到处嚷嚷,这对人家名声不好。”
梁母听的怒火飙升:“我告诉你邱建业,你要是敢有什么花花肠子,我去公安局告你乱搞男女关系,什么小保姆都给我开除!”
邱建业也是火大,他从没见过这么蛮不讲理的丈母娘。
“妈,你讲点道理——”
可梁母一听这话音就认为邱建业是袒护季灿灿,当即一个箭步上前就想来厮打季灿灿。
季灿灿早有准备,握着锅铲后退一步:“你是梁雪明母亲是吧?我劝你放尊重点,不然的话除非你今天把我打死在这里,否则我立刻去公安局告你儿子尾随我,意图不轨!”
梁雪明腾的一下,耳朵都红了。
梁母一愣:“你说什么?”
梁雪贞也是不敢置信的在季灿灿和梁雪明之间来回看。
王老师讷讷道:“灿灿,你这是……”
季灿灿淡淡一笑:“不如让梁雪明说说到底是什么情况,昨天的事实经过,他在公安局交代过。”
梁雪明羞愧的低下头。
“我……”
梁雪贞不安起来,她电话听了一半就晕了过去,并不知道还有内情。
梁母见状却更加愤怒:“你个不安分的小保姆,还敢污蔑我儿子,我撕烂你的嘴!”
她还要上手。
这时,季灿灿从衣兜里掏出一张纸:“这是你儿子写的保证书,在公安局也有备份,你要是再无理取闹,我也不是吃素的。”
“雪明,那……”是不是真的?
梁雪明只能点头,昨天抓住他的公安态度强硬,让他写下保证书保证不骚扰季灿灿,否则就联系单位领导,无奈之下梁雪明只得写了,只是没来及的和梁雪贞说这件事。
梁母恨的牙痒:“你祸害我一双儿女你!”
季灿灿冷笑:“明明我才是被害人,我好好的逛公园反而被居心不良的人跟踪,一个不慎,小命都没了,你们现在难道不是倒打一耙?我倒是很想知道,梁雪贞你到底凭什么认定我行为不端,你不去跟踪你丈夫,反倒跟踪我,是因为一孕傻三年吗?”
怒极了,季灿灿才不会留情面,凭什么让她受这种无妄之灾,她季灿灿是找工作不容易,可也不是非这一份工作不可。
王老师在一旁愣住,又惊又怒的喊:“灿灿!你说什么呢?”
季灿灿侧首看她,淡淡的问:“王老师,我说的都是该说的,梁雪贞不分青红皂白让她弟弟跟踪我,那如果对我不满意,是不是可以悄无声息的杀了我?我只是在你家工作而已,没有犯罪吧?”
怀孕的外孙媳妇和保姆孰轻孰重,王老师心中一清二楚,这也是人之常情,季灿灿从未抱有奢望。
双方是雇主和员工,但没有签订不平等条约,都不打算继续做这份工作了,何必装乖呢?
王老师被噎的说不出话来。
最关键的人物邱建业沉着脸发问:“雪贞,你到底在怀疑什么,又为什么怀疑到灿、季灿灿身上?”
梁雪贞和他结婚时间不短,清楚他此时隐忍着怒气,她心内惶惶,可从不觉得自己错了,小声说:“你和她关系很好,是奶奶说、说,保姆都不安好心,她又忽然搬到咱家附近来住,你回家晚身上还有香水味儿,我只是怀疑,想让雪明帮我探探究竟,我不知道她竟然让公安抓人。”
如果不是邱老太说的那些话,她也不会对季灿灿疑心那么重,可季灿灿年轻貌美,又会做菜,不乖乖嫁人找份正经工作,何必在人家家里做保姆?何况家里有个年轻男主人,难道不是有所企图吗?
她的未尽之语,季灿灿理解的很清楚。
季灿灿唯恐天下不乱的反问:“那我在试用期的时候你就可以找个理由赶我走啊,为什么不呢?”
邱建业无奈的解释:“我跟你说过回家晚是因为有应酬,香水味儿是因为去过舞厅招待客人,但我从未做过对不起你的事。”
他自知要对得起家庭,可商场的应酬却避免不掉,更心烦妻子什么都不问,闷头瞎猜的性格,这次是针对季灿灿,那下次针对客户怎么办?
梁雪贞嗫嚅着说不出话,看出季灿灿的嘲讽,和邱建业的不耐,心内惶惶。
季灿灿摘下围裙放下锅铲,不欲多做纠缠:“我觉得这份工作没有必要进行下去了,邱先生给我结下工资吧,我立刻走人。”
邱建业皱着眉头,也说不出别的话,心烦意乱的从衣兜里拿出薄被一沓钱递过来,都是大团结。
“你拿着吧,多的就当是补偿。”
季灿灿只拿了五张,这是工作第二个月,还有两天到月底,她拿了预备好的零钱找回三块七。
“我只要我应得的。”
邱建业无法,只得收下,心底愈发明白,当初并没有看走眼。
反倒是当初说如果季灿灿要走就不拦着的王葵盈此时不安极了:“灿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