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后命(快穿)(136)

等林曦穿好了男装,宛如第二个人,就算是林如郁见到,也不会觉得面前站着的人和他妹妹有关。

不过男女之间本身体型就有所差距,但就算是瞧出来男扮女装,瞧不出和丞相府有关,那又有什么问题呢。

况且也不是所有人的眼力都那么好。

林曦到了过去教人学医的地方,挂起了牌子,不过牌子上却写了一段话:银钱不限。

起初来往的人还不懂是什么意思,后来才知道这的大夫迫真随性,他瞧上眼的可以不收分文,他瞧不上眼的得千金来求。

京中医馆繁多,林曦这古怪的规矩简直像是把人推到门外一样,但林曦并不在意这一回事,她有几世的记忆,对医术可以说是登封造极。

只要瞧上眼、花钱了,她都可以治好。

最初来人寥寥无几,但随着她治好的人越来越多,渐渐医馆人声鼎沸,还找了两个小乞丐当伙计,帮忙抓药。

林曦忙前忙后,一切梳理的井井有条,直到有一日,医馆来了一个人,林曦一愣,这人和谢沂一样,都是当时学医的人。

但他又和谢沂不一样,他是一个异族人,如果林曦没有猜错,他应该就是勾邺人。

这人名有一个大晋的名字,叫秦渭,他异瞳,身材高大,特意来见的林曦。

夜色已深,林曦忙碌到了现在,等她送走最后一个病患,就见到秦渭在对面看着她。

林曦关上了门,秦渭走了过来,问:“你们医馆还缺人么。”

林曦摇了摇头:“还好。”那两个小乞丐能干,如果不是今天有一位大臣家的人得了癔症,她可以早点走。

秦渭说:“你知道这之前的主人么。”

这个房子并不属于林府中的任何一个人,只是林如郁租下来的,林如郁借了一个假身份租下来,避免有心人查到林曦身上。

当年如此,现在也是如此。

林曦摇了摇头。

秦渭遗憾说:“我原本有一点疑惑,想问问这里曾经的主人,没想到还是错过了。”

林曦心思一动,她记得这个人,他平日不爱说话,就算来这里学习,也是独来独往,不与他人交流,有一日其他人都走了,他还在,就问她:“师父为何教我。”

林曦还记得自己的回答:“你与他人,并无不同。”

月色洒了一地的辉光,映得秦渭面部硬朗的轮廓,他目光中一片柔情:“你也是被师父教的人么。”

林曦斟酌了言语,随后回他:“是,当年师父教我后,我颇想如现在一般,治病救人,后来师父离开这里,我便租下了这里,行医救人。”

清风过于温柔,秦渭混在风中的言语尤为清楚:“那我请兄台喝杯酒,兄台可否答应。”

林曦瞥了一眼暗处的侍卫,收回目光,道:“好。”

两人到了高楼之上,秦渭要了一壶温酒,又要了几道菜。

这条街尤为热闹,纵然是夜,街上行人络绎不绝,从楼上望去,更像是一副流动的画,秦渭不禁感慨:“真热闹,如果勾邺有这么热闹该有多好。”

林曦明知故问:“你是勾邺人。”

“嗯,我在大晋的名字叫秦渭。”秦渭十分坦荡说了这番话。

林曦也告诉秦渭她的假名,秦渭喝了两杯酒,两人谈了起来,两人都不是话多的人,但秦渭明显沉醉在酒水之中,他话渐渐多了,但都是在大晋的见闻,天地广阔,看样子他真的走了不少地方,也见了不少奇闻怪事。

一壶酒空了,林曦一口未饮,全都被秦渭喝了,不过这都是林曦故意的,她知晓秦渭的脾气,知道怎样让他轻易不会劝自己喝下去。

一眨眼几年就过去了,谁能想到当时沉默寡言的少年能变成这般善谈的人物。

他像是彻底醉了,口中终于不再是那些见闻,而是说起了林曦,不过不是现在的林曦,而是当时教他们的林曦。

那年秦渭刚入京,半大的小伙子,对过去没见到的一切都是好奇的,但他不敢多走一步。

他的异瞳太明显,在勾邺这双异瞳就让他吃尽了苦头,他身上总是旧伤未好,又添新伤,就是遭受其他人的欺辱,到了京中,他知道自己也和京中的人与众不同。

但当时将军明显有事情要做,不能带着他去,他没有办法,只好自己探索京城,京中人见识广博,纵然看到他是异瞳,但谁也不会和钱过不去,待他还算和善,直到他走进了林曦开的医馆。

这个医馆不治病,只教人治病。

不收银钱,只看自己想不想学。

当时这里有人来学,可听了一点就走了,来来回回,真正留下的也就那几个。

秦渭不知道屏风后面的人是个什么样的人,但他学会京中的一句话:医者不自医。

这位师父说话明显中气不足,怕是从娘胎带出来的毛病。

秦渭心中难免可惜。

不得不说,师父讲的确实很好,他明明对医一窍不通,听了之后,他也学会治病。

但他从未遇到这样的人,不收分文,倾囊相授,这样的人是要供起来的。

大抵被这种光风霁月的性子感染,秦渭那份不坦荡被烧灼熨平,勾邺的军队要回国,秦渭终于鼓起了勇气,说自己要在大晋多待两年。

将军应允了这件事,秦渭没有继续学下去医术,他知道自己并不是神医的料,于是他踏上了旅程,走遍了大晋的江山,走了这两年才回来。

回来之后,他想见见师父,结果有人告诉他,他想找的人已经走了,另一个人租下了铺子,改成了真正的医馆。

他观察了几日,发现这人确实是继承了师父。

于穷苦善良之人,他可以做到分文不要,但对于碰瓷惹事者,他能收取千金。

加上秦渭心中有一个模糊的感觉,林曦的声音也和师父格外的相像,秦渭不免想起了师父,这才有了月下倾诉心事。

林曦没想到秦渭这样评价自己,这份直白的夸赞倒是让她有点开心。

这份心情十分真实,毕竟这是过去她坚持下来的一件事,证明她过去并未虚度光阴,她努力种下的种子渐渐成了硕果。

等秦渭说完这句话,他终于是醉了,他喃喃道:“勾邺怕是承受不了大晋的怒火了。”

林曦手一顿,她目光渐渐聚在秦渭身上,她见秦渭举起酒杯,烛火之下,她竟看到秦渭眼角的泪,像是遗憾的痛苦。

“太子不是陛下,他不会放过勾邺,可惜谁都看不出来太子的心思,还搓着掌想要反叛。”

“你怎么知道的。”林曦突然好奇。

秦渭打了一个酒嗝,颠三倒四说起了太子的事情,他是勾邺人,纵然对勾邺的计划不是多么了解,但也不是一无所知,于是他用了自己的法子找出一部分真相,还没等他串起来,太子就毁了这一切。

秦渭冷汗淋漓,他用了两年,通过对那群人的了解,这才找到了一丁点的线索,可太子不过用了几个月,就从一无所知到毁了所有。

那群人多年的谋划变成了一场笑话。

他见过太子,太子行事狠辣,不拖泥带水,勾邺那群人自以为事,遇到别人还好说,可遇到太子,必然要吃太多的苦,甚至还会牵连整个勾邺。

秦渭不知自己该做什么,也不知自己能做什么。

他无法拯救勾邺。

林曦知道秦渭畏惧谢沂的城府,不过谢沂和她一样,经历几世,城府颇深,纵然那些人十分老谋深算,可在谢沂眼中,也不过是要被一眼戳穿吧。

勾邺那群人遇到谢沂是他们的不幸,却不是勾邺百姓的不幸,谢沂并不嗜杀,甚至他会给他们最好的安排。

“看在我们是同门上,我只想对你说,太子并不是一个对无辜者嗜杀之人,只是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那群主谋他必然不会放过,你和过去已经不同了,你口才颇佳,太子是个能权衡利弊的人。”

林曦说完这句,她就离开了,她想起他刚来的时候话说的都十分不好意思,如今已经学会控制情绪套她的话了,还好她和谢沂作战的那群人不是一伙的,不然林曦一定动手将他关入大牢。

林曦的影子渐渐消失了,秦渭醒了,他的眼睛十分清明,没有一丝酒醉的痕迹。

一月之后,这场仗终于打完了,听闻谢沂去了前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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