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管家点点头,见金宝把草原上的事情打听的这么清楚,也忍不住觉得一阵轻松。
好在国公慧眼识珠,留下了这么一个得力助手,现在他们办起事来也方便许多。
他们二人等到找到了关系,城门开了之后,就仍旧以商人的身份进了城,进了城到了接头的地方,才知道二少那边出了点事,以至于现在锦衣卫在满城搜捕,二少爷他们已经在商会安排的地方住下了。
金宝和徐管家顿时都有些担心,两人打听清楚了消息,又等到合适的时机,才跟着商队去了那处地方。
好在事情也还算是顺利,并没有遇见什么盘查的士兵或是锦衣卫,他们就顺利的回了地方见到了徐二少爷。
徐二少爷对他们回来也是高兴的,欢喜之情溢于言表,让他们坐了,才问:“一切顺利么?定好了什么时候再见面没有?”
只要见到了,他就有把握说服瓦剌太师杀了楚庭川。
金宝跟徐管家对视了一眼,徐管家便率先说了自己这边的情况:“金宝打听得比我还详细些,现在看来,问题就出在新王这里,他要是不同意杀了太子,那事情就还有的磨。”
徐二少爷顿时脸色阴沉。
这个什么新王到底是什么意思,他既然是瓦剌的大王,难不成就不想做件大事?
还是说,这是因为新王已经看不惯太师,预备彻底收回权力,所以才用这种方式来跟太师打擂台?
他正要说话,门忽然就被敲响了,安子在外头说是有要紧事要求见。
徐二少爷只好暂缓这边的事,让安子进门。
安子一进来就道:“二少爷,之前去接柳大夫那个朋友的人已经到城里了,发了消息问咱们什么时候能够过来。”
徐二少爷眉心一跳。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有些不安。
本来按理来说他不该有这种感觉的,毕竟这也是早就计划好了的事,他也知道就是最近这些天人就能到了。
但是这个时候,他还是道:“过几天吧,等过几天,再接过来。”
不,他说罢又摇头,径直道:“不必送过来了,把柳大夫送过去,让人看着他们,另外告诉他们,如果他们在十天之内研制不出解药,我就要他们的命!”
虽然最后证实了锦衣卫不是来找他们的,这只是一个误会,但是凡事还是谨慎一点的好,小心驶得万年船。
他现在可经不得什么意外了。
安子应了一声,径直出去办事了。
柳大夫被人拎着出来,顿时就有些气急败坏:“你们这些人到底怎么回事?一天到晚的把我带到这儿带到那儿,还让不让人好好待几天了?!你们要带我去哪儿?!”
他一面挣扎,一面趁着这乱扭的机会四处看。
这附近的住房跟南方截然不同,也跟京城那边不同,基本都是平层,院落也简单,并没有什么装潢修饰,看起来至少不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地方。
到底是哪儿?
这些人带着他出来,但是却没见跟之前一样带着行李,好像少了很多事,看起来不像是要跟他一起走,那么是要单独把他送走?
他想着自己最近的表现,不明白自己究竟是不是露出了什么马脚,心中既警惕又防备,却还是尽量的压抑着自己的情绪,表现的跟从前没什么两样。
安子在这个时候出来了,冷冷看了他一眼:“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别废话!再废话杀了你!”
第1204章 识趣
柳大夫立即就缩回头去了,一副看见安子就很惊恐的样子,眼眶红红的哽咽着数落:“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一面把我抓到这里,一面又要带来带去的,我又不是牲畜,你们说我有了解药就放过我,不是骗人的吧?”
他喋喋不休的抱怨着,但是其实谁都看得出来他是害怕的濒临崩溃了。
安子心里的怀疑顿时又减少了许多,胆小成这样,能做的了什么大事,看着也不像是个奸细,就是个平平常常的大夫罢了。
他想到城里还有许多锦衣卫在,又忍不住皱着眉头看了柳大夫一眼,直到把柳大夫看的一个字都不敢说了,才冷哼了一声,慢慢的上了马车。
照旧安子是跟着柳大夫一辆马车不露面的,也不知道走了多久,马车忽然停了,有人在外头轻轻敲了敲车窗,喊了一声安爷,安子就率先掀开了帘子下了马车,过不多久又探头进来叫柳大夫下车。
柳大夫不敢当没听见,连滚带爬的从马车里出来,下车的时候险些就摔倒了,好不容易才站稳了,环视了一圈周围,就有些诧异的问:“这是哪儿?你们要干什么?”
地方已经换成了另一个地方,但是建筑风格却还是差不多的,按照时间来推算,这里距离刚才徐二少爷他们住的地方应当最多也就是半个时辰左右的路程。
徐二少爷放他出来,是不信任他了吧?
但是卫敏斋办事向来小心,若是真的得知了徐二少爷的行踪,为什么还会让徐二少爷逃走呢?
这也是柳大夫无论如何想不通的一点,按理来说不当是这样的。
他放出了消息,卫敏斋他的本事那么大,当初师傅怎么说的?师傅说过了,只要这位卫指挥使出手,就么什么事是办不成的。
柳大夫----现在的小二垂下了眼睛,遮住了严厉的疑问。
他哥哥二子就是向问天的徒弟,死在了浙江。
算起来,也跟徐家脱不了关系。
是徐家这些人要算计姑娘,要算计殿下,所以哥哥才会死,才会留下他们一家的孤儿寡母。
他一定要为哥哥报仇,一定要为母亲争口气。
想到这里,小二沉住了气,装作什么都没看出来的样子,嚷嚷着要走。
安子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他,见他如同是一只受惊的兔子,就嗤笑了一声,面带讥讽的道:“当大夫的不是应当看淡了生死的吗?怎么看起来咱们这位柳大夫还是挺怕死的啊。”
柳大夫气的面红耳赤,哼了一声,仿佛是忍无可忍了,竟然也不再对着他畏畏缩缩的,壮着胆子反唇相讥:“你懂什么?!谁不怕死,难道你不怕?!若是你不怕,那你们就不会留着我在这里了!”
他忽然变得这么充满攻击性,安子倒是也不跟他一般计较,毕竟这也难免么,又惊又怕之下,很少人能保持住镇定的。
他笑了笑,指着一处屋子挑了挑眉,悠闲自若的道:“我若是柳大夫,我就不生气,你有什么好生气的,你不是一直说,若是没有你那个神医朋友来帮忙,你就制不出解药吗?如今这岂不是好?你又能见到你的故人,又能快些研制出解药,从我们这里脱身。”
柳大夫怔住了,半信半疑的看着他,一面抬脚往屋里走:“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你真的把老申给请来了?”
怎么回事?小二心里咯噔一声,怎么会?
人带来了,但是锦衣卫却没跟来?
这不可能啊,出了什么事?
不过他虽然心里惊疑不定,但是面上却仍旧还是尽量镇定自若,甚至还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推开了门。
门一推开,小二就站在门口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在外人看来,他这样子无疑是被吓蒙了,安子还笑了起来:“柳大夫是高兴的傻了吗?”
是啊,是高兴的傻了吗?
小二说不出话,那边的‘申大夫’伯晨就笑了一声,爽朗的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扬声问:“怎么了老柳,这是认不出我了吗?”
小二这才反应了过来,激动的几步奔了过去拉住了伯晨,大声的问:“老申,你没事吧?他们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伯晨捏了捏他的手臂,面上一副狐疑的样子:“什么对我怎么样?他们不是你介绍来求医的吗?既然有求于我,怎么会对我怎么样呢?”
“是啊!”安子随后进门来,饶有兴致的打量着一脸紧张的柳大夫,笑着道:“我们是有求于人,当然要礼贤下士,怎么会对申大夫不敬呢?”
他说着,又看着柳大夫道:“好了柳大夫,人我也给你带到了,现在你们应当要清楚,我们主人等不了太久,若是你们方便的话,不如大家彼此方便,你们研制出解药,我们得到了我们要的东西,你们也就能好好的走了,大家彼此皆大欢喜,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