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门贵嫁(622)

陈全的反应最冷淡。

他立在原地看着那些人跪下来说自己冤枉,说自己无辜,从始至终面无表情。

直到不久之后他的心腹管事拿来了一份记录,对照过后,陈全才逐渐的下了台阶,众目睽睽之下,忽而猛地伸出了脚,一脚将他的乳娘踹翻在地。

陈全常年习武,虽然伤病众多,可那也是要看对手是谁的情况之下,如今对着一个老妪,他这一脚下去,当即就把她给踹的呕出一口血来。

众人都忍不住色变。

陈老夫人却只是皱着眉头看着,未发一言。

没人比她更清楚陈全对陈夫人的情谊了,这些人是触到了陈全的逆鳞,陈全只怕是活剐了他们的心都有。

现在这完全不算什么。

果然,陈全很快就拔出了身边护卫的刀,一丝停顿也没有的就要往乳娘身上砍去。

那个乳娘被吓得魂不附体,几乎是声嘶力竭的用尽力气凄厉的喊了一声全哥儿,等到陈全的动作似乎暂时顿住了,才心跳如擂鼓的急忙爬过去要抱陈全的腿:“全哥儿!全哥儿!我是奶大了你的呀!你饶了我,你饶了我……”

她害怕得瑟瑟发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已经忍不住哭起来。

陈全不为所动,伸手一把揪住她的衣领往上一提,就将她给拎在了半空,面色冷峻的质问:“你背叛我的时候,可曾想过你是我的乳娘?现在背叛了我,还要去给叛军开门,这就是你所谓的恩情?”

乳娘顿时胆战心惊,她心里也清楚,知道陈全的脾气,忍不住便哭诉:“全哥儿!我也是不得已,你知道我,是阿胜,他做了糊涂事,犯在了廖大人手里,我……我也是……”

也是在亲生儿子跟主子之前选择了亲生儿子而已。

陈全忍不住冷笑,箍住她的喉咙微微用力,就讲她给捏的喘不过气。

乳娘的儿媳妇早就已经吓得如同是一滩烂泥瘫在地上不能动弹了,见状忍不住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陈全掐住乳娘的脖子,沉声问:“碧荷呢?乳娘知道我的脾气,你最好是同我说实话,碧荷呢?你儿子在哪儿?外头来的是谁?”

乳娘顿时觉得呼吸都困难起来,被摔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可她知道陈全的脾气,根本不敢再苦惹怒陈全,一边不断后退,一面惊恐万分的道:“是……是廖大人,是廖大人!”

其实陈全也并不意外。

得到了答案之后,他看了乳娘一眼,令人将她们给押下去,转头对朱元挑了挑眉:“县主不是洞察人心,观察入微么?这两个人我就交给县主了,希望县主能从她们嘴里问到该问的东西,帮殿下的忙,如何?”

朱元并没拒绝的意思,她之前已经让锦常和杨玉清带着人去追查王歌华的下落,现在她本来就没什么事做,陈家被围住,她出去只会更加危险,现在既然陈全恢复正常了,那待在陈家自然是最好的选择。

现在陈全应当是要先处置外头围着随时会攻进来的那些人,朱元点了点头,答应下来。

第870章 障碍

朱元上一世是王妃,襄王那样的人后院一团糟乌,她就是在那段时间里学会了许多东西,陈全的乳娘不是她的对手,不过短短半个时辰下来,就已经弃械投降。

她甚至觉得朱元要比刚才面目狰狞的陈全还要可怕上不知道多少倍,不由得面色惨白的缩在角落里,见朱元已经问完了抬脚要走,便急忙上前抱住了朱元的腿,哀哀的求朱元去跟陈全求情,她虽然惧怕朱元更甚,可总觉得女孩子应当会更心软些。

朱元却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片刻后忽然微笑问她:“当时决定背叛的时候,有想过自己会有这一天吗?”

奶娘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双眼无神的苍白辩解:“不是的……我是……我儿子他犯了糊涂,我以为……”

以为也没什么用,朱元淡淡的抬脚坚定的将她拂开,摇了摇头看着她道:“人总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你当初动手之前,就该要想到若是失败了的话,会有怎样的后果。”

陈全和陈老夫人那么生气,大抵还是因为觉得自己是主人,被自己亲近的下人背叛的滋味难受。

对于朱元而来,倒是并没有这样的感觉,毕竟乳娘对于她来说只是个陌生人。

可是没有被背叛的愤怒,不代表朱元就觉得该替她们求情,因为她向来信奉一个道理,那就是人不管做出什么选择,都凭自己自愿,但是也得相应的承担该要承担的结果。

远处传来了许多惨叫声和痛哭声,朱元微微俯身,看着那个痛苦不已的奶娘道:“听见了吗?这些在前头冲锋陷阵,保护这个她们生存的家的人,她们也曾经是你的同伴,是因为你,她们才会落到现在的境地,前途未卜,生死不知。”

她无视那个奶娘的痛哭和求饶,出了门立在了廊下好一会儿,才迈步去了陈老夫人的院子。

陈老夫人正在喝药,这几天接连的打击让她不堪重负,她的身体很有些吃不消,如今局势紧张,她只能靠着喝提神的药才能勉强维持精神。

听见朱元来了,她擦了擦嘴角的药渍让人将朱元叫进来,自己急忙支起了身子,问朱元:“怎么样了?”

朱元点了点头,绿衣就把早就已经准备好了的供状交给了陈老夫人。

陈老夫人认真看完了,有些恼怒又有些失望:“可见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哪里能料到最亲近的人竟然会做这样的事!?如果不是你提醒,被她们得逞了,还不知道现在又是怎样!”

夜色越发的沉了,外头的声音也越发的嘈杂,隐在暗夜里让人听的心里发慌,陈老夫人喝了提神的药,却还是控制不住的觉得眼皮发沉,只是靠意志强撑着不睡着。

屋子里其他的人毫无睡意,一个个的伸长了脖子等着听外头的消息。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堂屋里的自鸣钟敲响了三下的时候,外头的声音终于渐渐地弱了下去。

陈老夫人正好闭上了眼睛,半梦半醒间被自鸣钟的动静惊了一跳,立即睁开了眼睛,焦灼的等了一会儿,就问:“外头到底是怎么样了?”

到底是谁赢了?

若是邹唤至和廖副将的人赢了,那紧跟着这屋子里的所有人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没有人开口回答,面面相觑也不知道如何作答,朱元镇定的上前拉开了门,缓缓地出了门,而几个进来报信的婆子也正好提着灯笼进来,两厢一对面,那几个婆子怔了怔,还是朱元先问:“前面怎么样了?”

婆子们短暂的发愣之后就意识到了这位县主是家里的客人,急忙道:“大人已经将廖副将生擒,廖副将假传大人的命令,私自调动兵马围府,随着廖副将来的那些兵马都不愿意跟乱臣贼子为伍,已经纷纷弃暗投明,如今外头的乱子已经逐渐平息了,大人让我们进来通报一声,他要去城中总督府支援信王殿下,免得殿下有什么不测。”

朱元点了点头,领着她们一同进了屋子,陈老夫人听说陈全已经解了如今的困局,赶去支援楚庭川了,心里的大石总算是彻底放下,人顿时便觉得乏累不堪,缓缓地叹了口气,靠在椅子上对朱元道:“县主,多谢你,若不是你,家里还不知道会是什么境地。”

朱元摇头,很坦诚的道:“老太太言重了,其实我也不过是在帮我自己而已,既然如今府中已经无事,我也该先走了。”

陈老夫人有些意外,夜这么深了,朱元竟然还要走,她皱了皱眉头,很是担心的道:“夜深了,你一个女孩子家这么要走我哪里能放心呢?不如就将就在这里先柱一夜,其余的事,等到天亮了再说?”

杭州在之前是有宵禁的。

但是现在出了这样的事,还有什么宵禁?

恐怕城中什么魑魅魍魉都出来了。

朱元知道陈老夫人的担心,可她现在的确是不能彻底放心,邹唤至贼心不死,既然选择了动陈全,那就肯定是已经准备用尽余力反扑l了。

她担心家中出事,也担心楚庭川那边准备不全,哪里能坐得住|?

因此虽然陈老夫人再三挽留,她还是婉言拒绝了,摇头道:“老太太不必忙了,我身边还带着些人,原本借给了陈大人,现在陈大人已经将他们都交还给我了,都在外头等着,有这些人跟着,我不会出什么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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