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的管事在许红渠和许鸿飞刚对上的时候,就悄悄拉住了因为听到声响想要过来看热闹的小厮去报给了潘娇和贺如云。
潘娇一听到许红渠可能会为难许鸿飞,脚下生风般地赶到了府门口,远远看过去,就发现许鸿飞就差被五花大绑了。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啊?我的儿啊,可是他们欺负你了!”潘娇人未至,声先至。
许红渠觉得潘娇这一嗓子,把她走得好好的悬疑破案剧硬生生地被改成了家庭情感伦理剧。
正在路上的贺如云,听到了潘娇的声音,也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
作者有话要说:许红渠:真相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
☆、七两银子
贺如云来到门前的时候,正见到潘娇在呼天抢地让护院放了许鸿飞。
“都吵吵什么?在许家门口成何体统?不嫌丢人?”贺如云皱眉看着面前乱哄哄的场景,感觉仿佛这里不是许家门口,而是在市集。
“还丢人?你也不看看你女儿怂恿护院在做什么?”潘娇面红耳赤地争执。
“怎么回事,”贺如云不解,“有事先给我进府里再说,你们这样,我们许家的脸面还要不要啦?”
许红渠虽然也想把事情闹大,让众人都看看许鸿飞的嘴脸,但是毕竟和二房也还没分家,姑且也算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如果因为许鸿飞的事情,影响到许记的生意也算是得不偿失,许红渠也不会和钱过不去。
她打算虽然到许府里面,但该报官的还是要报,绝对不能姑息许鸿飞。
在进门的时候,许红渠悄悄让小粉趁乱溜去官府报官来抓人。
裴子阳也落在后面,看到许红渠的小动作,便让小棋跟上小粉一起,毕竟官府现在也算是在处理那个车夫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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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家的大门,在众人身后徐徐关上。
潘娇伸手就要给许红渠一巴掌:“你这个贱人!”
她手才刚扬起来,就被许红渠一把抓住,反手给潘娇一巴掌。
“你敢打我?你这是以下犯上!还有没有王法啦!”潘娇说着就要开始坐在地上像个泼妇般耍赖发疯。
“王法?你跟我谈王法?你怎么不问问你自己儿子做了什么?”许红渠眼见潘娇就要靠插科打诨将事情敷衍过去。
潘娇一时愣住了,她都快忘了,她最初找许红渠算账的目的。
“红渠,你好好说说,这怎么回事?”贺如云也被现在的情况弄得一头雾水。
她知道许红渠性格骄纵,但也没想到女儿竟然敢直接打潘娇。
“那你不妨问问我的好表弟,他究竟做了什么?”许红渠也不想再多说,她扇了这对母子两巴掌,手掌到现在还在隐隐作痛。
许鸿飞见潘娇被许红渠打了,也是呆愣在原地,他没想到他这个看似温和善良的表妹竟然如此嚣张。
“怎么回事,你倒是说话呀!娘才可以给你做主!”潘娇盯着许鸿飞着急地说道。
许鸿飞这个时候,他才想起来多说多错的道理,只是他的缄口不言在许红渠看来则是对罪名的供认不讳。
许红渠只能将刚才的事情又原原本本地复述了一遍。
潘娇显然没想到许鸿飞胆大到这种程度,平时只知道他会去斗茶,多花了点银子,没想到竟然还做出这种泯灭人性的事情。
贺如云也被许红渠的话震惊到了,没想到朝夕相处的人,竟在背地里暗算红渠,她决定这件事肯定不能就这么轻易算了。
潘娇瞬间没了刚才的意气风发,立刻向许红渠服了软:“你看我们都是一家人,鸿飞再怎么样也是你弟弟,你给他一次机会,原谅他好不好?”
许红渠听完也是气极反笑:“现在知道求我原谅了?合着你儿子的命值钱,我的命不值钱是不是?”
许红渠也不想再搭理潘娇和许鸿飞,毕竟她发现这两人就是典型的“我弱我有理”。
潘娇还想再说,门口却传来了扣门声。
门打开一看,许冠和许力还有官府的衙役都站在门口。
刚才开始潘娇开始闹事的时候,贺如云就让身边的丫鬟将许力从铺子里请回来主持公道。
潘娇一看到许冠回来,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立刻扑了过去:“你一定要救救鸿飞,千万不能让他去坐牢。”
许冠对潘娇的失态,也感到尴尬,毕竟现在这么多外人都在,潘娇这样是在给他丢脸。
许冠默不作声地甩开了潘娇的紧紧攀附着的手。
许冠在路上看到小粉带着衙役往家里赶的时候,直觉家里应该是出了事,没想到在门口遇到了许力,一进门就有这样的闹剧。
官府里来的衙役根本不管现在许府中众人氛围中箭弩拔张的情形,他们来到许府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带走许鸿飞。
其中领头的衙役也不再多说,将手一挥,说是车夫已经将许鸿飞招供出来,就连往来商量绑架许红渠的纸条也从车夫的随身包裹中搜了出来。
潘娇还想要追上去,却被许冠拦了下来。
许冠心里是打算等风头过了,再去求求大哥,大哥肯定会念在都是一家人的份上,对许鸿飞宽容一些,到时候去官府说一声,必然可以将许鸿飞放出来。
许红渠这事虽然做得绝,不过也该让许鸿飞长长记性。
只可惜,潘娇不理解许冠心中所想,十分怨愤地看着许冠,觉得儿子不是从他肚子里出来的,所以他一点也不上心。
许红渠见衙役也没让她和裴子阳前往官府,这样看来,许鸿飞被判有罪也基本上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她瞬间觉得神清气爽,不仅抓住了想要害她的幕后主使,而且也可以让二房消停一阵子,这样她想要开拍卖行的事情,也可以顺利推进下去。
以免有人见到她就要在她耳边叫嚣,许记世代都经营笔墨纸砚,她开拍卖行的行为就是大逆不道。
只可惜,许红渠还没高兴多久,就被许力叫到了书房。
“你这就是在胡闹!”一进书房,许红渠也没想到就劈头盖脸地受到了许力的叱责。
“我没胡闹,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许红渠大概能知道许力为何生气,都说家丑不可外扬,她今日做得稍微是过分了些。
只不过她并不是真正的许红渠,脑子里也没古代那些条条框框的观念,她也没有那个闲情逸致去和许鸿飞演姐友弟恭的伪善场景。
利字头上一把刀,既然有对她不利的人,不如趁早扼杀,更何况是打定心思要害她的人,这种人之后难免会成为她发家致富路上的绊脚石。
“你这么做,你打算跟老夫人解释,就算老夫人再不喜欢你表弟,那也是他亲孙子。”许力颇为恨铁不成钢的看了许红渠一眼,他估计今天这一出一闹,老夫人也难免要和许红渠生分不少。
许红渠这才想起他们闹着一出也是动静不小,按理说,早应该惊动了老夫人,可是却没见老夫人出来。
后来,许红渠才知道,老夫人是特地没出来,她觉得有些事情已经不是她能做主的,许鸿飞此次做的事实在过分,也不是她能用家法就能来惩处的。
但她也没想到会如此家门不幸,但她若是见到许鸿飞可能还会忍不住心软,不如就按照现在的情况来处理。
老夫人也说个人都有个人的缘法,也不是她能插手的。
许力看了看女儿,站在那里,从那个襁褓里的皱巴巴的小婴儿出落到如今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当初听到她被绑架的时候,也是心头一惊。
贺如云当时已经六神无主,他只能强打起精神,但也是害怕失去这个女儿。
现在想来,许鸿飞真是罪无可恕。
“算了,吵了那么长时间,你应该也累了,早点回去休息吧,这两日就少出门,省得街上议论。”许力看了看许红渠还是决定不继续追究这件事。
许红渠也不怕别人议论,但估摸着许力也有他的考量,可能与许记的生意也有关,看在钱的份上,她还是决定如她爹所言,安分几天。
“哦,对了,前几日您不是说账目出了点问题。我觉得你可以去问问二房,那些银子哪里去了。”许红渠扔下轻飘飘的一句话,就离开了许力的书房。
许红渠前几日听贺如云无意中提了一嘴,说许力因为账本上数目不对,因此很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