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裴子阳一时不察,裴佑就会抓起手边的九连环之类的玩具往嘴里塞,看得许红渠一阵头痛。
终于等到了裴佑周岁这一天,许红渠和裴子阳带着傅佑回了裴家,裴家自然为这位长孙举办了盛大的周岁宴,隽城上上下下也对裴佑好奇得紧。
裴青松和许力更是抱着裴佑不肯撒手,硬是拉着裴佑四处招摇,表明他们的宝贝傅佑多么可爱。
周岁宴的重头戏并不是这一场招待众人的宴会,而是宴会后的抓周。
裴子阳和许红渠本来对抓周这件事也不十分热衷,为了哄长辈开心,才让裴佑去参加。
裴子阳记得他小时候抓了把尺子,长大却是成了画师,觉得两者之间也没有太大的联系。
许红渠和裴子阳带着裴佑到了书房,裴佑睁着眼睛对这个有点陌生的地方,四处打量。
裴佑被许红渠还是放在了满是抓周物品的榻上,裴佑对榻上的东西,可谓是视而不见,又开始发动了向后爬的技能。
其他几位长辈看到裴佑离着榻的边缘还很远,立刻一拥而上,将裴佑往里面抱了抱,生怕这娇嫩的孩子磕着碰着。
裴佑看到这么多人也是咯咯直笑,坐在那里对着众人看个不停,丝毫没有要去抓周的意向。
等了又等,裴佑的注意力才从他面前的人身上转移开,转移到了面前的东西上。
他先是爬向了离他最近的毛笔,摸了摸毛笔尖上的毛,缩了缩鼻子,随即放开了。
傅佑似乎又对边上放着的书产生了兴趣,一巴掌按了上去,众人都以为他要选择这个的时候,他却是将书推远了一点。
看着他的人也是心焦不已,贺如云更是急到出声:“佑佑,你快选一个。”
傅佑似乎听到了贺如云的声音,对着贺如云的方向露出了一个甜甜的微笑,结果转身又离开了抓周物品的方向。
众人看着裴佑离开的方向,以为今日的抓周看来要失败了,多少带了点失望的情绪。
裴佑却转了声,将不少放在面前的东西扫到了地上,直接爬到了一个黄金的小算盘面前,拨了拨上面的算珠,随即抱起了这个小算盘不肯撒手。
其中最高兴地莫过于裴青松,看到裴佑抓起了算盘,立刻抚掌大笑:“好!不愧是我裴家的孙子。”
许力也是笑得老怀欣慰,觉得裴佑不仅长得像许红渠,看来在这性格上未来大概也是经商的料,颇得许红渠的真传。
裴佑也无法理解周围人的情绪,只知道抱着怀里的小算盘往嘴里塞。
作者有话要说:裴佑会说话了之后
裴佑(小奶音):圣诞夜快乐!
☆、番外三
裴佑转眼就已经三岁,长到满地乱跑的年纪。
也从以前含糊不清的叫着“爹”、“娘”,变成了一个喜欢问问题的好奇宝宝。
“娘,现在爹在做什么?”
“娘,你怎么也这么忙?”
“娘,小粉姨姨她为什么不陪我玩?”
“娘!”
许红渠正在准备最新一次的拍卖会,却被裴佑吵得一个字也看不进去,起先她还耐着性子回答裴佑两句,到后面发现裴佑的状态完全是没完没了,她也就放下了手里的活,认真地和裴佑一问一答。
见裴佑终于不再继续问问题了,许红渠这才带着裴佑往裴子阳的书房里去,将裴佑交给裴子阳照顾。
裴佑见到裴子阳一溜烟地就跑了过去,扑进裴子阳的怀里,裴子阳一把将他跑起:“我们佑佑来了。”
裴佑用稚气地声音叫了声“爹”,裴子阳揉了揉他的头发,将他放在了椅子上。
许红渠向裴子阳打了个手势,趁着这个空闲的时间,重新回到书房,继续她拍卖会的策划。
裴佑一到裴子阳的书桌前就是满脸欣喜的状态,在娘那边,娘绝对不会让他靠近书桌,只有在爹这里才会给他毛笔。
不出所料,裴子阳将他坐的椅子往桌子面前推了推,保证裴佑站起来可以够到桌面。
裴子阳拿出了一张新的宣纸给裴佑铺上,将毛笔递给裴佑。
裴佑看了看手里的毛笔,将毛笔伸到砚台里蘸上了满满的墨汁,毛笔一提起来,墨汁顺着裴佑的行动轨迹一滴一滴地滴落在桌上和白纸上。
裴佑也驾轻就熟地将毛笔往宣纸上一摁,一个巨大的墨点就在宣纸上晕开,她这才抬起头问裴子阳:“爹,我今天要画什么?”
裴子阳看到宣纸上的那个墨点,沉默了一瞬:“你看你想画什么都行。”
裴佑看裴子阳也不再左右他的想法,就开始自由发挥,东画一笔,西画一笔。
他发现拿毛笔画不出他心里想要的样子,直接用手指开始在宣纸上涂抹,裴子阳还没来得及制止,裴佑就举着手把墨汁抹到了脸上。
裴子阳见状闭了闭眼,决定任由他闹腾,等之后再一起收拾。
裴佑见裴子阳坐在一旁看书,也不睬他,一个人也是玩得兴起,一会儿拿着毛笔在宣纸上戳两下,一会儿用手抹两下。
没过多久,裴佑对画画这件事丧失了兴趣,他看着黑乎乎的手掌,想要抹干净,发现找不到趁手的东西,也就往身上抹,发现能擦掉一点,又往脸上抹了一下,觉得似乎能擦得更干净一点,拼命在脸上揉搓。
他发现擦了半天,还是没有完全擦掉,这才从椅子上滑了下来,出声叫了裴子阳:“爹,帮我擦擦手。”
等许红渠忙完,重新来到书房,就看到裴佑浑身脏兮兮的,身上的墨汁也是深一块浅一块,整张小脸也还看得出一点点墨迹,被擦得红彤彤的。
“裴佑,你是不是又闯祸了?”许红渠边说着话,边走进了书房。
听到了许红渠的声音,裴佑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想要往裴子阳身后躲,却被裴子阳一把拉住:“不要躲,你跟娘说发生了什么?”
“就是,爹让我画画,我就用手画了,我没想到会弄得这么脏。”裴佑哼唧哼唧地说了低下了了头,生怕许红渠会责怪他。
“你上次画画的时候,我跟你说过什么你还记得吗?”许红渠蹲下,扭过想要躲闪的裴佑。
“不可以用手画。”裴佑嘟着嘴不情不愿地回答道。
“那你记住了吗?”
裴佑不做声,只是摇摇头,他也意识到他的错处,上次答应娘的事情没做到,估计娘要罚他明天不准玩,要把玩的时间拿来习字。想到这里,裴佑觉得很是委屈,眼泪也就涌上了眼眶,还挣扎着不想让眼泪掉下来,伸手抹了抹。
裴佑还以为他的小动作掩饰得很好,却被许红渠和裴子阳尽收眼底。
“佑佑,你为什么哭?”许红渠问他。
“做错了,明天就不能玩了。”裴佑抽抽搭搭地回答道。
“你既然知道做错了,那是不是应该反思一下?那如果娘明天不让你玩有没有错?”许红渠轻轻捏了捏他的脸。
裴佑点点头又摇摇头,小声嘟囔:“一天也没玩多久。”
许红渠见状也无奈,觉得道理也跟他说清楚了,就让奶娘带他去擦干净。
等到裴佑的身影消失在门口,许红渠悄悄怪起了裴子阳:“你说,是不是你让他胡闹?”
“他还小,他愿意玩就让他玩,还是要让他玩,不过也要让他知道后果,我待会儿就让他自己来收拾残局,行不行?”裴子阳见许红渠有点生气。
许红渠別过头:“你看着办吧,反正总是你唱白脸,我□□脸。”
“别生气,”裴子阳拉着许红渠坐下,“我看他已经比其他小孩懂事很多了,你也别对她太严厉。”
许红渠缓缓点了点头,也在反思她是不是有点操之过急。
等到裴佑长到五岁的时候,个子是没有怎么长高,在许红渠眼里还是个可爱的小萝卜头,但确实不知道什么原因,一下子懂事了不少。
在许红渠准备拍卖会的时候,也会跟着一起去拍卖行,虽然听她和其他人开会的时候,一会儿就从座位上溜走不见了,但总体上也没有闹出什么事。
直到那天,许红渠在和裴子阳说着打算去都城开分号的事情,他们是不是也应该去都城看一看,而不是完全交给石均和喜儿的时候,没有避开身旁的裴佑。
裴佑在一旁举起了手:“娘,你要是不放心,我可以陪石叔叔和喜儿姨姨去,我没去过都城,我也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