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别管这么多,你手上怎么样。”裴子阳不让许红渠再问东问西,紧张地看着许红渠受伤之处。
“我没事,我真的没什么事,应该就是破了点皮,不碍事的。”许红渠坚称她一点事情都没有。
裴子阳却还是不放心地看了看许红渠的周围,暂时没有看到其他明显的血迹,才微微放下心来。
许红渠刚想要起身从地上爬起来,地上坐了久了,也有一些,不过还没站起来,她就赶到了人突然悬空了起来。
她一身惊呼,发现她已经被裴子阳打横抱起:“你在做什么?”
路人听到许红渠的惊呼纷纷侧目,流露出玩味的表情。
裴子阳没有理会许红渠的挣扎:“带你去医馆。”
“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我又没什么事,这周围这么多人看着,影响多不好。”许红渠轻轻拍了下裴子阳。
“还不知道你伤到哪里,让你自己走,万一伤筋动骨,只会伤得更重。”裴子阳脸色微沉,抱着许红渠的手臂更是收紧了不少。
见裴子阳面色不虞,许红渠也知道多说无益,只能依着裴子阳的说法,老老实实在他怀里待着。
在裴子阳抱着许红渠去医馆之前,许红渠只能让小棋代为去找小粉和顺便将这位小男孩送回家。
一路上,许红渠都像和裴子阳商量是不是能把她放下来,她说了十几句,也只能换来裴子阳一句不行。
许红渠也是说得口干舌燥,也不再理会裴子阳沉着的脸,她安安静静地待在裴子阳的怀里,感受到了裴子阳衣服上依旧是散发着若有若无的墨香,同时也听到了裴子阳心跳声,规律而又坚定。
许红渠想要开口问裴子阳为什么他又折返了回来,但看到裴子阳的脸色,还是决定晚些时候再问。
到了医馆,大夫给许红渠上药的时候,许红渠才从裴子阳口中知道,他还是决定将老先生的屋子买下来,打算早点告诉老先生这个消息,这样也饿能让老先生早点安心,这才往这个方向走了过来,没想到却撞到了这一幕。
大夫替许红渠检查了一遍过后,只发现了几处擦伤,并没有其他的问题,只开了些草药,叮嘱许红渠将草药捣碎了敷上,这样伤口能好得更快。
“我都说了没什么事吧。”许红渠略显俏皮地对裴子阳说道。
刚才裴子阳听到大夫说许红渠没事,才长吁了一口气,一直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你为何做事若此莽撞,这还都是轻的,若是伤重了怎么办?你身体又不好?”裴子阳刚想教训许红渠,只是才说了半句,就意识到他的语气过重了,这才放缓了口气。
“那孩子总要有人去救不是?”许红渠见裴子阳似乎在生气,只能轻声嗫嚅。
许红渠看裴子阳还沉着连,只能轻轻去扯他的袖子,脸上露出了些讨好的表情。
裴子阳看了看许红渠的神色,只能服软:“下不为例。”
两人的气氛这才没有刚才那么严肃,小粉和小棋这才姗姗来迟。
小粉一进门就直冲许红渠身边,开始数落起了许红渠,说道最后又开始自责起来,连声音里都带了些哭腔。
许红渠被裴子阳说完,又被小粉念叨,只能点头敷衍。
“小姐,我说话你进去了没有?”小粉看着许红渠十分严肃地说。
“听进去了,我保证再没有下次了。”许红渠一时也分不清她的身份究竟是什么,她感觉小粉此时颇有贺如云的风采。
小棋也向裴子阳和许红渠表示已经将那个小男孩送回去了,那一家人更是千恩万谢,表示一定要送礼,小棋表示他都给推了。
许红渠也满意地点了点头,对小棋的处理表示满意。
裴子阳让小棋找了辆马车,打算将许红渠送回去。
许红渠表示还还可以走回去,但在裴子阳和小粉双重的眼神压力下,她还是闭上了嘴。
许红渠回到家,就被小粉当做易碎的瓷器般小心翼翼扶到了床上,在小粉的再三唠叨下,只能卧床休息。
小粉表示她去打点水,给许红渠洗漱一下,去去就回,许红渠也没放在心上。
“女儿啊,你怎么了啊?”贺如云人还没进房间,声音却从小院里穿了进来。
许红渠按了按额头,她就应该猜到小粉是骗她的,小粉一定是偷偷摸摸去找贺如云告状了。
许红渠在贺如云马上要扑到她床边之前,立刻表明了她的状况,顺便将大夫说的话原原本本复述了一遍。
贺如云看见许红渠正在向小粉使眼色,眼神里多有责怪之意,她嗔怪地看了一眼许红渠:“你这孩子也别怪小粉,不是小粉来告诉我的。我路过井边,看到小粉一个人在偷偷抹眼泪,我还以为府里出了欺凌的事件,这才问她的。”
许红渠听闻,也只能沉默了下来。
最终,贺如云也没多待,只是反复叮嘱许红渠这几日不要想着赚钱,好好在房间里修养才是最关键的事情。
许红渠在床上了一下午和一晚上,第二天立刻就跳下了床。
许红渠刚准备坐到桌边继续她教材的编写,小粉却急匆匆地推开门,许红渠还以为她难免又要听到小粉的一顿唠叨。
“小姐,外面现在都在传昨日裴公子抱着你走的事情。”小粉说完,还不停地喘着气,她一听到这个消息就急急忙忙地跑过来。
“怎么了,问题很严重吗?”许红渠记得隽城的风俗也没有严格到不准男女一同上街之类,还是相对宽松的。
昨日裴子阳将她抱到医馆,也可以说是事急从权,光天化日之下,他们也算不上越界。
“所以是真的?昨日裴公子抱了小姐一路?”小粉终于缓了过来,向许红渠问道。
“真的,他以为我伤得很重,才这么做的。”许红渠不以为然地解释道。
“小姐,裴公子真的一直很紧张你。外面也开始在传,说我们裴、许两家好事将近了。”小粉露出了八卦的神色。
“外面的传言你也真能信,我们家什么情况,你还不知道吗?”许红渠看着小粉也是一阵无语。
小粉还想打趣许红渠,探听一下许红渠对裴子阳的真实心意,管家却在外面等候,说是二皇子殿下来了,请许红渠到客厅一叙。
许红渠和小粉对视了一眼,在双方的眼神里都看到了疑惑。
小粉快速地将许红渠梳妆打扮了一下,拿出了平日里出门做客的衣服,给许红渠穿上。
许红渠去到客厅里,发现许力和贺如云都陪坐在上座,黎景容则坐在许力的右手边,一脸平静地喝茶。
见到许红渠进了客厅,黎景容立刻站了起来,许力和贺如云只好也随着二皇子一同站了起来。
许红渠先下黎景容见了礼,她目光看向许力和贺如云,想要这两人给她一点提示,她才能知道黎景容来之类的目的。
贺如云看明白了许红渠的眼神:“这我们也没想到二皇子愿意光临寒舍,说是要找小女。现在小女来了,也不知道殿下有什么事情?”
许红渠也听出来了,许力和贺如云也不知道黎景容突然拜访的原因,得到的消息只有黎景容这次来是来找她的。
☆、三十七两银子
“我这番前来是特地来道歉的,现在大街小巷都说许姑娘乐于助人,在路中间救下了一个孩子。那失控的马车是我府上的车,当日我本有出行,却临时取消了,我这才避过一劫。”黎景容对他们一家说道。
“所以是官府压下了马车是殿下这里的这个消息?”许红渠也毫不避讳,直接问了出来。
“是,百姓都知道我二皇子在隽城城中,若是被人知道这车是我家的,担心会造成百姓恐慌。具体的情况,官府已经派了衙役在查了,还请许姑娘放心。”黎景容继续向许红渠解释道。
许红渠却从黎景容的话语里听不出丝毫的抱歉和愧疚,似乎这件事稀松平常,而他也不过是走走场面般向她道歉。
不过,许红渠想到黎景容从小到大不知道经历多少次的这种迫害,也不由唏嘘了一番。
“多谢殿下的好意,我也不过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事情,何况也只是一些擦伤,就不劳殿下惦念了。”许红渠也将场面话说得十分漂亮。
“是,殿下此番来也是有心了,殿下也看到了小女其实并无大碍……”许力的话说得婉转,变向下了逐客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