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红渠说完这句话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裴子阳目送着许红渠出了小院,小棋才略有点着急地对裴子阳说道:“少爷,大夫说了让你静养,之前你救下许姑娘的时候,就有点不舒服,当时还强撑着,现在你又要画画。少爷再这样,我肯定要回去找老爷夫人了,就算护院押也要将您押回去了。”
裴子阳觉得小棋在耳边有点略显聒噪:“没有关系,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没有大碍。”
“那怎么叫没有大碍,那可是五份画稿,再说了,您是真的要扩展人脉吗?还这么说……”小棋一气之下,都用了许多年未用的“您”来称呼裴子阳。
“你别气了,画那点东西都是些基本功,不费神的。”裴子阳也渐渐地开始耐心耗尽。
“您画画就没有不费神的时候。”小棋立刻回嘴道。
“最近你是不是日子过太舒服了,才给你一再顶我嘴的机会?”裴子阳睨了小棋一眼。
小棋这才意识到他刚才的话多少有点尊卑不分,以下犯上,但还是冒着被赶出房门的风险多说了一句:“您自己看着办吧。”
小棋当日左等右等,以为许红渠很快会将披风送回,直到黄昏过后,才等来小粉送过来的披风,只是细看似乎是裴子阳给许红渠那条,又似乎不是,心里对许红渠更是多了诸多埋怨。
当时,许红渠刚到小院门口,连披风都没来得及换下,就被许力叫到了书房。
许力一看许红渠立刻招呼她过去:“爹,您找我有事?”
“有,就是之前你不是让去送拍卖会的请帖?二皇子的那份我特地扣了下来,你现在若是有空就亲自去送一趟。”许力拿过手边的一份请帖对许红渠说。
许红渠也是一愣:“您怎么扣下来了,我特地吩咐了说优先送二皇子府邸的。”
“这你不知道也不怪你。你别看二皇子虽然赏脸出席各种宴会,但是若是要他能出席,必定都是主人家亲自上门去请的。”许力语重心长地对许红渠说道。
“原本我也没打算让你送,但是那日我看计家那姑娘是叫计可瑶是吧,就往二皇子府上去了,听说大概又是办了新奇宴会要请二皇子去赏光。那你不如也亲自去一次吧。”许力说得他自己都有点为难,明明之前还对妻子说不要对二皇子有所肖想,但现在对许红渠说这话,却有股子像要卖女儿的违心感。
许红渠的第一反应就是她绝对不会去的,这二皇子凭什么因为多了皇子这一重身份就能如此肆意妄为。都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那送请帖也应当一视同仁。
只是想要反驳的话到了嘴边,她还是没能开口说了出来,只能委婉地说道:“那我现在就去处理这件事情。”
“那你要是没事,不妨我让管事安排马车,你现在就送过去,”许力又看了看挂在小粉臂弯上的白色披风,“还有,别穿白的披风过去,看上去怪不吉利的,回头让你娘给你买点喜庆的颜色。”
许红渠刚要离开,也是脚步一顿,刚想要回头驳斥这个观点,但想到若要纠正许力的观点,她可能也需要花费一番功夫,还是决定不浪费这个口水,只是捏紧了手里的请柬。
小粉一出门就给许红渠披上了披风:“小姐,我们现在回院子吗?”
“不,让我去会会这二皇子。”许红渠觉得与其一直躲着这二皇子,不如让她去试试这二皇子的底。
作者有话要说:我回来啦~
之后我会尽量存稿,尽量不再放大家鸽子的~
不会坑的,开了坑总是要填的,这点可以放心~
还是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
☆、二十一两银子
“小姐,那需不需要我去帮您换一件披风?”小粉多少有点在意刚才许力说的话。
“不用,这件挺好的。”许红渠觉得似乎是裴子阳穿过的,大概披风上也沾染了一股淡淡的墨香。
许红渠犹豫了一瞬,是不是要先脱下来去还给裴子阳,但还是想早点解决二皇子那边的事情,还是决定不如早去早回,若是再去取新的披风也是耽搁时间,不如等回来的时候再还回去。
小粉见许红渠似乎已经是有了主意,也不好再说什么。
马车来到了二皇子在隽城临时府邸的附近,许红渠看此处除了比普通府门多了几位官兵之外,与普通府邸也并无二致。
他们的马车一在门口停下,许红渠从车窗缝就看到了几位士兵就面露警惕。
直到许红渠下了车,他们以为是那家小姐,这才神色略有松动,只是觉得许红渠依旧是陌生面孔,仍没有放下戒心。
其中一人,上前对许红渠进行盘问,许红渠自然地报上了姓名和来访目的,那人听过,默记之后就进去通报。
许红渠在门外等了片刻,就见府里出来了一位看起来十分年轻的男子。
“许姑娘,您久等了。里面请。”说着就带许红渠往府内走去,她微微打量了身边的男子,这才想起在那日计家菊花宴的时候,这人似乎一直不远不近地跟在二皇子身边。
许红渠本来就是来完成任务的,并没有闲聊的心思,一路走得也是十分沉默。
这年轻男子名唤黎久,也是二皇子的贴身护卫,他同时也在默默考虑身后的人为何一言不发。换了别家姑娘,总是拉着他问长问短,无外乎都是想要讨好二皇子。
一路走过二皇子府,许红渠发现此处倒是清幽,虽坐落在闹市周围,府内却听不到喧哗之声,可谓是闹中取静的好地方,想来当地县令为了帮二皇子寻这一处地方也是花了不少功夫。
“王爷,许姑娘到了。”黎久向黎景容通报了一声。
黎景容这才放下了手中毛笔,看向了来人:“许姑娘,请进。”
“给王爷请安。”许红渠内心里颇不情愿,但还是向对方行了礼。
“我听闻许姑娘家中藏有许多名家的画,许姑娘不妨来看看本王的作品和那些名家比起来如何?”黎景容抬头看了一眼许红渠,转头又将注意力放在他的画作上,对他的画作甚是满意地点了点头。
许红渠知道这个问题也不是那么好回答,若是说得太好,这黎景容未免觉得她有奉承巴结之意,若是说此画不好,那无疑是打了他的脸。
许红渠先是靠近书桌,张望了一番,看了看书桌上的墨竹图,发现这二皇子似乎根本是在闹着玩,都说“十年画竹,百年画兰”。但书桌上这幅画这竹子画得歪歪斜斜,就连竹节也看不清分明。
“二皇子,之前可否接触过画画?”许红渠觉得还是先将问题抛回去再说。
“以许姑娘所见,本王之前可否接触过绘画?”奈何这黎景容根本油盐不进,硬是将问题又丢回了许红渠。
许红渠忍住了她的火爆脾气:“我觉得二皇子许是一时兴起,才有这般雅兴,都说画竹不易,二皇子这副作品倒也别有一番意趣。”
许红渠觉得她已经说得十分委婉,若是真要她直白点换成她内心真实的想法,那就是您的基本功不过关,您根本不适合画画,夸您有意趣也不过是给你个面子。
黎景容估计也是听出了许红渠的一丝言外之意,也没再继续追问许红渠,只是脸上带了些许的笑意:“许姑娘,今日前来可是为了拍卖行的事情?”
许红渠没想到黎景容竟是知道他的来意:“正是。”
“我昨日出门的时候,也听到他人正在谈论许姑娘拍卖行的事情,我想许姑娘总会将请帖送来。”
许红渠也听出了黎景容的话里有话,不过一番话也说得甚是违心:“二皇子作为贵客,这自然是为了表达敬重,我多做了些准备,这才晚了那么些。既然这请帖也已经送到,我就不再叨扰二皇子
了,这就先走了。”
许红渠觉得她能陪这二皇子聊上那么一会儿,已经是她的极限了,再聊下去,她脸上的伪装就该绷不住了。
“许姑娘既然着急走,我也不好多留。原本还想请许姑娘尝尝府里厨子的手艺,这厨子还是我从都城特带过来的。”
许红渠乍一听,觉得黎景容十分好说话,似乎是在放她走,但后半句似乎又是让她留下来:“二皇子也知道我这拍卖会也是开幕在即,这还有一些事情没解决,我今日也不过是路过二皇子府进来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