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立刻摸在别在后裤腰匕首走到了门口查看,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见两道人影,直直往他站的地方冲了过来,从他身边擦过,直接钻进了土地庙里。
其中身着青衫的那一人,还对站在外面庙檐下的车夫说道:“对不住,对不住,没想到会下雨,你也是避雨的吧,也让我们避避。”
车夫依旧紧张地盯着这二人看,手仍然放在身后的匕首上:“你们是何人?如何会在此处?”
这车夫的语气算不上好,颇有点咄咄逼人的气势,但对面的青衫男子仿若未觉:“我是个画师,出来勘景的,这才会到这里来的。”
“是啊,我们主仆二人这不是在山里迷路了,看到这有庙,就进来避雨了。”青衫男子身后的小厮附和着。
青衫人转身这才看见坐在陶像下的许红渠,显然也是一愣,就在背对车夫的一刹那,车夫就将匕首抽了出来,架在了青衫人脖子上。
“不该管的别多管,懂吗?”车夫语气不善。
“懂,有话我们好好说,我们就避个雨,天一放晴就走,我们绝对不会多管闲事的。”青衫人不假思索地说道。
旁边的小厮也是紧张地看着青衫人脖子上的刀刃:“是是是,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车夫也知道现在的情况,他并不占优势,双拳难敌四手,而且看这两人身上背着的包裹,还有毛笔横斜在布包外,看来真的是路过的穷画师,也不再放在心上。
许红渠听到这青衫人的话语,则是将这人从里到内,从上到下都骂了一遍,这人遇到现在这种情况,竟然没有路见不平,反而置身事外。
她借着既飘摇又微弱的烛光,对上了那青衫人的眼睛,那青衫人的眼睛生得极为好看,狭长而清澈。
这人肤色白皙,鼻梁高挺,许红渠觉得这人似乎并不像是那种会风里来雨里去的画师,更像是高门大户的富家公子偷溜出来游玩。
裴子阳也回望着许红渠,发现对面的人,除了发髻微微有些凌乱,其他地方似乎倒也没有受伤,只是一双杏眼里,似乎闪过了愤怒和不解的情绪。
车夫见这两人对上了眼,也立刻警觉了起来,但发现青衫人立刻将眼睛转到了别处,想来这人应该不会多事,就没继续放在心上。
他反倒是转身盯着窗外的雨,忧心这种天气,那勒索信也不知道能不能准时送到许家。
青衫人身边的小厮,也不知道何种原因,一进门之后,可能是被刚才的情况吓到了,眼神止不住地乱飘,还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直到裴子阳稍微拍了拍那小厮的肩膀,那小厮才稍显冷静,开始在包裹里翻找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朝代架空,请勿考据,谢谢大家~
挂一下预收文《穿到探案文当咸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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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如下:
时以锦一朝穿到了一本探案文,成了文里本该兴风作浪的女二。
而她性格咸鱼,只想好好当她的千金小姐,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
可惜天不遂人愿,她总是莫名其妙地出现在案发现场,不是当目击者就是当嫌疑人。
但还没读完这本探案文的时以锦表示她也想知道案犯是谁……
时以锦:我只想当咸鱼,不想整天出现在司刑处。
-
都说司刑处那位宋陌竹大人手段严厉,是个动不动就对犯人严刑拷打的可怕人物,令人闻风丧胆。
直到宋陌竹遇到时以锦之后,手下都发现他们家宋大人变了,变得更忙了。
整天除了查案就是去找时家小姐。
宋陌竹:她,是我的小福星。
-
小剧场:
宋陌竹:要跟我去案发现场看看吗?
时以锦:我昨日刚拿到了新的话本。
宋陌竹:那行,我回来再讲给你听。
时以锦(不情不愿):……好吧
宋陌竹:再给你带烤鸭。
时以锦(眼睛一亮):快去快回!
【雷厉风行司刑处大人x只想瘫着的咸鱼千金】
【单元探案文】
☆、二两银子
小厮将包裹里的东西摊了一地,许红渠远远地瞥了一眼,砚台、毛笔还有发皱的纸张和小块的木板,这人看来似乎真是个画师。
“小棋,我饿了。”裴子阳将整个小庙打量了一边,开了口。
那叫小棋的少年听到这话,从包裹里拿出纸包的馕饼:“少爷,给你。”
裴子阳没有急着将馕饼拿出来吃,反而招呼站在门口的车夫:“那位大哥,我们这有吃的,你要不要也来一点。”
车夫回头看了眼裴子阳手中的馕饼,迟疑地点了点头,毕竟他们也折腾了一个下午,也确实是饿了,本打算等另一人回来的时候带点吃食,只是碰到如此暴雨,想来山路也不好走,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
车夫走到小棋身边坐下,小棋整个人也是一僵,但随即又恢复如常。
裴子阳也已经和车夫攀谈了起来:“这位大哥,那位姑娘看着很是貌美,不知您这是要做什么?”
车夫觉得这人似乎只给了块馕饼就有点得寸进尺,还是不愿多言:“江湖事有江湖的规矩,你们想顺利离开,还是不要多问比较好。”
“我这不是穷吗?我看这姑娘身上的衣服都挺值钱,想着是不是能从她身上讹点银子,或者看她身上荷包里有没有银子,哪怕只有十两也够我们主仆俩吃顿好的。”裴子阳说得一脸真挚,那车夫似乎也信了几分。
车夫站了起来,走到许红渠面前,许红渠见车夫逼近,用脚蹭地想要往后挪动。就见那车夫弯下腰,一把扯下了许红渠腰间的荷包。
将荷包打开一看,发现只有香料,却是一两银子都没有,想来出门带着的钱应该都在那叫小粉的丫鬟身上,早知道如此,就应该将那丫鬟一起绑来。
车夫恨恨地将那刺绣精良的荷包,随手扔在地上,许红渠也是一阵心痛,心里怒骂有眼不识泰山,这荷包上面的纹样可是金线勾的,出自隽城最有名的绣娘的手,也值个几两银子。
识时务的许红渠也知道现在的情况并不适合说这些,还是应该秉持着“沉默是金”的道理。
却没想到,裴子阳站起身捡起了那个荷包,拍了拍上面沾附的灰尘,收进了怀里:“我看着荷包制作挺好,来日说不定还可以送给哪位心仪的姑娘。”
许红渠在一旁听得一阵无语,这个男人怎么会抠成这样?
送给心上人的东西,还是从别人那里抢过去的?
可惜裴子阳并不能听到许红渠的心声,对这件事毫不在意,转头又和那车夫闲聊了起来。
外面的雨势渐渐小了起来,不似刚才大雨倾倒般,现在只能听到檐外“滴答滴答”雨滴敲打在石板上的声响。
“这位大哥,你渴不渴?”裴子阳依旧和车夫在套近乎。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有一点,这馕饼真挺干。”车夫也毫不客气地说道。
“那不妨让我这个书童去看看这附近有没有小溪之类的,让他拿着水囊去打点水。”裴子阳建议道。
“行啊,这边出去往后走西南方,似乎就有一汪清泉。”车夫将他知道的情况据实已告。
见裴子阳点了点头,裴棋就会意地走出了庙门。
“这姑娘莫不是什么名门望族,值得你们冒这么大风险绑架她?”裴子阳话题一转,又说回了许红渠身上。
“也就还行吧,这我看你也是读书人,许家的名字你总该听过吧?”
“可是那个专卖书画用具的许家?”
“这就是许家大小姐。”车夫将下巴扬了扬,示意许红渠的方向。
裴子阳沉吟了一瞬:“据我所知,这许家也算是隽城排名第二富商的了,你们这样不担心惊动官府吗?”
“担心什么?还不是他们自家人内讧。说实话都是要钱,我们要真有本事,那我们就去绑裴家人了,那可是隽城第一首富,都说他们家富可敌国。”
在一旁的许红渠则是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词,“自家人”那说明很大的可能指使绑架案的就是许家的人。
“这传言想来也未必可信。”裴子阳不以为意地说。
“小伙子,你年纪轻,所以不知道,都说这裴家家里地砖都是金的,吃穿用度更是比当今皇帝还要奢侈。”车夫说话的语气中不无向往,“只可惜裴家这一辈本来有个小的,说是命不好,很小就夭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