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你爸给我面子?你爸给我面子我才是回事儿?”安缇越听越烦,人怎么就能这么自大又无知呢?
“你自己爱仗势欺人,就以为所有人都贪图你那点权力了?我奉劝你,想再靠着你爸多威风几年,平时出门就夹着点尾巴做人。别见人就摆出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
这话说得颇不留情面,会场里的观众吃瓜却吃得特别开心。这简直比比赛本身还要劲爆!
艾德娜被安缇的这一番讽刺和羞辱气得几乎失去了理智。她一手指着安缇,恶狠狠地说道:“安缇,你好得很,好得很!”
忽然,她趁安缇低头给小孩儿看伤口的时候,不有分说地纵马朝他们踩了过去!
此时,安缇加上一匹受伤的马和一个受伤的小孩都还蹲在地上。她一抬头就看见飞奔而来的飞马,和马上艾德娜疯狂又恶毒的眼神。她毫不怀疑,如果给她机会,艾德娜会希望在这里要了自己的命。
安缇眼神微凝,死死地盯着朝他们狂奔来的大马。这可是一匹真正成年的飞马。艾德娜当初在选它的时候,就是看中了她的力量和速度。可是此时身后还有两个“伤员”,想要一一移动肯定是来不及了。安缇无奈,只好用下下策了。
“对不住了!”只见她忽然对着前方的大马道了声歉,然后双脚叉开,在马就要撞上他们的时候,一个右勾拳打在了马脖子上,硬生生地将艾德娜连人带马打得一偏,朝旁边飞了出去。
“嚯——~!!”
“我的妈呀!!这是天生神力吗?!”
“我去,今年的比赛,到底是来看马的还是来看奇葩的啊!怎么什么人都有?”
会场上的观众又是一阵惊呼,直觉这次真的是值回票价了!
安缇稍微甩了甩右手,下巴微扬地盯着此刻还瘫在地上的一人一马。她的这一拳打得还是比较有分寸,避开了马的紧要部位,只是看上去比较严重而已。
安缇走过去摸了摸艾德娜的马,表示安抚,然后转身看着艾德娜。
“老秦,这烂摊子谁来收拾?”
其实刚才安缇出拳的整个过程,老秦都不停地在耳机里劝她不要不要。
“你这一拳下去,可是要跟内阁首辅结下梁子了!”
安缇被他吵得颇烦,正准备干脆连耳机一并取掉,反正摄像头都给她关了。忽然,她从耳机里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打吧,没事。”
“哎呀!哈维尔,都这种时候了,你怎么还来火上浇油呢!!”
安缇听到这句话,勾了勾唇,就像个得到准许发疯的疯小孩一样,毫不留情地一拳送了出去,反正有人帮她兜着。
“这小孩儿必须尽快送医,”安缇看着艾德娜,但话是对着老秦说的。
“好好!你别管这里了,我会叫工作人员来把人带走的。你先继续比赛吧!这次真是被你害死啦!”
安缇开心地一笑:“谢谢导演!导演是个好人。”
可是正当她分心跟老秦说话,并去查看艾德娜“坐骑”的状态时,后者趁她不注意,悄悄掏出了之前准备的药丸,朝小马驹那边一扔。
她以为没人看到,可是刚才安缇将她摔下马的时候,她的摄像头已经滚落在地,清楚地记录下了全过程。
“我——去————!这女的在干什么啊?!”
“我的妈呀,这该不会是在给小马儿下药吧?!”
“有病吧!这不是还在直播吗?她胆子也太大了吧!!”
“是啊。因为老爸是内阁首辅吗?呵呵,我服了。”
“特权阶级都这样吗?特权用得太习惯,连脑子都不会使了。这都什么人啊?!”
“就是就是!小马儿千万别吃啊~!!”
就在大家都为小马儿担心的时候,它好奇地看着朝它滚来的药丸,最后用鼻尖去把药丸给停住。它抬头不解地望了望艾德娜,艾德娜友善地朝它笑了笑:“吃吧~!吃了马上就能死了哦~”
“啊啊啊啊啊啊——————!!!!”
会场里的所有人都震惊了!安缇还在看马,暂时没有注意到这边,而小马儿见艾德娜笑得那么好看,以为她和安缇一样喜欢自己,虽然这颗药闻起来怪怪的,可是它还是想讨人的喜欢,于是啊呜一口,就把药丸吞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观赏~
☆、杀手动怒了
“艾德娜——!!!!我要杀了你!!!”
会场里的观众眼睁睁地看到这一幕,不少人已经泪目,再也坐不住了。许多人都愤恨地冲下了观众席,朝领导区以及导演区跑去,想要做些什么来表达此时内心的愤怒。
当安缇从老秦的口里得知这件事的时候,她浑身一冷,感觉自己的心在恐惧中停了一拍,紧接着就是无边的愤怒与暴虐的冲动。她转头目光一下子钉在了爱德娜身上。
“杀了她!杀了她!”会场里不少人都正看着这一幕,他们四散在会场中央的草坪上,VIP室门口,不甘心再当一个只知道被娱乐的观众。不要说老秦,就连众领导也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场面,他们有些慌乱地左顾右看,想要听听帕里尔的意见。
而帕里尔此时的脸色可以说是难看至极。他一面要担心自己女儿的安危,一面又恨死了她做出这么愚蠢的行为,说不定连自己都要受牵连。一时间,他脑子也有些混乱,只是支支吾吾地回答着众人的问话。
最后,还是哈维尔站了出来,三言两语先把暂场面暂时控制了下来。此时,主要就是看安缇怎么做了。哈维尔转头看着大屏幕上,气到极点,阴沉得可怕的人。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安缇。事实上,要不是事出紧急,他真想让她随心所欲地发疯,这样的安缇让他完全移不开眼睛。
艾德娜看见小马吃了她的药,兴奋地慢慢爬起来。可是刚爬了一半,忽然感觉背后一凉,就好像被恶鬼盯上了一样。她害怕地转头,正对上安缇冰冷的目光。
“我,我……”艾德娜本能地往后退了又退,她的感觉很不好,“我只是,只是……”
艾德娜从安缇的眼里看到了坚定的杀意,她所有的解释和辩白在这个眼神之下都烟消云散了。她明白无论她给出多么合理的解释,自己今天都必定会死。
艾德娜看着安缇一步步走过来,感觉自己的生命正被她一点点地踩碎,就像刚才自己想用“飞马”将她踩碎那样……
“安缇。”
安缇随手撕下几根布条,边走边将它们缠绕在一起,正准备出手的时候,耳机里又传来了哈维尔的声音。
“安缇……”
“你要劝我么?”安缇的声音冷冰冰的,似乎还透露出一丝失望的意味。
哈维尔听得心头一颤:“我不劝你。但现在还不是杀她的最好时候。”
安缇狐疑地等他继续说下去。
“她不过是臭虫头上的一根触角,触角扯断了,臭虫就很难再抓了。”哈维尔意味深长地做着比喻,他的声音压得很低:“等你回来,我们拎着触角,才能将臭虫扯出来一并杀了。”
安缇愣了愣,觉得他说得有道理。可是,看着艾德娜这张脸,她就会想起她的小马儿,那么小,那么单纯……
安缇不自觉地又紧了紧手里的布条。
“乖。听话,把布条放下。你先去看看小马,我刚才问了辛迪,她说因为害怕,所以并没有买毒性太强的药。它说不定还有救。”
安缇只听到说小马也许还有救,便什么都忘了,连忙扔了布条去看小马儿的状况。而艾德娜趁机骑上自己的马逃离现场,生怕安缇再想起她。
而此时小马驹正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它的胃里难受极了。它不知道怎么会这样,满脸不解地盯着安缇,一双澄澈的眼睛里倒映出安缇的自责和羞愧。
“对不起……”安缇从小到大接触的人不多,更别提动物了。她不是一个特别善于表达的人,此时看着小马儿难受,她既自责自己当初选了它,又自责自己既然选了它却没把它看顾好,她甚至还为同样身为人的艾德娜感到羞愧……
“你看看能不能把药给弄出来。”
哈维尔在耳机那头指挥着。安缇一边安抚小马,一边伸手进小马嘴里往里探,希望还能找到点残渣。小马不舒服地呜咽着,可是它又害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把安缇的手臂给咔嚓咬下来了,于是虽然不舒服但还是乖乖地张着嘴,任安缇在它嘴里捣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