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缇见他越是这样越显得奇怪,再联系他刚才说的什么“黄瓜”。忽然!她明白哈维尔是想岔到哪里去了。
“流氓!”
哈维尔本来还有点尴尬,但听安缇今天第二次叫自己“流氓”了,觉得颇为有趣:“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没什么威力。”
“你什么意思!”
哈维尔凑近一些,对她道:“咱两谁比较像流氓?”
“你!”
“你。”
“怎么可能!”
“要我帮你回忆么?”哈维尔从安缇手中抽出了自己的手,然后轻轻地把住安缇的细腰,凑近她的耳朵道:“是谁在办公室,穿着我的衬衫来给我送咖啡,结果把自己送我怀里了?又是谁,裤子都不穿就跑我身上来坐着的?又是谁……”
“好了,你别说了!!”安缇忍无可忍,伸手捂住了哈维尔的嘴。她感觉自己的脸都要烧起来了。
之前真的是太丢脸了!!都怪那个混蛋桑基,出的是什么烂点子。
哈维尔见人已经紧张双颊发烫,双腿都绷直了,知道差不多了,再逗下去就要出事。
“好了。不看你的冰箱,你给我拿个桃子总可以吧?”
“休想!桃子都是我的!”安·不讲理上线。
“那我呢?”
“这个!”
哈维尔看了看手里被递过来的一朵蘑菇。
“……这是生的。而且,你知道我不吃蘑菇。”
“我管你!”安缇被气得不轻,但她见哈维尔沉默地看着手里的一朵蘑菇,又觉得莫名地好笑,于是还没生几分钟的其,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噗!好啦,你去那边坐。柜子里有吃的。待会儿就能吃饭。”
晚饭后,由于今天比较劳累,二人洗漱完毕就准备早早地睡下了。可是遇到了一个问题。
安缇一直都是自己一个人住的,所以房间里只有一张床。之前莱科等人来家里做客也是当天晚上就走的,还从来没有人留宿过,所以东西准备得特别不充分。而且正巧,她多余的一床被子被她之前做“实验”的时候弄脏了,已经扔了,还没来得及买新的。
安缇看了看卧室的床,又看了看自己窄得只能坐的沙发,最后把视线停在了卧室的地板上。
地板嘛……倒是可以睡,但我没有多余的毯子和被子啊!
此时,哈维尔看着卧室的那张床,不知道在想什么。
“要不你还是回去吧。我这儿不方便。”安缇好言相劝。
“太晚了。走山路比较危险……哎。那我还是回去吧。”哈维尔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接着他失落地起身,准备去拿自己的衣服。
“诶诶!算了算了,你还是留下吧。”安缇无法,只好叫住他:“那我们怎么睡啊?”
哈维尔望了望里间的床,又望了望外面的沙发,非常体贴地道:“你是女孩子,自然是我睡沙发的。就算我比你高比你大也无所……”
“不行!”
哈维尔见她反应这么大,一愣:“为什么?”
“额……那个,”安缇只是怕他晚上偷偷去开冰箱,看到什么不该看的。
“那个……你是老板,又是客人,怎么能让你睡沙发呢?况且我这个沙发根本睡不下人……”
……
最后二人商量来商量去,还是只有都睡在床上这一个选择了。不过,好在安缇的床比较大,还不至于特别过分。
不过……
安缇看着哈维尔不知什么时候就搂上自己腰的手,默默地叹了口气。
她就知道会这样。
之前她就发现,无论两人最开始是在谈公事或是正常说话,甚至是在吵架,最后总会变成这样奇怪的处境。
安缇想,一定是之前那段时间自己太过火了,一次两次还无所谓,久而久之两人似乎都习惯了这种相处方式。总之见面之后,要是不摸摸碰碰,好像就不对劲一样。
安缇心中有些纠结。她自然是知道自己与哈维尔的关系有些不正常,黏糊糊的,还有些莫名其妙。可是,在心里的某个地方似乎又非常渴望着这样的关系。
一直以来,安缇都是冷漠地。她从小玩得最多的是刀,听过最多的话是杀,看过最多的表情是惊恐。她除了普罗德和莱科,几乎不跟任何人交谈。可就算是普罗德和莱科,也从来没有,哪怕一次,像哈维尔那样温声细语,略带宠溺地跟自己说过话;更别说那来自哈维尔的带着温度的爱抚。
安缇知道,他应该是把自己当成某种小动物了,因为他每次摸自己的时候都非常地温柔。那是一种很干净的温柔。
跟哈维尔相处得越久,就越能发现他微笑的面具下所蕴藏的复杂情感。但笑容也许能骗人,掌心传来的温度和心跳是不会的。
至少,安缇是这样相信的。
所以今天莱科告诉她今晚就能结束任务的时候,她内心中竟然生出了一些不舍。
不过,再是不舍,也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吧?
“你最近在躲我。”
安缇以为哈维尔睡着了,被他突如其来的问题弄得一怔。
哈维尔虽然是在问她,可是语气却是肯定的。
“哪有!”安缇想也不想地反驳,可一想到刚才自己的一通胡思乱想,又觉得没这么有底气了:“怎么会……”
哈维尔叹了口气,迷迷糊糊地往她的后脖颈凑了凑:“这又是你的新招数?”
“……”
“欲情故纵?”
混蛋哈维尔!
“你想多了。”
“那是为什么?”
安缇觉得现在是个好机会,可以结束掉两人不清不楚的相处模式。
“我就是觉得……之前总对你动手动脚的,不好。”安缇小声地说道,心里不知是个什么滋味。
“……”
哈维尔微微抬头,想看清她的脸。半晌,他问道:“你认真的?”
“嗯。之前是我不对,总是粘着你,给你添麻烦了。以后……不会了。”
“那你出去。”
“啊?”安缇以为自己幻听了。
“你出去,现在。”哈维尔松开环住她的手,坐了起来,然后指着卧室门道:“既然你不想粘着我,现在就去外面睡。”
“可是,这是我家……”安缇的声音在哈维尔明显变黑的脸色里越来越小。
“好好好,我出去睡!”安缇起身,慢吞吞地往卧室门移去。本来她还想打个哈哈,多逗留一会儿,谁知哈维尔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安缇不敢再耽搁,迅速出了门,末了还不忘帮人把人关上。
……
第二天早上,安缇是被风吹醒的,她昨晚在沙发上坐了一宿。
“嗯——~”她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下身体。她四处望了望,发现卧室的门开着,哈维尔没在床上,以为他是去洗漱了,可是来到厕所,依旧没找到人。安缇转头去看门口的挂衣架,发现连衣服也不见了。
这是……走了么?安缇盯着挂衣架,愣愣地想着。
算了。走了也好!长痛不如短痛吧。
于是,她再不去想哈维尔,回身朝厨房走去,准备吃点好的,安慰自己。
……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安缇忙得几乎脚不离地。因为“飞马会”的原因,公司的事现在暂时不用她插手,但她作为“电幕”的参赛选手,不仅要熟悉赛制,还要服从主办方的安排,去各种节目和路演为自己拉票,以期得到更多人的支持。
走完最后一场宣传的时候,安缇已经听到自己特工生涯完蛋的声音的。可是她除了勉强微笑,与众人合影之外,没有任何办法。
这期间哈维尔也来过几次,毕竟他是赞助商,而且好多人其实都是冲着他才投的安缇。不过二人的交流仅限在台上,每次一下台,哈维尔便头也不回地走掉,根本不理安缇。
安缇看着他的背影,无奈地笑了笑。
不过也没有下次了,今天这一场是最后一场了。
活动结束后,她就径直回了家。这段时间可把她累坏了,她现在就想躺床上瘫几天。
可是,事与愿违。安缇刚一躺下,电话就响了。
“……”
靠!还要不要人活了。
安缇拿枕头捂住脑袋,不去理会电话铃。
叮铃铃~叮铃铃~
可是对方坚持不懈地一直拨。最后安缇无奈,还是接起了电话。
“喂?安缇吗?”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