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君执日以继夜不愿睡去,每隔两天花公公就会给他下一碗药让他休息,之前被骗着喝了,这一次是再也不忍了。
花公公一甩拂尘,冷哼:“你要是不休息,就这破烂的身子还想杀杂家?”
“可怜的乔乔还在歹人手里,你这么糟践自己,别等还没把人救出来自己就死了。”
容君执被他堵得心梗塞:“滚!”
花公公姿态优雅的走了,还非常从容的躲过了容君执咋来的茶杯和砚台,这熟练的姿势,想来没少被砸。
花公公跟容君执说话的时候很轻松,出来之后表情立刻就冷下来,站在门口:“还没消息?”
一个暗卫跪在角落:“又找到三支金钗,但都没有皇后娘娘的踪迹。”
沈锦乔身上的佩饰分布得到处都是,下面的人跑断腿,却也找不到皇后娘娘的所在。
花公公声音阴冷:“找不到人就给杂家绝地三尺,若是还找不到,提头来见!”
“是!”
把人打发走了,花公公看向远方:乔乔,你可要好好活着啊,你要是出事儿了,这魔头怕也活不成了。
司家,唐律、司恒、卫北言,三人围坐在一起,司恒一边翻书一边在桌子上推演。
书到用时方恨少,司恒第一次恨自己没读那么多书,他知道有一种推演之术,可要用来寻人,可他只看了个皮毛,就算照着书本也推演不出来。
他都推演八次了,都是同一个方向,那边唐律和卫北言都找了八遍了,影子都没有。
司恒现在是抱着书死啃,可弄来弄去还是不行,唐律这么淡定的人都有些坐不住了:“你到底行不行?”
司恒咬牙:“我绝对行,一定是哪儿出问题了,我不可能不会的。”
卫北言身体往后靠坐在椅子上,把玩着自己的扇子没有说话。
司恒又折腾了两次,还是同样的结果,气得他头发都快要竖起来了。
这时一人从外面走进来,步履稳健,长身玉立:“我来。”
司恒抬头,假笑:“哥,你怎么来了?”
来人正是司砚,司恒可是知道司砚对沈锦乔的感情的,而陛下和皇后成亲之后他就回了司家,现在怎么又突然出现?还又是沈锦乔出现的时候,还真是巧啊。
司砚目光落在司恒身上:“你在找人?”
司恒干笑:“呵呵,是啊,唐律那儿有个案子破不了,我想帮他找找看,顺便练练手。”
司恒这明显的掩饰谁能看不出来?司砚也不跟他拐弯抹角:“皇后娘娘有一命劫,涉及皇权,关乎天下,直接与夏朝国运相连,算一算,也差不多是这个时间,而今朝局动荡,紫微星赤红,天府星已然消失,定然是皇后出事了。”
司恒心里瞬间就不平衡了,他都这么努力了,怎么还是被司砚碾压?这不公平!!!
卫北言终于收起漫不经心的表情:“还请司少主起卦。”
司恒只能把位置让开,而等司砚起卦之后,司恒立刻跳起来:“这不是跟我算的一样?我就说我没错吧?”
司砚看着卦象:“西边属金,收敛之地,未时日跌属土,方向没错,她在地下。”
司恒瞪大眼:“地下,被埋了?”
唐律起身:“这个方向多酒楼酒肆,不是地下,是地窖,虽然已经查了,但一定没查仔细,现在就算掘地三尺也得把人找出来。”
司恒立刻道:“我跟你去。”
他还就不信了,自己这仆算的能力这么差?
司砚摇头:“你们去也没用,找不到人的。”
司恒皱眉:“为什么?”
司砚看向卫北言:“天风姤卦,这一趟得卫大人前去。”
卫北言也有些懵,然而仔细想一想之后猛然抬眸盯着司砚,司砚看着而他,目光中仿佛看透一切。
司恒就完全不懂了:“卦象为天风姤卦,凶卦,乾为天,下卦为巽,阴长阳衰,诸事不顺,这跟卫北言有什么关系?”
卫北言敛眸起身:“既然如此,这一趟就我去吧。”
第417章 看着就让人想要毁了她!(2)
在卫北言离开之前司砚又道:“这是十日之前的时辰,定会有变动,不见得完全准确,卫大人见机行事便可。”
卫北言敛眸:“知道了。”
卫北言起身走了,司恒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他就一定能找到?这没有理由啊。”
唐律也望着司砚,同样疑惑,不过司砚却不欲多解释:“司恒,带我入宫一趟。”
司恒还是一头雾水,下意识的点头:“哦。”
卫北言走出司家站住脚步,手紧紧攥住扇子,不乏懊恼,他刚刚怎么就答应了?
天风垢卦:阴长阳衰,男子因色受祸,诸事不如意,不能上进,沉于女色之凶象也。
司恒恨自己读书少,解不了卦象,而卫北言此刻却恨自己读书多,为何非要看那些卦象偏门解法?
而司砚一说他就懂了,这无异于不打自招,他那点儿见不得人的心思现在可被司砚看得明明白白的了。
就算之前司砚不确定,现在他也解释不清了。
而卫北言之前倒是听司恒说过,司砚似乎也对那人动了情。
握住扇子的手紧了又松,罢了,懊恼也于事无补,而若是能解救她这一次,他也甘愿认了,其它的顾忌将来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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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知道那饭菜里有药,沈锦乔吃东西就很注意,挑挑拣拣,剥开外面,只吃最里面的一点点,软筋散的药效倒是没那么多,但吃得少,体力也是跟不上。
而她都已经这么注意了没想到还是中了招,再次被迷晕,醒来之后已经不在那个地方,而是在一个箱子里,还是被拉着走。
沈锦乔只能听到马蹄和车轱辘滚动的声音,根本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
她动了动,哗啦啦的声音响起,原来她双手双脚都被绑了铁链子,下了软筋散关在箱子还不够,还把她捆起来,这些人的戒备心还真是强,而她自己想要逃跑,怕也是难了。
禹王命人假扮自己气得吐血,正好不去上朝留在府中可以避开容君执的眼下,自己则乔装打扮从密道出来,顺便带走了沈锦乔,一队人装扮成商人离开。
这事儿他还挺感谢沈锦乔,她兴商盟,导致盛京里多了无数外地的商队,就算一一排查,总有漏网之鱼,想要混出来也不难,雁行卫毕竟人数有限,守得了皇宫却守不住天下,这算不算沈锦乔自己坑了自己?
出了盛京,一路往西北,禹王的军队都在西北,但是他必须秘密进行,不能惊动齐家军,而他也不需要太多的军队,他只要夺得皇权,杀了容君执,这天下的军队都得听他的,沈锦乔就是他掣肘容君执的王牌,容君执越是在乎她,他的胜算也越大。
禹王算盘打得挺好,却不知有句话叫做人算不如天算,想得是挺美好,可不是每个人都会按照他的想法做事的。
禹王出门这一趟,做得最差的一个决定大概就是带上了华云裳。
华云裳怀着他的孩子,马上就要临盆,他怕到时候容君执用他的孩子来威胁他,救大人好救,可孩子容不得闪失,所以他把华云裳带出来,准备把她安顿在一个隐秘的地方让她安稳生下孩子。
女人的疑心病重,上路两天华云裳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不对劲的原因来自后面那个箱子,箱子里面会发出动静,而且她亲眼看到有人往里面放了食物。
她让人去盯着,竟然发现里面出来一个女人。
禹王带着她急匆匆出门说是要起事,为何还要带着一个女人,而且还不告诉她?
女人一旦起了疑心,而且还跟自己男人有关,那将会一发不可收拾,不弄清楚决不罢休。
于是,当他们终于在一处偏僻的山庄住下歇脚,趁着禹王去找人商议的嗜好,华云裳去了放置那个箱子的地方。
侍卫拦住华云裳:“王妃,王爷吩咐过,不准任何人进去这里。”
禹王府只有华云裳一个侧妃,所以众人都喊她王妃。
华云裳闻言眉头一紧,挺着肚子,一甩衣袖,气势逼人:“其他人不可以进,不代表本妃不能进,你给我让开,否则今天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华云裳挺着个肚子往前,那侍卫也不敢拦,还真让她闯了进去,推开门就开始寻找那个女人,房间不大,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床上的沈锦乔,华云裳傻了:“你怎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