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锦乔虽然拉着白悠然跑路有点儿怂,但是底气十足啊,有人撑腰是一回事儿,但她没觉得自己做错什么,这才是重点。
要是她软了,那凤秋韵和明王指不定以为她好欺负,以后不知道还会整出什么幺蛾子呢。
跑远了,沈锦乔才靠在柱子上笑出来:“刚刚他们那样儿,简直太可笑了,还冤枉我,凤秋韵脑子秀逗了?”
白悠然微微喘气,上前挨着沈锦乔,一本正经的点头:“太蠢了。”
两人相视一笑,手挽着手继续逛街。
而沈锦乔不知道的是,就在芳华阁的对面,有人恰好把这一幕尽收眼底,沈锦乔也是聪明,对凤秋韵动手是自己出手,而对明王动手却用了太子放在她身边的雁云,免去了一条以下犯上的罪名,还把这祸甩到了太子爷的头上。
司恒啧啧摇头:“厉害,明王都敢往水里怼,是个狠人呐。”
唐律倒是观察细微:“明王是雁云动的手,沈姑娘没有罪。”
司恒白他一眼:“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当别人看不出来吗?
唐律不语,显然是懒得跟司恒计较。
司恒转头看向旁边坐在那里喝茶的两个人,卫北言那死狐狸就算了,没什么话好跟他说,他对另外一边的太子爷道:“殿下,你家太子妃把明王和他的侧妃揍了,你不管管?”
太子爷一直看司恒不怎么顺眼,但司恒那一句‘你家太子妃’倒是深得他心:“吃亏的又不是她,揍了又如何,有什么事情,孤扛着。”
司恒:“......”
瞬间就心里不平衡了:“殿下,你偏心,我跟着你鞍前马后这么多年,对你忠心耿耿,怎么就没见你对我这么说过?”
但凡他遇到点儿事儿,哪次不是被他一脚踹开?别说帮他扛着了,完全一副怕别人知道他们有关系似的,一点儿感情都没有,想想都觉得自己好可怜。
太子爷闻言也就掀了掀眼皮,目光凉淡的扫过他,给他一个眼神让他自己品味。
卫北言端着茶杯慢悠悠的划着,嘴角挂着狐狸一般的浅笑:“司恒莫非是想要跟咱们的太子妃娘娘争宠?倒也不是不可以,不过首先你可能先做出一点点牺牲......”
卫北言的目光落在司恒的身上,然后一路往下。
司恒瞬间一个激灵夹紧了双腿,怒斥卫北言:“你这个死狐狸,给我闭嘴,不然我跟你急。”
卫北言悠闲道:“哟,兔子急了要咬人了?”
司恒跺脚就要朝卫北言冲过去,结果冲到一半,太子爷放下了茶杯,他也就只能跺脚了。
“日期推算出来了?”
司恒对着卫北言恶狠狠的哼一声,这才跟太子说道:“已经算出来了,我爹算那个确实是一个良辰吉时,不过在这之前还有两个日子,一个是今年冬月初三,一个是来年的二月初二,都是好日子,与你和沈姑娘的生辰合得上,殿下可以不急的话,二月那个倒是更好些。”
太子传了钦天监监正,也就是司恒的爹去给他和沈锦乔合八字,算出来最好的日子竟然是在后年的年尾,意思是他还得等上足足两年。
太子知道这是夏帝的意思,下了圣旨,但却把婚期拖下去,他想拖,太子可不想等,所以让司恒重新合一遍,选个近一点的日子。
太子只是想了想就决定:“那就二月二,回去之后,让司大人写一份奏折送到孤这里来。”
司恒疑惑:“让我爹写什么奏折?”
司恒问完之后瞬间想起来了,他是钦天监少监,但是太子大婚择吉日这些事情还得监正上奏折才能算数。
而他爹之前因为夏帝的命令把日期选到了后年,这一次必然得让他把自己之前算的日子推翻,太子爷的主意是不会更改的,不过怎么说服夏帝,那就是他爹的本事了。
虽然爹不一样,但是坑爹的套路都差不多。
唐律走过去坐下:“刑部今日又死了两个人,兵部的一个掌事,还有户部的郎中。”
太子听完之后默了一下:“这两个位置已经被人接了,老六和老五一人拿下一个。”
司恒惊讶:“襄王殿下?不都是明王吗?”
卫北言白他一眼:“没听说过明暗棋子?这襄王可不能小觑,虽然看似闲散悠然,但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余贤妃身后是太史府,他绝对有一争之力,不过从来不显罢了。”
司恒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太子爷微微靠向椅背,尊贵中多了一丝慵懒和漫不经心:“且让他们争吧,这潭水越是浑浊才越有意思。”
唐律皱眉:“话虽如此,可这一次殿下把自己推到了台前,不管他们怎么争,第一目标定然是殿下,而且陛下若是对殿下产生忌惮,可就......”
“那就让陛下知道别人比殿下更值得忌惮就是了。”卫北言用折扇拍了拍掌心:“陛下壮年,现在没必要拉着臣子站队,眼下空出来的官位众多,就让他们争去,他们越是争得头破血流,陛下就会清楚谁才是真正的狼子野心,等他们几败俱伤,太子殿下再站出来也不迟,倒时这些人不管是谁的人,最后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定然会做出明智的选择。”
司恒扯了扯唇角,死狐狸就是死狐狸,这是坐山观虎斗加空手套白狼啊?哪儿有那么轻巧?
第207章 你的心不会痛吗?(2)
那厢,明王和凤秋韵终于换了一身干爽的衣服出来,明王一身怒火没出发,凤秋韵是秋风拂柳,柔弱得仿佛一吹就倒。
捂着嘴打了两个喷嚏,明王立刻就关切的走过去:“看来你是受寒了,我们快些回去,让人给你熬姜茶,再好好泡个热水澡。”
凤秋韵抿抿唇,带着一丝感激,但却因为虚弱笑得很勉强:“多谢殿下体恤,妾身不妨事的,喝两副药就好了,倒是郡主,殿下可莫要因为妾身恼了她,她真的没有推我,是我没有站稳,那婢子也是一时晃神看错了,妾身等下回去定会好好责罚她,若是因此让殿下与沈家交恶,倒是妾身的罪过了。”
说道沈锦乔明王就很气愤,但看着凤秋韵这样子他忍着怒意道:“你啊,就是太善良了,她要是及得上你半分心胸就好了,放心,本王绝对不会让你白白受这委屈。”
凤秋韵一脸担忧紧张:“可是沈家......”
“沈家又如何?本王手里有冷家,还有你凤家,区区一个沈家,难道还要让本王低头?何况如今的沈家怕是已经对本王生了二心,本王又何须顾忌情面?今日这事,沈锦乔如此恶毒,根本没把本王这个王爷放在眼里,本王又岂能轻饶了她?”
听这话就知道明王有多恨沈锦乔了,把凤秋韵丢下去就算了,还把他这个王爷也丢下去,真当他没点儿脾气?区区沈家就能对王爷这么放肆?
凤秋韵敛眸,掩住眸中的阴冷,脸上却是一副柔弱一心为明王担心的样子:“王爷息怒,我觉得郡主并非有心,也许...她只是看不惯妾身罢了,阿嚏......沈家毕竟手握重兵,还请王爷以大局为重,妾身受点儿委屈不重要的。”
凤秋韵越是识大体,明王就越觉得她委屈,势必要让沈锦乔付出代价。
然而,沈锦乔是那么好对付的?
跟白悠然逛了一圈回去,第一件事就是去找沈烨告状,凤秋韵会装贤惠,她难道就不会装委屈?
她倒是不会骗人,实话实说,反正就是凤秋韵自己往水里跳陷害她,然后把她凤秋韵和明王一起丢水里去了。
沈烨的表情就:“......”
没表情!
作为一个经常打官员和打王爷的侯爷,沈侯爷觉得自己女儿打个王爷什么的,也不是那么天大的事儿。
不过事儿不大,却也麻烦,沈侯爷老神在在的思索了一下,敲了敲桌面:“想要为父帮你解决这个麻烦?”
沈锦乔笑得很诚恳:“麻烦爹爹了。”
沈烨表情很严肃,明显不吃她卖乖这一套:“我有什么好处?”
沈锦乔表情一僵:“不是,老爹,我可是你亲女儿唉,我都被人欺负了,你不帮我,你的心不会痛吗?”
沈烨嗤笑,很不留情面的拆穿:“你被欺负?眼下是你闯了祸找老子给你擦屁股,本侯没打你都算好的,还给我这儿装委屈。”
沈锦乔:“......”这是亲爹啊,说话怎么这么粗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