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给他留下一个蠢的印象,低头垂眸了好一会,决定脸皮索性放得厚一点,再看他时,强挤出自认为甜美的笑容,柔柔出声:
“老公~人家才睡醒脑子还不好使,你能再教我一遍吗?”
说完,眨巴了一下眼睛,觉得自己应该摆出了一副楚楚可怜,又极具求知欲的眼神。
事实证明,偶尔看看小言情还是能够学以致用的,一撒娇一装可怜,肖煦真的有重新握住她的手。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她晨起的脑子真的不够清醒,总觉得他再开口时语气温和了几分。
他的嗓音本就沉稳有磁性,再稍温和一些,就爽朗润泽得像是一湾清泉,相比于他平日里的的淡漠肃清,这样的声音太过涤荡人心。
她的心跳都变得有些不正常了,又哪里能正常的能学东西。
以至于肖煦怀疑道:“你是真的学不会,还是假装学不会?”
当时的她,恍然呆滞,不仅是因为他在怀疑她,还因他说话的声音就落在她的唇上,她几乎能感觉到随着他说话时唇|瓣的动作,自己的唇因着两人唇部的摩擦,自己的唇也动了动。
一时没有出声,并非不想回应他,只怕一出声自己的唇会同样惊扰到他的唇。
但也未曾避讳的躲闪,他是她喜欢了多年,又好不容易可以名正言顺称之为“丈夫”的男人,干嘛要躲。
即便是心慌意乱,也很明白夫妻之间难免会有亲密的接触。
就这般,一动不动、一言不发,不知过了多久,终是肖煦离开了她的唇再出声,“张、嘴。”
一字一顿的语调透着些许不耐,那时她自然地以为是肖煦等不到她的回应有些不耐烦了,让催着她开口回应,便忙道:“W……”我没有假装……
才准备道出的话语,在张嘴才出现一个音节的刹那,便统统被肖煦堵了回去……
一吻,来得尤为地突然!
她不懂肖煦为什么忽然要吻自己,只知道,他的吻一如他方才的言语,透着些许不耐。
没有浅吻细啄的前奏,一开始便是攻城略池般的深深攫|取,不放过口里的每一处,仿佛是要烙上烙印一般,宣布他的所有权……
渐然,她心绪有些迷离,下意识地回应他,即便生涩,也不想显得自己被动和无知。
一吻落下,她方才感觉到身前传来一阵凉意,垂头,便见自己连襟式的睡裙系带不知何时被全部解开。
初次“坦诚”,她难免有羞有怯,反射性地去抬手打算拉上衣襟,但手还未碰到衣服上,便落在肖煦的手掌中。
他一如之前教她系领带一般,将她的双手送到他的衬衫领口处。只是,送到后便松开了她的双手。
再出声时,粗重的呼吸中声音落上了哑致:“不会系领带,解纽扣会吗?”
“会。”她愣了好一会重重点头。
一颗、两颗、三颗……
许是第一次给男人解纽扣,生疏的有点紧张手抖。
最终,纽扣还未解完,她便感觉脑袋一阵眩晕,实在是在解纽扣间,肖煦将她拦腰扛起的动作有些突然。
待她被放在床面上,瞧着他自己解纽扣的动作,莫名地有些迷茫。
她真的要成为他的妻子了。
一切,似乎来得意外,但四年的悄然相随又怎么算是意外。
一切,似乎顺理成章,但成为他妻子的那个人俨然已经不是曾经的蓝男。
如今想来,一个本就存在欺骗的婚姻,又怎么可能会圆满……
“蓝男~呵~”
余闻雨喃喃自语,自嘲地嗤笑出声。
强迫自己从复苏的记忆中收回思绪,可哪有那么容易。
继续帮肖煦系领带间,当目光无意间从他的面上扫过,无意识地就目光就定格了。
床头灯暖黄的光线下,他自然卷翘的睫毛安静的覆盖出一层阴影,矜雅俊朗的面容褪去了清醒时的凌厉冷漠,似镀了一层柔|软光晕,就像是沉睡中的王子。
王子?
思及这个童话里才有的名称时,余闻雨愈加觉得自己好笑。
看着、自嘲着,不小心走了神,连手中机械系领带的动作加重了都未察觉。
直到,感觉到手背上落上温暖的温度,是肖煦的一只手忽然按住了她的双手。
“松开!不许碰我!”
她一时诧异,即便知道这可能是他沉睡中无意识地动作,还是忍不出恼声有意甩开他的手。可话音落下,却感觉那只手又握紧了几分。
伴着他幽幽地声音:“不松,我要是被你给勒死了,你以后嫁给谁?”
第415章 番外 余闻雨和肖煦(19)
突兀的声音、突兀的言语,让余闻雨神色瞬间的凝滞。
一时间,也忘了手中要挣脱他的动作,无意识地还维持着一条腿半跪在床沿、俯身倾向他的姿态。
垂眸敛神了一会后,脑绪才稍稍回笼。
抬眸看向他时,神色冷漠,似浮上一层凉凉的寒霜,语气淡然的很,“你说什么?”
心中忿忿:怎么,你当真以为我离开了你就没人要了不成?
“我说什么?我说……”
后者依然是那幽幽的语调,面上也不见平日里淡漠的神态,还是之前看起来“沉睡小王子”的温软模样。
言语间睁开眼睛,睁开眼睛后又没了言语,只微眯着双眸看着她。
暖黄的光线下,微带疑惑的目光中透着惺忪迷离,看起来还是酒醉的状态。
余闻雨心觉可笑:自己跟一个醉酒的人计较个毛线!
同时又有几分庆幸,他既然喝醉了,应该也没听清她之前有提“蓝男”这个阔别已久的名字。
又或许,就算他是清醒的,也未必记得“蓝男”的存在。
“没什么。”
余闻雨压下心中才冒出来的涩意,做出漫不经心又很无所谓的样子,用力挣着他的手,想在他完全清醒之前尽快离开。
只是 ,好不容易挣开,才转身要走,忽觉腰间一紧,低头,便见他的手转为扣在了她的腰上。
或许,之前根本就不是她挣开了他。
这不,随着那只手的力度的收敛,她的身体根本就不受自己主导的往后跌倒在了床上。
她自认为自己的反应已经够快,马上双手撑床打算起来,但醉酒的某人身体忽然一个翻转,直接趴向她,将她压在了床面上。
随后,他便没了动静,头就埋在她的肩窝,不知道是又睡着了,还是醉得懒于动弹。
“你给我起开!”
余闻雨气恼的很,而醉酒的人也着实沉的很,她几番挣扎、几番推攘,不仅没让他从身上离开,自己还消耗了大部分的力气。
渐然,也没了耐性,忍不住爆粗:“肖煦,你最好麻溜的从老娘身上滚蛋,不然老娘就对你不客气了!”
“……”对方毫无动静。
“我真的要不客气了!”
“……”
“是你逼我的,怨不得我。”余闻雨第三次提醒完之后,没再犹豫,抓住他压在自己肩上的左手送到嘴前。
一口,直接咬住他的手掌……
醒不来是吧?那就想办法让你醒来!
可能是她咬得不够用力,他始终不见任何的动静,直到她的味蕾有腥甜的滋味传来,她不由地顿在那里没了动作,终是将他的手推开。
转为再去推他的肩膀,气恼的语气中多了无奈:“就算我上辈子欠你的,也该还清了吧,好聚好散不好嘛,你非要把我逼得无路可走才开心是吗……”
说着,肩窝的方向终于有闷闷的声音传来:“好吵~”
余闻雨(⊙o⊙)…:没痛醒,反倒被她的碎碎念给吵醒了?
她一时也管不得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连忙大声提醒:“你赶紧从我身上起来,我都快被你压瘪了!”
“噢~”
一声懒懒的回应之后,他终于有了动作,动了胳膊,动了动上身……
呃……也仅仅如此。
余闻雨感受到唯有压在身前那两团的重量小了一些,不由地有点耳根发烫,总觉得他是误会了什么。
“肖煦!你……”
恼中又多了一丝羞意,正要再说些什么,肩窝又再次传来他的声音。
“老婆,我手痛。”
不大的声响,但因着离她的耳朵不远,很清楚地闯入她的耳际。
她原就愣住,那声音又再次响起:“老婆,我口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