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凶手的谨慎程度，袖扣遗落，他不可能发现不了，更不可能考虑不到这枚袖扣如果被警方找到，很容易针对其特殊性查到其相关的线索。”
李乘风了然，“你的意思是栽赃嫁祸？”
楼上，消化内科病房内。
郑直正向陆樾汇报着最新探得的消息，“哥，跟你猜的一样一样的，我未来嫂子确实已经回了汤石镇。”
“果然。”陆樾显然心情颇好的模样，语气中带着笑意：“明早之前，你把你的车子开到医院附近没有监控的路面，等到下午的时候你再给我办出院手续。
在这期间如果有人找我，你就说我有急事去处理了，其他的一概表示不知便可。”
郑直：“噢啦~那姓周的那小子还是按照原定计划今晚放了吗？”
“放，不过得缓到明天。而且，不要扔在派出所附近了，咱们得换个方法放。”
陆樾嘱咐时一双桃花眸中带着深深笑意，“肖大法医难得戏精上线，咱们得识趣配合着点，充分满足他的表演欲不是？当然，人放了之后，你记得给我盯紧着点。”
郑直一一应下，只是神色中稍有顾虑：“哥，姓周的那小子伤得挺重的，如果明天再放的话，不如今晚就不要玩他了？原本就不能及时就医，再玩的话，恐怕那小子会撑不到明天直接嗝屁了。”
“不如？”
陆樾浓眉微挑：“不玩他，玩你好不好？”
这日，南都的天气并不怎么好，铅灰色的云层浮动，将一栋栋拔地而起的巨大建筑笼罩在其中，
到了夜晚，更是大风呼啸，扇得一面面玻璃窗都在抖霍。
某幢近百层的高楼外墙处，一个男人由天台的栏杆倒挂而下，迎风飘摇，不知是吓得，还是冷得，已经浑身抖霍，牙齿打颤的咯吱咯吱作响。
天台处，另一位西装革履的男人似感觉不到寒风的呼啸，正优哉游哉的喝着红酒。
其旁边的男人，看了眼手机的时间后提醒说道：“哥，又过了五分钟了。”
“嗯，拉上来。”
陆樾微微点头，一口气饮下杯中红酒后重新戴上面具，待倒挂的男人拉上来之后，走到其面前，瞧了瞧男人裤子的位置，经过变声之后的语调不显原本的寒意：
“周先生，很不给力呀，你说你早点尿裤子，我们也好早交差不是？”
被拉上来的男人正是周勤，由于几番倒挂，他的眼里已经满是血丝，带血的面上更显狰狞，他啐了口唾沫，“你特么地有病吧，要弄死我就赶紧的！”
比起这种变态的羞辱和无休止的折磨，他宁愿直接死了一了百了。
第308章 就算死也得先找到垫背的
“呦呵，这小子倒是挺有骨气。”
一旁的郑直笑了笑：“大哥，你说他一直尿不出来，是不是因为一整天没吃没喝的关系？这一直没有摄入，哪来的排出。再这样吊下去的话，恐怕尿裤子不成，人直接被风干了。”
“你这说的，好像我有多虐待他似的。”陆樾不甚赞同的的口吻。
难道不是吗？
周勤想说话，但对方忽地一脚踩在他的脖颈处，连呼吸都很困难，更别说是说话。
身体因为长时间的折磨，早已瘫软，也无法挣扎。
他唯有认命的躺在那里，就在他纳闷对方又想怎么折磨他时，便见那位戴面具的小弟双手分别拿着铁桶和漏斗过来。
走近，可见桶中装着满满一桶的不明糊状物，空气中可闻及酸臭的味道。
隐隐地，他猜测到了一些，也因此心中的恐惧愈渐放大。
没错，他其实早就被打怕了，只是碍于仅存的那点尊严不愿意承认罢了。
也由不得他求饶，对方已经将漏斗的一端强行放到他的口中，随即，他的口腔内被灌满了那糊状物。
味蕾充斥满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
酸臭？苦涩？油腻？辛辣……又似乎都不是，完全不明的味道，太强的刺激很快让味蕾瞬时变得麻木。
想吐吐不出来，没法动作无法无吐。
糊状物自然的滑进咽部后却没了动静，只因喉咙还被踩着，见本能的吞咽动作都做不出。
“周先生，味道如何？你都不知道我对你有多好，原本去弄泔水就挺不容易了，还得考虑到你有伤在身不好消化，特意给里面的一些渣渣做了打碎处理。
还有那个米糠，也是我从养猪场好不容易淘来的，这种粗纤维的食物，吃多了也不用怕长胖。”
郑直说着又舀了些打算通过漏斗往周勤嘴里灌，正要灌时，似才发现漏斗内还有大半没进周勤的嘴中，便好心般提醒陆樾：“大哥，你踩到他的脖子了，周先生没法吞咽呀。”
“噢~”陆樾后知后觉般，“周先生，你说你也真是的，我这脚下没长眼睛也算是情有可原，你这嘴巴就在我脚边也不提醒着点。”
就在他收脚的刹那，周勤喉腔因着泔水混合物的灌入反射性地呛咳起来，漏斗连带着糊状混合物一同被喷.出口腔。
陆樾似早就预料到了这一点，身体退开的迅速，身上未落分毫的秽物。
“还真是浪费，啧啧~”他砸了砸嘴，扬了扬下巴，示意郑直继续。
小幅度的动作落在周勤的眼里尤为的骇人，他捂着因为呛咳更加疼痛的肋骨处，半爬向陆樾的方向。
因着之前试过拿钱收买直接放人的法子没用，好不容易控制住呛咳声后，试着商量：
“两位大哥，我想你们也看出来了，那位雇主其实根本就没打算让你们杀了我。
你们看这样行不行，我不求你们马上放了我，那个雇主让你把我怎么样，我也一定好好的配合。
就是……咱们只是形式上的演一演可以吗？反正那个人只是要看我凄惨的照片，就算我们是演的，她也看不出来对吧？
我保证，只要你们答应我，我可以直接网上转一大笔钱给你们，绝对比那个人给的还要多。
这样，你们不仅可以交差，还能可以同时拿到两边的钱，多好呀。真的，我不要求你们违反原则马上放了我，只请你们别再折腾我了。”
周勤句句好声好气的说着，不乏祈求。
郑直见钱眼开般：“哥，我听着不错呢，你看，咱们这样折腾他，其实自己也挺累的。”
“是是是！可别累着了两位大哥。”周勤连声附和。
陆樾双手环胸没有言语，似在认真的做着考量，半晌后才走到周勤跟前。
“确实很有道理的样子，可是我粗人一个，哪会演什么戏。你倒是教教我，雇主让我拍你吓得尿裤子的照片给她看，这个、怎么个演法？”
周勤咬了咬牙，“如果您愿意的话，可以倒点水在……在我裤子上。”
简单的一句话，于他来说是莫大的耻辱。
心中暗恨：反正都被整到这个份上了，就算是死，那也得先把那个害自己的人挖出来给自己垫背才行。
所以，他改变主意了，眼下，只要能够保命让他有报仇的机会，怎么着都可以。
说完，见对方不作回应的看着自己，相当自觉的爬到那瓶红酒旁，小心翼翼地问道：“我可以跟您买下这瓶红酒吗？”
陆樾简单的抬了抬右手，随即，便见周勤相当有觉悟的将瓶中的红酒全数倒在自己的裤子上。
裆部那一处瞬间湿哒哒的，因着是黑色的布料看不出液体的颜色，乍一看确实像尿了裤子的模样。
周勤见两人没有动作，还主动提醒道：“两位大哥，你们可以拍照了。”
郑直：(⊙o⊙)…(⊙o⊙)…(⊙o⊙)…
他不容易憋住笑，形式上的拿起手机，找准角度对着周勤拍了又拍后送到陆樾的面前。
后者看完似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捎带着交待道：“这大冷天的，穿着湿裤子就算不冻出个后遗症，受了凉也是不好的，快把周先生再挂过去吹吹风，等裤子吹干了再带回去。”
一夜风过……
天明晴空。
林野是被窗外孩子的嬉闹声吵醒的。
初醒的脑袋处于宕机状态，他本能的将被子往头上扯了又扯，直到整个脑袋被被子蒙住。
终于，那声音不再明显。
只是，才闭上眼睛，似忽地想起了什么，赫然睁开眼睛！踹开被子！
待看清房间的一切，尤其是挂在墙上足有海报那么大米碗碗的艺术照，脑袋瞬间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