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渣们的钱竞选总统(153)

洛伊打哈欠道:“我还以为今天是星期五。”

“不,您昨天刚把SAAXI集团的老板送进监狱,今天必须招待他的儿子,‘否则这太子爷会做出不得想象的事情’——您的原话。”里曼半提醒半嘲讽地说。

自从在机场杀掉奈塔恩,给雷昂送去暂时无法洗脱的罪名后,洛伊来到了E州这个无法无天的城市,并发现这里的一切都很适合他。

他很快在这里如鱼得水,先是加入其中一个帮派,后来干掉这个帮派的头目,再接近另一个帮派,最后吞掉它,渐渐地合并帮派,他正式踏上正选之路,又不完全是在正选路上发展。

简而言之,他在星期一星期三和星期五为老百姓主持公道,在星期二星期四和星期六,设宴安抚那些在“一三五日”里被他惹怒的财阀豪门的后人。

“SAAZI集团(“是SAAXI,老板。”里曼更正道。)…我想起来了,”洛伊直起腰,兴致勃勃地说,“他的儿子是不是在法庭上用鸟语说了句什么话?我听不懂。”

“那是O国语言。”里曼再次更正,“他用O国语说‘我倒要看看谁敢处置我父亲’。”

“对,就是这个。”洛伊大笑着,身体带动椅小转了个圈,“我们去安抚他吧,也许还需要你陪他玩一夜呢。”

“敬谢不敏。”里曼冷漠地回答。

之前他还会为洛伊说出类似“要你陪床”的话惊慌失措,后来,他发现洛伊只动口不动手,便迅速适应这个玩笑。

他也赔笑过一阵,现在已经对这句话毫无感觉,把它归类为“洛伊的无聊冷笑话”。

“这你是个很好的夜晚。”话虽如此,得洛伊依然坐着不动,问,“你邀请那个女歌星了吗?”

“菲菲吗?是的,我邀请她了,她的出场费很高,而且是跨国,所以……”

“多少钱?”洛伊打断她。

“五百万。”里曼回答。

“我只是要她到我的宴会上露个面敬杯酒,居然要五百万?”洛伊瞪大眼睛,不满地说。

“感谢飞天拉面,你没有让她唱首歌,演唱她的成名曲至少还要追加四百万。”里曼再度嘲讽,然后严肃地道,“得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什么‘我在想什么’?”洛伊无辜地问。

“五百万,你已经掏空了账户上所有的钱。”里曼皱眉,显而易见他不赞同,“而且还是请菲菲。也许她是SAAXI集团太子爷的心头爱,但是……”

“怎么?如果我用五百万邀请你的偶像伊迪丝,你就没有意见了?”洛伊轻快地说。

提到这个名字,他感到一阵愉快地牙酸。

他的不时地喜欢提起显示A州存在感的关键词,像是同时从自己的过去里提炼出可以品味的地方。

但他不提自己的家人。从来不。

“我的偶像已经去世了,先生,请尊重逝者。”里曼脸色一冷,道,“何况这两个人相提并论根本就是侮辱,这是伊迪丝先生被黑得最惨的一次!”

“哦,得了吧,别假正经了。你在他的纪念会上流着眼泪叫他‘伊伊’,我都听见了。”洛伊玩笑道,成功引来里曼的怒目而视。

“我没有流眼泪。”里曼低吼。

“哦,那你就是喊他的小名了?”洛伊笑道。

“无聊!”里曼撇过头。

注意力被分散后,他再也没提起“为什么要用所有的钱邀请一名歌星”这个问题。

“我只是想提醒你,”他说,“E州没人喜欢那个女人,诚然你或许能讨好那位太子爷,可触怒大众的后果……”

“所有人?包括你在内?”洛伊又一次打断他。

里曼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接着,他睁开眼睛,摘下眼镜,撩起额前的刘海,靠近洛伊,向他展示前额上的伤口。

“你的眼睛是褐色的,很纯。”洛伊说,似乎想再次转移他的注意力。

但这次,里曼没搭理他。

“看见这道伤口了吗?”他问。

“是的。”意识到对方的严肃,洛伊老实地回答。

“在战场上留下来的。”里曼说,“一枚子弹打碎了战友的脑袋,弹片在我的额头上留了个伤口——心上也是。”

“E州暴动的那一年?”洛伊反问。

“是E州的财务被菲菲的父亲洗劫一空的那一年。”里曼再一次更正他,声音稳定,非常专业。

E州是个适合洛伊的城市,这意味着它非常麻烦且暴力横生,仿佛蝙蝠侠看管的哥谭市。

它的混乱来自于民众的需求完全得不到满足,他们的不满和贫苦与暴力和血腥成正比增长。

曾经E州被规划出来,准备建设时,建设部副部长看着E州广袤的土地一拍脑袋:“嗨,有这么多的地,与其用来搞城市建设,不如用于建设我的家庭。”

于是他别出心裁地以正府的名义转卖土地,将规划的住宅区和工业区一卖二卖三卖N卖,和多家E州当地公司签订合约,最后卷款潜逃。

在O国,他的女儿早已更换国籍,迎接这笔巨款的到来。

这套恶魔般的操作露馅后,整个E州陷入疯魔:

好老板们拿着他们穷尽存款买下的土地契约,却被告知这些不具备法律效应,平民们拿着半生积蓄付掉首付的房产契约,却被告知他们没有居住权力。

有人苦巴巴地开玩笑,戏称这部长在诈骗方面真正做到了“人权的一视同仁”,不管是平民还是老板,他拿着死神的镰刀通通割了个遍。

“为了堵住这个漏洞,人们开始疯狂贷款,结果入不敷出。

“你根本不知道,也不得能想象当时的场景:有多少人破产,有多少人自杀,多少人感上犯罪道路,最后一切都乱了,学生们退出课堂,职员们无心工作。

“很多E州人民再也不愿意受央正府管理,‘独立’和‘分裂’被有心之人散播开,为了阻止那些激进分子,年轻人必须参军。当地人被输出到其他各个州里,背井离乡,这样一来,经济更是一蹶不振。

“人们排着队领救济粮,大人带着孩子跪在街上乞讨,妻小求丈夫拉她们去买yin。最后这一切变成武装冲突。

“法律和道德荡然无存,帮派和黑色势力兴起。

“当混乱平息后,E州被央正府置之不理,任由它成为‘角落里的城市’。随着时间推移,那些都被淡忘了,得我还记着。

“那女人唱出来的每一句歌词里都含着E州冤魂凄厉的嚎叫,”

里曼放下头发,双眼因怒火和悲伤变得通红,控诉道:“我不知道他们怎么还能听得下去,但事实如此:她花着她父亲剥削来的钱,依然红得如日中天,粉丝们还纷纷捧着她。”

“天呐,”洛伊拍拍他的手背,快活地说,“你说话就像个KB份子,真像是B州那些为了宗教和毒品和放弃生育权杀得死去活来的危险份子,你知道B州现在乱成一团了吗?我敢打赌里面有不止一个人在浑水摸鱼。”

你还指望什么呢?

不是刻在自己背上的耻辱,少有人能感同身受。

他们只会说:嗯,哦,听起来挺痛的,得是也不至于吧?坚强点。

里曼想着,苦涩地说:“我看我还是……”

“你要辞职吗?”洛伊打断她。

“是的,我来这里就是要……”

“别吧,”洛伊带着哀求道,“你遗留的公务怎么办?”

“我相信会有别人帮你处理的。”里曼不为所动地说,“我想协助一个三观相符的人,你完全不懂E州历史而且……”

“她只是在我和太子爷的私人宴会上唱一支歌,E州人根本不会发现她来过。还有各种安全协议,如果她死在这里,我会被O国追究,”洛伊解释道,“所以你看,E州已经赢了。”

“对她没有任何伤害的胜利?”

“至少要陪我最后参加一次宴会吧?”

“看那女人怎么被追捧吗?不。”

“最后一次了,我以为我们之间至少还有友谊。”洛伊伤感地说,“毕竟,离开你,我连领带都不知道该怎么扎。”

里曼抿紧双唇。

“有点责任感,嗯?”洛伊睁大眼睛,想挤出点泪水达到卖萌效果。

里曼不情不愿地点点头。

“时候不早了,”洛伊站起身道,“我们出发吧。”

里曼跟着他,最后扫了一眼放在桌小上的报纸,那上面正描述着A州的工人权益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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