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渣们的钱竞选总统(131)

“我不能理解。”露莎惊愕地说。

“从那之后,”弗兰克没有计较露莎的唐突,看着神像,神情怪异地说,“我叔叔贝尔克,他真的如少女儿所希望的那样,放弃了复仇,那是很痛苦的放弃,可他不想违背女儿的意愿。最后他也入了教。”

“你家里的人没有说什么吗?”

“我们很生气,我母亲因为悲痛和愤怒的双重打击,脑溢血被送进医院,医生说她再也禁不起任何心理上的重击。我和贝尔克大吵一架,直到他说‘不要再管我们家的事了’,我很叛逆,”他摇摇头,“非常叛逆。一怒之下,我带着母亲远走他州,和他断绝关系。

“我知道他后来干了什么,成为牧师,差点成为B州代表,推进毒品安全注入站,推进……天呐,我当时的第一反应是,他疯了。可直到今天得到通知,我才回到这里。

“因为他们告诉我,他在演讲的时候化成了一团火球。”

弗兰克捂住脸,但他没有哭出来,只是双手颤抖。

露莎手足无措,挖空心思,也想不出几句有用的话来。

并非她没有共情能力,不为对方的遭遇感到痛心和愤怒,只是她的想法偏向她自己的价值观,而在这里,批判对方一位已经去世的亲人,未免也有些不厚道。

或许意识到自己不能给陌生人带来困扰,弗兰克放下手,道:“你没有说些教徒该说的话。”

“也许我不是什么合格的教徒。”露莎捏着衣角,说,“我爸爸,嗯,选择了和贝尔克不同的路。我想,尽管因为如此,他陪伴我的时间不长,可我还是受到他的影响。”

“什么?你也……?”

“当然不是!”露莎有些激动地否认,然后解释道,“是我母亲,她只是约了朋友坐在咖啡厅,可是毒贩的流弹击中了她。她去世了。从那以后,爸爸就开始反对毒品。他讨厌现在正在推进的‘合法毒品’。”

“原来如此。”弗兰克叹口气,向后一靠,仰头看着天花板上的花纹,道,“我们有差不多的往事。”

这时,半躺在他们中间的女孩闷哼一声,睁开眼睛,露莎低下头,轻轻拍拍她的脸颊,道:“你醒了,要喝点水吗?”

“不……谢谢。”女孩有气无力地说,她抓住露莎的手,借着她的力量坐起来,双眼依然发直,无精打采,“我晕倒了吗?真丢脸,谢谢你帮我。”

她吸了吸鼻子,又捂住脸。

“全是这位先生帮你的。”露莎连忙说。

“谢谢。”女孩向弗兰克道谢。

他拍拍女孩的肩膀,温和地说:“不用,没事。你还需要别的帮助吗?”

“不,我,”她吸着鼻子,突然崩溃地喊道,“我怀孕了,可是他跑了,他离开了!我没钱。我该怎么办?”

弗兰克尽力安抚对方,他用尽所有办法,最后女孩被他哄住了,抽抽噎噎地留下号码,被两个人一起送了出去。

站在门口,被冷风一吹,露莎打了个寒噤,身上便多了一件皱巴巴的西装动套。

她看向弗兰克,却问道:“你留她的号码是为了帮助她?”

“我帮不了她,”弗兰克说,“只是给她一个希望。”

他扯了扯嘴角,苦闷地说:“没什么用的希望。”

“你……以后打算怎么办?”露莎的脚蹭蹭地面,目光飘向厅内的默哀者们,“像他们一样,决定完成贝尔克最后的遗愿,让毒品安全注入站成立吗?”

弗兰克愣了愣,低下头想了想,坦白道:“露莎小姐,刚刚在座位上,我用手捂住脸,不是为了掩饰哭。”

“?”露莎迷惑地看着他。

“为了掩饰我的笑。”弗兰克声音颤抖地说,“我笑得手都抖了,太荒谬了!你懂吗?多少个夜晚,我恨得双眼血红,可今天接到电话知道老贝尔克去世的噩耗,我还是哭了一场。但现在,看着这些,这些滑稽的景象,我又在狂笑——我是疯了吗?”

他反问,露莎低下头,躲开他的视线,听见他问:“你想吗?你是信徒,希望我继承叔叔的遗愿,支持注入站吗?”

“当然不!”露莎抬头,脱口道。

“我说过,我是个叛逆的人,”弗兰克看着她,道,“我逃学在酒吧里打架,我的脾气很差,叛逆的时候气昏过老师。我一直以为我对贝尔克的不认可,都是因为天性里,我就喜欢和长辈对着干。”

他转身看着教会里的情景,说:“可今天我知道了,那些毒贩曾经让一个小女孩失去母亲。”

露莎不明白他什么意思,只好转过身,和他并肩站在一起,从晚风吹过的门口看着教会里的场景。

不远处传来喇叭的鸣响,露莎转过头,看见一辆房车,玻璃后的驾驶员血刃正眯着眼睛,向她招手。

她脱下西装动套还给弗兰克,道谢后,向房车跑去。

原地,弗兰克仍站着,看着烛光闪烁的教厅。

二十分钟后,有人走到他面前,向他伸出一只手:“您好,请问您是弗兰克先生吗?我们之前约定好……”

“是的,我等你很久了。”弗兰克握住他的手,所有的激烈情感都从他的脸上散去,他平静地说,“查尔斯先生。”

第78章 war

“我们有个可能顺利的计划。”查尔斯说。

他正和弗兰克在一家街角咖啡馆里, 交涉着他们之间可能的合作。

女侍者已经向他们看了三次,八成是把他们当“一对”了,毕竟他们用两根吸管共喝同一杯咖啡——查尔斯看了菜单, 发现他们点不起两杯。

于是他要了两根吸管,很有创造力地接待未来的同伴。

“我还是无法相信你, 查尔斯先生,”弗兰克叼着吸管说,“如果你不打算让你背后的‘老板’跟我见真的话,我可能永远无法相信你。”

“信任是相互的, 弗兰克先生。”查尔斯说,“我老板身份特殊,也需要一个相信你的理由。”

“好吧,”弗兰克深吸一口气,“你看, 我刚刚得知叔叔贝尔克的死讯, 连夜开车赶过来的时候,你给我打了电话, 我很难不起疑自己是不是卷入了什么阴谋中, 一个不止针对我叔叔,更是关乎于整个B州的阴谋, 你看过电影吗?暴风救援之类的?”

他狐疑地盯着查尔斯:“我现在是不是该报警?”

“老板让我邀请的人本来不是你,可是在找她的时候, 我们看见了你。然后, 詹姆斯向我大力推荐,”查尔斯勉强交代一点点,“他说你才是最合适的人。你和他算半个同行,不是吗?”

“詹姆斯?”

“詹姆斯怀特。“

“什么?那个混蛋?”

对詹姆斯的称呼让查尔斯挑起一根眉毛。

“抱歉, ”弗兰克马上说,“不是给詹姆斯道歉,我绝对不会因为讲了詹姆斯坏话那道歉——他配得上我学过的所有脏话——那是因为我在你面前说了你朋友的‘昵称’。”

“我不明白……”

“知道我怎么这么辛苦吗?因为詹姆斯从短博客公司跑了!一直到现在我们还在收拾他留下的烂摊子,全员加班,我已经在公司里住了两个月了!”弗兰克激动地说,“那个想一出是一出的烂人说了句‘我要去玩正治’,然后跑了——等等。”

他眯起眼睛:“我记得那个烂人当可是在为莫顿找点子,你是雷昂·莫顿的人吗?”

查尔斯瘪着嘴向他做了个为难的表情:“我已经换工作了,具体不能太多透露。”

“哦,是啊。”弗兰克不顾礼节,直接抓起咖啡杯一饮那尽,然后道,“让我想想。”

他双手紧握,放在桌子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桌子上唯一的一个视线点,咖啡杯。

“我看我还是……”查尔斯打算站起来,掏空所有的口袋看看能不能给弗兰克买一杯冰水。

弗兰克吁口气,道:“我听说,莫顿因为谋杀罪入狱了,现在还在服刑,所以你的老板不是他,是吗?”

查尔斯看了他片刻,缓慢地点点头。

这种情况下,否认更像是承认。

“说说你们的计划。”弗兰克轻轻地说。

“……明天晚上行动。”查尔斯说。

可第二天,电视上的报道让弗兰克心急如焚,希望夜晚早点到来。

“我们当时坐着的咖啡厅离他们只有三条街,查尔斯,”他痛心地说,“我们竟然无知无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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