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梁想像了一下画面:“感觉那暴力女真做的出来。”
呵呵,太甜(天真)了。
怪物装家功能前才是真正的暴力的化身。
这么说吧,有次我妈带着我出去买东西,回来的时候被一群小混混打劫,结果那个时候王可也是刚从乐仲老师那回来,看到了这一幕……接下来的事总感觉说出来会被屏蔽,反正那一群小混混都趴了。我妈,我以及怪物,无伤。
顺便还愣是忽悠的jing察相信是人家内斗,我们路过……
至于我妈,当时因为语言不通全程一脸茫然。回去后还教育了那怪物很久不能随便欺负别人,要保护弱小等等。
槽点太多根本不知道从那里说起啊!
更可怕的是那怪物居然还答应了啊!
在那之前的怪物才是真正的怪物,后来的怪物,虽然自闭了点,但却总在适应人类的规则。但问题是她根本没搞懂到底什么才是真正的规则。
说多了还挺糟心的。明明自己就是个问题儿童居然还能把我“普通”的养大什么的……
事实证明胡扯还是挺下饭的,以及鸡腿啃起来就是肉多。
能吃饭就是好事。大概?
教我养兔子的小贩是这么说的。不过我也是三分钟热度。等我没兴趣养了,有次年夜饭王可就把兔子烧了。
自己养的兔子,就是好吃。
李梁这人就是会多想:“你不怪我吗?”
“啊?王可会洗的。”我看看满是酱油和米饭的袖子,顺手把衣服脱了。本来那吊着手臂的傻子还想拦我:“什么啊,长袖里穿背心……”
嗯哼?
“你在期待些什么?”
对方愈发语无伦次:“没什么!什么都没有!我只是想问,王可受伤了,你不会怪我吗?”
这人倒是不见棺材不落……咳,不到黄河心不死的类型。
如果王可知道了或许会对他有所改观?
唉,看来不把话说清楚不行了。我拿过他个果冻,认命的向他解释:“不会。”我拆开果冻的塑料盖,“比如,你不小心弄坏了我的手机壳,但是出了维修费。我当然不会怪你。”
啊啊,这种不认同的眼神,还真是,有趣!
他眉头微皱,眉眼低垂,下意识的否定:“嗯……我果然无法把她当做机器。”
不不不,错错错,大错特错!
“王可她除了机器什么都不是!”
他为什么这么死心眼呢?明明都不是人类,却会如此偏袒一个怪物,还是说,他只是在偏袒所谓“弱势群体”,仅仅是我们太过强调她并非人类导致了李梁的叛逆心理?还是王可中肯的评价让他放下了戒心?或许因该让他自己看到王可非人的那一面?
李梁不自觉的捂着伤处:“王可虽然过分无情,却从没有坏心眼!”
我都快被他气笑了:“对,没错,她没有坏心眼,但就是这样才可怕!她没有人性,仅仅只是遵从规则。这样的人,如果哪天察觉到每个人都会有恶念,那么后果是什么?”
李梁愣住了,像是被掐了静音键,沉默的十余秒,缓缓摇头,:“我不知道,我……没想过。”
瞧瞧,就是这么简单是事实就把他吓哑了。
我也并非因为她是人造人才如此排斥她的。我是因为得知了这一可能性,才如此讨厌她。
我可没兴趣当什么心理医生,留李梁一个人在那捋清思路,我是和潘华一起走了。
可怜我一个快成年的人,坐副驾驶还被司机赶到后座去。
快下车的时候我问他:“潘华哥果然是为了监视怪……王可还海千姐才一直没有升职的吧?”
我没有等到他的回答,就被赶下车了。
潘华看着我,表情和语气都没什么变化:“小孩子不用想太多。现在,回去睡觉。”
靠,一个个的,都把我当小孩是什么意思?
“我们都是看着你长大的。”
潘华大魔王一脚电门开远了,就留这一句话在我耳边飘荡。
呵。
就比我早出生个五六年,有什么好拽的?啊?
反倒是他要关心一下自己的发际线,再用发胶怕不是要秃了。
29.梦中奇遇记(王可)
出于种种原因,我现在正接受维修。
这里,按人类的说法因该叫医院。
……不,也说不上讨厌。
我有十二年左右的时间生活在这样结构的建筑里。
深埋地下,不见天日。
就像,井底之蛙一样。
那个时候哪怕是出任务我也是会被全副武装的监视。
不过我当时也没有自我,是字面意思上的“机器”。不明白自由为何物,断电了就无法行动的东西。
我做出一副打算认真工作都样子赶跑了王奇,可其实现在什么灵感都没有。可没有全勤奖确实很伤。下个月可能只能烧家常菜了。
没有灵感都时候陷入深度睡眠或许是个好主意。只是我最近一直在失眠。
不能睡的时候困,真正能休息了却睡不着。
闭上眼,假装自己死了,沉入水底……
眼前是被烧毁的实验室,有什么人在哭。哭声不大,呼噜般绵长,凄凄惨惨,哀哀戚戚。
人有小声的呼救。
我掀开碎石沙瓦,里面是我看不透的黑色,这不正常,我的夜视能力有经过强化。在那虚假的黑色里突兀的出现无数眼睛……是我前一批次的人造人。
“你害死了我们!”
它们说。
寒气从我脚底上升,我觉得我被冰冻住了,不然怎么会挪不开脚步?
无数的手试图将我拖向深渊。
下一秒地面碎裂,我掉到了另一个世界。
每一个怪物都很忙碌,每一个怪物都觉得自己没错,所有怪物都沉浸在虚假的幸福中。被咬后的人类也会变成怪物。
新来的人类在哭泣。已经存在一段时间的人类麻木的抱膝坐在铁栏边。
“谁来救救我?”
他们问。
我突然又能动了,我用剑刺死那些千奇百怪的东西,这是我的职责。可他们又变回人了:“你为什么不肯放过我们?”他们指责我的无情。
像是被烧灼的幕布,背景一点点消融。老式的汽车侧翻在雪地里。驾驶座上空无一人,樱阿姨什么也说不了只是看着我,笑了一下:“拜托了。”她曾经说过。
鲜血染红了她的侧脸。
因为樱阿姨的离世,往后的艺术展改在不会有过分恶劣天气的日子。
……
对不起。
……
对不起……
……
对不起——!
都是我的错,如果我能更快的拦住那个家伙,如果我能反应的更快一点,如果……死的是我,那么,结局是否会更好?
我知道的,我一直都知道的,我从来都是最没用的那个人造人。
我一直都是瑕疵品,明明必须要做到100%的事物我从来都只能做到99.9%。
我从来不是什么珍宝,唯一的优点就是恢复速度快。
我从来就是个废物。
“和人类友好相处?你想的美。”耳边是那个疯子的咒骂,“你这废物居然觉得那些无知的人类配”
闭嘴。
够了!
保护弱小不是我们都本职吗?为什么,为什么……
天昏地转,下一刻我仿佛失去了四肢,躺在手术台上,眼前是刺眼的探照灯。
绿色的人带着发套和口罩,指着我的手带着白的橡胶手套:“这次需要用什么零件?”另一个回答:“眼珠,以及一部分的肝脏,骨髓,还有半边的肺。”第三个人感慨:“真幸运呢,还能再活一会。”
手术刀闪着银色的光切向我的眼眶。
!
!!!
……是,梦啊。
我口渴。
可惜床头柜上没有凉开水。房间里也没有热水瓶。
去楼上开水房……算了,直接喝自来水吧。
没有痛觉容易让人受伤,但好处是伤的再重我也不会疼。
窗户是不可能有的,因为废弃多时原本敏gan的走廊灯也不再那么轻易亮起。
恐怕只有在最大声的摇滚才能点亮这些装饰。
半夜,昏暗的光线,废弃的宿舍,隐约的人影,令人头疼的歌曲……
可能真的有点像鬼片,但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好久不见,燃气管。”
你以为会是李梁那傻子吗?天真。
对面头上绷带缠的严严实实的是我发小,苏燃祁。因为名字的缘故一直被叫做燃气管。对,就是那个尬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