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孩才做选择题。
“你就是小孩。”她说的斩钉截铁:“必须选一个。”
李梁在一边打深渊:“干脆出琪亚娜吧?芽衣也可以。”
王可冷漠的拒绝:“我宁可做符华。”她再次补充:“海千已经选了卡莲。仇卿说想出姬子cos,我打算干脆做一套送她。”
对哦,王可对人偶执着到连衣服都会自己做。只要交货时间不是很赶。再加上她对番剧并不排斥,在海千的接连安利下,出于对自己的挑战,她开始试着替海千姐做c服。随后一发不可收拾,连道具都开始做了。甚至会用脑内计算机把做道具的过程放到网上当教程。
因为从不露脸还被当做是她自己本人的狂热粉丝。
怪物本尊却是秉承这传好视频就跑的优良品德,绝不和粉丝互动也不发动态。粉丝除了手控就是路人粉。
海千那边微博在上又拼命否认自己开小号。估计也是心虚。
于是,“非人类”就被那些女友粉擅自敲定是狂热私生饭了。
“普洛尼亚。”我最后说。
因为那个道具麻烦。
我们都没有在意那条推送。
结果第二天,甚至有人洋洋洒洒编了故事说那个艺术家是王可。理由是那怪物的早期作品极度放飞自我,现在反而细致起来了,根本不是一个风格。
马上有人反驳说怪物喝了假酒风格照样放飞自我,还发了图。是王可上次过年的时候拍的,里面是当时家中全部的人偶还说是全家福。立马有人说王可的风格这么多变一定有问题。
由于我是在吃早饭时看到推送,结果王可从我背后走过顺便拿了我手机:“吃饭不要……”她说到一半停住了,很明显她看到了那篇文章。
空气一瞬间凝固。我有一瞬间觉得自己背后不再是那个可以任由我撒气的木偶,而是……罗刹鬼王。
“李桥你该去上学了。”她微笑着说。
李桥叼着面包一脸茫然:“可是时间还早。”王可的笑根本没到眼底:“你该去上学了。”她毫无感情的重复。
“唔……”李桥囫囵把早饭塞到嘴里,又喝掉一杯牛奶:“我先走了。再见哦。”
她背上书包,连跑带跳的奔去车站。
看着她走远,王可表演了变脸。
或者说,暴露出了本性。
“哈?这是什么意思?”她大笑着把手机向上抛,又接住,“这是在质疑我对人偶的爱吗?”
她点开了那个小编的头像。
安静的过头了。
果不其然,下一秒她带着扭曲的笑容开小号发那个造谣者的黑料。带石锤的那种。还把链接发给海千姐。
做完这些她似乎觉得不过瘾,对我道:“你其实也想看我发火的丑态。”
我也懒得说谎当场点头。
王可也不遮掩,背起鸯剑打算出门:“我去砍几个恶意。”
不论背后的动机某种意义上这才是她的本职,沉迷制造无用的人偶才是不务正业。
不能对人类下手,王可生气时大多会去虐杀一些类人而不是人类的东西出气。比如恶意或者非法改造人。我怀疑要不是除了她以外的人造人都死绝了她连人造人都砍。
我至今记得那个昏暗的毛胚房,我被人吊着快失去意识。只听悉悉索索的撬锁声,潘华大魔王背着光站在门外。
哥!亲哥!原来看上去冷酷无情的潘华哥是这么好的人!
潘华哥无视两个小啰啰手里的水果刀面无表情的走向我。王可跟在他后面,把门反锁。
全程没说一句话,淡定的宛如回自己家。
做完一切后她用在场所有人都能听到的音量问:“你们做好觉悟了?”她那个时候还不太擅长用语言表达感情,语气有点客套和疏离,几乎能完美替换“你们吃饭了吗?”
当然不会有人在意一个“普通”的小女孩,哪怕她背着两把剑。
那些人绑我还真就是为了找王可,但他们还不知道王可的长相。反而在戒备潘华哥。
征得同意后王可也不多话,拔出鸯剑。朝最近的人刺去。
那些人还笑,问潘华哥怎么不上。
潘华哥不理他们,跑过来帮我解麻绳。当时我伤口还在流血,感觉有点冷。听着四周那些惨叫没注意疼。连有什么软乎乎有点温热的东西砸中我胸口我都好脾气的没计较。大魔王倒吸一口凉气,却最终没说什么。把我背在背上。
后来迷迷糊糊抱着潘华哥脖子正要睡着,都没注意周围安静的出奇。突然听潘华哥低声在我耳边道:“不好。”接着就是潘华大魔王带着我一路狂奔。我强撑着扭头回看追我们的不是别人,是王可。
其他人已经倒了。本来为我叫来的120有了别的用处。相比我,有人更需要抢救。
当时大冷天的,王可一身血污披头撒发跟在车后跑了三条街才冷静下来,听潘华哥说有一大票人跟着录视频。后来被万能的海千姐压下去了。
王可能冷静下来关键是跑到医院门口,那怪物还挺喜欢护士服的。注意力就被转移到研究服装细节方面。
我觉得这不是她盯着咨询台小护士看差点被热心群众押送到隔壁精神病院的理由。
对,没错,别看这怪物平时更冰块似的,一旦被惹怒了,就会走上极端,要和对方闹个你死我活。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天才和疯子只有一线之隔。
对我来说没什么影响。之前漫长的十年里,我见到王可生气的理由只有我受重伤或者别人说她人偶垃圾。
搞不懂她的脑回路。
21.伦理剧(李梁)
清晨,一般是人最清醒的时刻。
但我想,此时的王可并不清醒。
“喂——,你们在怕什么啊?”她刻意缓慢的拖长调子,还算客气的把手机放回桌上,“我今天啊——先要去和某人好好聊聊,为什么疯人院还能用手机啊!”
好的,我知道王奇这小鬼是和谁学的了。至于她之前提到要砍恶意……大概也只是说着玩玩的吧?
好在没多久她又变回了那个冷静的人。
不,仔细想想,这暴力女她从来都没有冷静过,只是用没有起伏的语调和万年不变的冰山脸把她的疯狂掩盖起来了。
王奇适应良好的起身一语不发的背上书包走了。
王可直接无视了我,披上风衣,把车钥匙扔给我:“导航六院带我去。”
不是,我好不容易放假。
“或者我现在告诉潘华,你威胁王奇改出勤表。”王可焦急的看手表。
……
明明是他敲诈我。
我问她:“你不担心汽油污染环境吗?”
王可已经穿好了小皮靴,面无表情的看我:“车是王令买的。没钱换。”
所以王令到底是谁?
而且……
“你自己不能开车吗?”
“不能。”
王可直白的回绝了我。随后补充:“工资问潘华要。”
车开了很久,这老式车比用电的车排烟多,但功效却是真的。
我车开的不稳,但王可坐的稳。任由我急转弯或是急刹车身体愣是没有晃半下,像是被缝在位子上。
“你在车上等我。”
她开门往医院去,走的那叫一个步下生风四平八稳。
不跟上去是不可能的,不下车我不就要沦为龙套了吗?
我把车停在树下,跟着走进了那个有些阴森的地方。
结果在门口被拦住了,我试图解释我是和王可一起的,可惜没人听我说话。
那保安就是不开门。还是王可听到了动静回头看我,然后假装没看见般的转回去。
“你不让我进去我就告诉我妹!”王可停脚下不停:“放他进来。”
……
其实我也没她把柄来着。
王可强调:“不要听那个疯子的话。绝对。”
那些白大褂似乎都认识王可,甚至有人专门替她带路。
但王可可能路比他还熟。她只需要别人帮她开门。
这次没有经过无菌室,可我们仍然经过了搜身,把身上的金属全卸了。只剩下王可背上那两把剑。
我觉得我们要去见的是一个满身刀疤的壮汉。
我小心的试探:“我们要去见谁?”王可被消毒水的味道呛得打喷嚏:“一个……阿嚏——!疯子。”
哦。
明明是她比较疯。要是这世上有比她还狂的人,我就去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