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野+番外(14)

郁野默然,“你怕是低估了盛家。”

盛渺越既有横行的本事,也有横行的资本,他身后是整个盛家,盛氏也绝不会允许盛信鸥刚去世就出现这样的负面新闻,必然是会用手段将舆论压下去些的,几人前前后后地终于走出酒店,外面记者确实少了些,但还是有不少,立刻争相凑上前,又将路围了个水泄不通,盛渺越本就烦躁,此时皱着眉,脸色很差,“抱歉,该说的都说了,其他无可奉告。”

酒店保安也帮忙疏散着人群,记者瞧盛渺越不好惹,转而又去郁野那边,乔栾一个人哪里挡得住,转眼间两个人就差点被撞倒在地,郁野不住踉跄,身后却突然有人扶住他胳膊,将他带了起来,他又惊又喜,还以为是不远处的盛渺越,谁知转头才发现是抿着嘴的祝修齐。

祝修齐将他扶正,平常总以开朗健谈著称的人这会儿似乎隐隐要发怒,他拨开人群,强势地搭着郁野的肩,到这时才显出作为一个alpha的优越,只听他道:“两位老师是我的前辈,更是我的朋友,言尽于此,还希望诸位能够笔下留情,不要耽误拍摄进度,《共枕》也会努力用更好的自己来回报大家。”

郁野被他搭着,心神巨震,没想到最后竟然是一个刚认识没多久的人说这些话,他控制自己不去往盛渺越那边看,稳住身形,尽量彬彬有礼地接着祝修齐的话继续说,“祝老师说的也就是我想说的,希望大家多多关注《共枕》本身,这部剧也是我们大家都期待的。”

不远处,盛渺越已经走出人群,只有依稀几个记者还在喋喋不休地缀着他,他似乎在发呆,助理叫了好几声,“盛老师?盛先生?”

他才回过神,将脑海里刚才郁野差点摔倒的样子抹去,又攥了攥拳,漫不经心地应了声,“怎么?”

等到几人都到现场时,已经接近中午,邵导拍了几场,见他们三人也不说话,只是挥挥手,“快去化妆。”

夏天炎热,更毋论他们还要穿厚厚的戏服带沉重的假发,郁野换好了衣服,又将最外面几层脱下来,任化妆师在他脸上扑打,他自己则看着微博的舆论走向,果不其然,两人粉丝已经掐得热火朝天,他正看着,手机忽然慢半拍地狂响,点进去消息框,只见仇从蕴的感叹号几乎要溢出屏幕:郁郁!你和盛渺越怎么回事啊!

仇从蕴是他娱乐圈难得的知心朋友,也是个omega,早些时候听他讲过和盛渺越的那些破事,此时才来问,估计是刚下戏,他慢吞吞地打字:什么都没。

对方估计还憋着一大堆话,被这一句给弄得哑了火,好半天才回:你吓死我了,没有就最好。盛渺越你可别再沾了。

这话多少有点让郁野烦躁,他明白仇从蕴只是好意,但身边的人都这么说,好像盛渺越是洪水猛兽,至于么?

再说,现在提有什么用,最关键的一步棋他已经走了,人人都劝,但人人都不是他,做都做了,也没有后悔的余地了。

仇从蕴估计是忙,两人已经好些时候没聚,这会儿又不再回消息了,留郁野百无聊赖地又玩了会儿手机,眼看舆论就要变成他和盛渺越粉丝的大型互骂现场,他也觉得无趣,恰巧经纪人给他发来消息:小郁,公司又给你挑了几部综艺,你要不要...

郁野混圈这么多年,不上综艺是圈内众人默认的规矩,他不知道今天经纪人又抽什么风,便见对方继续说:你最近口碑下滑厉害,我知道你不愿意,但是得固一固粉,这些挑好的都是国民度高,也没什么幺蛾子,你...考虑考虑,剧组那边也希望你能上,对剧的前期宣传很有帮助。

他不耐,垂眸敲字:知道了,我会再想想。

第16章 意外受伤

说是想想,其实郁野对这事还是不怎么感冒,化妆已近尾声,他思索了几分钟,索性不再想这件事,专心致志地默背起了台词来,等到全部准备好时,已经将整场戏回顾了一遍,今天要拍的内容不多,主要是剧中方朝屿流连风月楼,与祝枕的初遇,场景也没什么变换,大多都集中在那青楼内,他出现时,就一眼望到了在那边整理衣袖的盛渺越,对方神情冷淡,冲导演示意了一下,“可以了。”

导演又望向郁野这边,他也点点头,于是《共枕》第一场第一次正式开拍。

邵导约莫也是听到了传闻的,尽可能地将所有戏按顺序拍摄,也好叫他们两个培养出些默契,这边郁野最后默念了一下台词,便摇身一变化作了俏皮伶俐又杀伐果断的将军,穿着一身青衣,扇面上题逍遥二字,他踏入风月楼,视摄像机为无物,先朗声笑道:“叶妈妈,好久不见,可是又漂亮了许多。”

饰演叶老鸨的演员忙不迭迎上来,候在他身侧,笑得见牙不见眼,“什么风把我们方将军给吹来了?今天想听什么曲儿?我们这儿可是——”

她眯着眼笑起来,“应有尽有啊。”

方朝屿环视一周,目光所及之处,男男女女,凡是坤洚,都羞涩地低下了头,他鼻端萦绕着甜腻的坤洚体香,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头,但还是笑道:“不必,今天只来痛饮。”

那老鸨误以为这些都不合他口味,于是赔着笑问道,“只喝酒哪里算是痛快,这样,方将军,大家都是熟人,别说我藏私,今天就给您介绍个极品!”

方朝屿饶有兴致地挑眉,“极品?叶妈妈,您知道我的习惯的。”

谁人不知方将军偏爱风月,好饮美酒,却偏偏对着莺莺燕燕无动于衷,此时这老鸨点头如啄米,“您放心,只是前些日子咱们楼里的小厮捡了个流浪的乾离回来,长相上等,弹得一手好琵琶,咱们知道您素爱听这曲儿,就等您来听呢。”

“卡。”场务拍板,邵导从摄像机后走出来,满意之色溢于言表,他拍郁野的肩,“前途无量。”

“不过是一场戏而已,您言重了。”郁野听着,让跟组的化妆师补妆,下场就要转到他与盛渺越的初见,他在楼上雅座,对方坐在帘后奏一曲琵琶,曲毕,剧中方朝屿为其美妙琵琶声所折服,飞跃下楼,想要一睹对方真颜,却没料到正要挑开帘子时,忽听得身后有兵刃破开之响,闹剧也就此正式开始。

郁野有点紧张,他从前与盛渺越恋爱时,为了避嫌不常合作,而后来分手更是撕破脸皮,仔细算一算,今天还是正儿八经的两人的第一次合作,况且《共枕》作为古装剧,打戏场面众多,邵导又是个精益求精的主,他联想起之前听到的盛渺越片场发飙新闻,心里忐忑,恰逢安全人员已经帮他系好威亚,场务打板,他只得硬着头皮上了楼,手里拿着酒杯,不显情绪地往楼下望了望,示意道:“开始吧。”

薄薄一层帘作用只是聊胜于无,他看着后面影影绰绰,映出一个男人的身姿,恍惚间有点呆愣:

重逢以来,这样美好的事情,他连梦都不敢梦,如今却实实在在地发生了吗?

这一段他没有台词,便摩挲着酒杯,略一晃,身形立起,折扇还在指尖,人已至楼下,他清瘦,腰身也是盈盈一握,服用药物将身体的坤洚特征遮盖住的这些年里,他又实实在在地长成了个不平凡的坤洚,此时方朝屿向前一步,折扇斜入门帘,正要挑起,利刃破风势来,他下意识将腰向后弯折,折扇用作抵挡,厉喝:“来者何人?”

无人应答,他便与之缠斗,其余众人都躲在一边,眼看来人众多,方朝屿力有不逮,门帘后伸出只骨节分明的手,随即帘子掉落,飞出个带着面具的男子,琵琶还背在身上,那男子在空中接住方朝屿,声音沉稳:“走!”

两人破窗而出,一路受受伤的方朝屿指引,回到了将军府。

这便是这场戏里,盛渺越唯一的一句台词。

打斗场面繁杂,需要专业的老师指导,等到收工时,天色已经擦黑,两人演技都是上乘,过戏倒不费什么力气,但邵导还记着热搜的事情,于是大手一挥,“今天先到这里,回去再琢磨琢磨剧本,明天再说。”

两人应了,许是还沉浸在戏中,气氛倒也还好,回酒店的路上,盛渺越竟然先跟郁野搭了话,“今天的戏,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嗯?”郁野闻言思索了一下,“萍水相逢,你出手救我,我反应有些平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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