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北观依旧没松手。
叶念生看他这态度，特无奈地只能发挥自己的演技，故意吵吵架什么的，但没想到支北观的手机响了。巧不巧，她的手机也响了。
两人分开去接电话。
给叶念生打电话的是她哥池谷，她站在工作室后的一条小巷子里，一边踢着小石子，一边漫不经心地跟她哥绕圈子。
说了十分钟话，手机那头的池谷有点受宠若惊：“今天你那边信号挺不错的啊！”
叶念生装着认真打电话的样子，双耳却早早地竖起来了。
后面墙角阴影里站着个人，她都能看到那人脚上穿着的鞋了。
“那是，今天信号特别好！”叶念生打哈哈，“哥，你这个点打电话给我，是有什么事？”
“我是想跟你说，我和小唐晚上会到东江县。”
叶念生吃惊地挑了挑眉：“什么案子？”
“快递盒——我让小唐他们翻了这半年来所有不合逻辑的恶性案子，发现有个犯罪嫌疑人也收到了同样的快递盒，那人叫做方子旗，一个月前在水汕市北城区随机杀人，根据北城区派出所的调查，方子旗好像是跑到东江县来了。”
听到这个消息，叶念生愣了愣。
身后那人就趁着这时机冲了过来——
叶念生回头，就看到那个戴着黑框眼镜，长着娃娃脸的年轻男孩“气势汹汹”地朝她递了一张纸条。她下意识地收下了那张纸条，那男孩就速度跑开了。
“喂？喂！怎么不说话了？发生什么事了？”手机那头的池谷有点担心。
叶念生往前走了几步，“没事，就路上有只猫。”
“你不会又卷到什么案子里去了吧？”
“怎么会？我是跟着老板来休假的，案子什么的，我一点都不知道！”
池谷一点都不信：“我这边收到消息了，说海上飘来了一具浮尸？这浮尸不会又跟那个‘莫加达萨的金鱼’有关系吧？我把信息都给你共享了，你是不是还有什么瞒着我？”
“怎么可能？哥！你一定要相信我！”
叶念生翻开那张纸条看了看。
纸条上写着一句话：小心白墨！
身后传来脚步声，她侧头一看，就被人当面喷了乙-醚！
作者有话要说：很认真地保持日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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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分化
叶念生醒过来的时候，就看到自己被绑在一张椅子上，周围摆满了阴森诡异的塑料模特。
这是一间地下室或者什么废弃的仓库。
地面上铺了一层塑料膜，十米外有一个屯着充满化学剂味道的水池——水池的大小，正好可以让一个成年人完全浸泡其中。
满是铁锈的斑驳墙上挂着三幅大约80cm*80cm的画卷，每幅画卷上都是一个完全赤、裸的人，不，应该说是尸体更为合适。
画卷背景是带着一点腥味的大红色，也许是血。
叶念生仔仔细细地看过去，觉得第三幅画中的那个雪白女尸很像今早海边漂过来的那具——那是一个很美丽的少女，眉目如画，蜷缩着身子，身体的肩膀上描绘着蝴蝶和枯叶。
这两样元素和白墨的绘画作品很像。
但并不足以将凶手锁定在白墨身上。
只能推断出，白墨曾在死者死亡前见过死者，或者死者曾经当过白墨的绘画模特。
“阿宝，阿宝？”叶念生呼唤胖金鱼。
阿宝在识海中漂浮出来，慢悠悠地打了个哈欠：“主人，这是哪里啊？”
“我不知道，你先帮我把绳子解开。”
阿宝变幻成胖萝莉的样子，三下五除二就给她解开了绑住她的绳子。她揉着手腕站起来，一边警惕地观察四周，一边思考：绑架她的人会不会是白墨。
如果是白墨的话，她并不知道自己身上拥有能够变幻成人形的“梦之金鱼”？
难道那个白墨只是一个普通的BT？
叶念生使唤完阿宝后，让阿宝回到识海中去了。
毕竟，阿宝也算是她的一张底牌。
阿宝摇晃着它黄金色的尾巴，要求将报酬多增加一块巧克力。
叶念生自然是宠着它，表示会多给两块。
阿宝满意地回去了。
叶念生环顾左右，小心翼翼地走到画前——画作上的血腥味更加明显，她发现自己的手机丢失了，大概率是被迷晕她的人搜走了。她现在没办法判断时间、方位。
三幅画作中两个是美丽的少女，只有一个是面容扭曲的男人。
这个男人看上去非常普通，双手双脚被扭曲成奇怪的模样，仔细看，还能看到画作上牵连着他手脚的细线——傀儡？
荆棘布满这个男人的全身，大红色背景下，男人流下来的血是黑色的。
“美丽么？”一个分辨不出性别的声音传了过来，“是不是很美丽？”
叶念生倏地转头，就看到一个戴着诡异面具，穿着黑色雨衣的高个子站在不远处。
看不出是谁，但身形和白墨也差不了多少。
白墨本就是一个个子很高的女人。
“不，我觉得很丑。”叶念生冷冷地盯着那人，“还很臭。”
那个雨衣人显然没想到她会这样说，愣住了。
叶念生根本不怕那个人，慢悠悠地朝那个人走过去：“是你绑架了我？”
“你到底是谁？”
“你是不是白墨？”
伸手去撕开那人的面具，那人似乎就在等待着这一刻，黑白两条金鱼“嗖”地蹿出来，张开满是獠牙的大嘴齐齐咬向她的手臂。
叶念生笑了，她比对方更快，“梦棺”瞬间浮现出来，两条金鱼的小细牙立刻磕断了好几颗——她的动作没有停，她伸手揭开了对面的面具。
果然是妆容精致，看不出实际年龄的美丽女人，白墨。
白墨显然低估了她的实力，慌乱地退到墙角。
“难怪……你敢一个人行动。”白墨轻轻喘息，“你到底是什么人？”
叶念生侧头想了想，笑了：“我啊？”
“我就是抓你去警局的人！”
话音一落，叶念生就出手了，她的动作没有任何的花哨，速度也非常快，但在抓到白墨雨衣的那瞬间却没有任何实感——白墨好像雾气一样凭空消散了。
“你想抓到我？别做梦了！”
“你根本抓不到我的！因为你是在我的画里啊！”
叶念生皱眉，想再往前走，却发现前面有一堵无形的墙，无论她怎么撞击，那堵无形的墙根本无法撞破，她回头，就发现她所在的空间在二维平面和三维空间中不断扭曲转换着。
靠着无形墙面站着的叶念生轻轻叹了一口气。
这个黑白金鱼拥有者的实力很强，比她以前遇见的所有人都要强。
如果说谢慧衣的等级是1，拥有的只是“杀人梦”的浅层能力，那周晴阳的等级应该是3，能成功吞掉汤璃灰色大金鱼；宋树虽然拥有黑白金鱼，但并没有在案件中展露出来。宋树败给了后来的孙高峻，孙高峻也许是吞掉了宋树身上的黑白金鱼，实力大增，才能借助他对爷爷奶奶的执念，创造出两层楼的“鱼之咒室”。所以，孙高峻的实力大约有7。
那么，这个白墨现在的实力等级大概是在9。
她已经拥有创造和思维能力，并将“梦之金鱼”的气息巧妙地隐藏在这个绘画世界里，差点混淆了叶念生的五感。
——画作外，白墨正站在工作室的地下仓库中，冷酷戏谑地看着墙上的那副新画。
“你觉得我的这副新作品美不美？”她轻轻开口，询问那个站在阴影中的人。
阴影中的那个人，慢慢笑了，蓝色的眸子幽幽地发着光。
“画作是很美了，就怕是困不了多长时间。”李殿斗穿着一件枚红色的真丝上衣，栗色的头发慵懒地散落在额前。
白墨不由皱了皱眉。
“白小姐你是个聪明人，你应该知道我们合作的契机点是什么。”李殿斗摆弄着他干净无暇的白手套，漫不经心地看着白墨。
白墨面具般的精致容颜上闪过轻微的不悦，但她很快调整好了：“我知道，按照李先生你的提点，我已经准备好了。”
李殿斗走过去，笑眯眯地道：“合作愉快。”
白墨眸子深了深，也笑了：“合作愉快。”
……
空荡荡的创业园内。
支北观正在接电话，是东江县派出所打过来的。电话里的警察先是询问了好几遍他在海滩上看到浮尸的事情。随后要求他作为度假沙滩上浮尸案件的目击者过去派出所做一下笔录。支北观同意了，但表示要晚一点才能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