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清楚。”比利也同样小小声说话：“我从没跟他近距离接触过，今天是第一次……万一他真的是人工智能怎么办？”
“那我得先问他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弗莱迪反而卖起了关子：“像你这种没有文化的人是不会懂得。”然后在比利的跳脚中走到帕迪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你会梦到电子羊吗？”
“？”
“仿生人，咳咳…你睡觉的话，会梦到电子羊吗？”面对帕迪的疑惑脸，弗莱迪心虚的退了两步，才又问了一遍。
……
迪克今天一定要拉着杰森出门，因为他这个失而复得的弟弟已经在家呆很久了。
自从那件事过后，杰森的精神状态一直不太好，他经常长时间的出门，不是坐在那座帕迪所建的房屋里，就是在蝙蝠洞的练武场疯狂训练直到自己精疲力竭，也许是他们与帕迪的交往并不深入，当事情发生的时候除了布鲁斯看不出变化以外，其他人只是消沉了几天--毕竟他们见过的生离死别已经太多了。
只是杰森似乎还是一副死了媳妇（？)走不出来的颓废样子。
“杰森呢？”迪克从楼上走下来，在餐厅的时候就询问正满脸厌恶喝牛奶的达米安。
“谁知道，大概又去养牛了吧。”达米安厌烦的一推已经空荡荡陶瓷杯，才说：“你怎么舍得从布鲁德海文回来了？别是被女朋友甩了吧？”他笑的充满恶意。
“别瞎说。”迪克伸手一按达米安的脑袋，才坐到座椅前面，对着端牛奶和饼干的阿尔弗雷德笑了笑。
“今天bat也不在吗？”
“老爷今天也去正义联盟的大厦了，有紧急会议。”阿尔弗雷德撤下达米安吃空的碗碟，回答道。
“怎么？我们大名鼎鼎的第一代夜翼迪克·格雷森还是那个光着屁股找爸爸的小屁孩吗？”达米安疯狂找存在感，随后被提姆不动声色的踢了脚凳子，便噤声了。
“说起来，bat确实连着去正义联盟大厦很多天了。最近有什么罪犯活动吗？”最后一句是提姆问迪克的。
“没有啊，joker都已经死了，其他人在bat手下根本翻不出花来的。”
阿尔弗雷德笑眯眯的：“老爷有自己的考量。”
“那好吧。”迪克三口两口咽下三明治和饼干，又抓着牛奶杯吨吨吨后一抹嘴：“我去找找杰森。”
“……又去找杰森。那么大个人又丢不了！”达米安看着迪克消失在转角的背影，语气颇有些愤愤不平。
“你是在吃醋吗？”提姆礼仪优雅的擦了擦嘴，站起身来走掉了。只留下达米安一个人震怒。
“什么？我才没有！”
当迪克出大门左拐，没两分钟，就看见了旁边小别墅的花园。这小别墅的主体外观是白桦木，不知为何上面长满了藤蔓，还刚好直通一个裸露的阳台，看起来安保就不太靠谱的样子。
顺着种满了黄色白色小花的绿化往别墅后走，就能闻见花香……牲畜的气息。不管来这里多少次，迪克始终不能理解的就是为什么别墅后面要养鸡？还养牛，羊，猪？而且养动物就算了，怎么还会有一个巨大的四层田地？
当初这里一度没有人管，这些动物活的却非常的好，那些植物也是，冬天成熟的小麦胡萝卜土豆甜菜使得整个花园后院绿意盎然，就像是魔女的房子一样。
杰森正在这里呆坐着。
他似乎没意识到有一只羊正在咀嚼他的羊皮夹克，双眼放空的样子。迪克正想叫他，却突然想到个问题。
既然羊吃羊皮的话…猪吃烤猪排吗？
第63章
缘
迪克连拉带拽的把杰森弄上了车。
杰森一脸的漠然：“你怎么有闲心离开你的布鲁德海文了？”
迪克踩踩油门出了车库，才回答自己的傻弟弟：“最近警局放假，刚好我搞到了两张票，带你玩玩去。”
不等杰森回答什么，他又快快的接到：“真的没什么其他女朋友的原因，主要是看你太颓废了带你散散心。人总是要看开一点的嘛。”
杰森：懂了，你小子又招惹到女朋友们的修罗场里了只能躲到哥谭来了。
杰森一直是个很执拗的孩子。虽然看起来两百多斤的样子，实际上内心非常柔软--这大概也是他能被蝙蝠侠看中的原因之一吧？
众所周知，蝙蝠侠对小正太们毫无抵抗力（）。当初他决定收养这个敢偷自己蝙蝠车轮胎的小破孩的时候，就已经有为他一生负责的觉悟了。
只是连蝙蝠侠都没想到，杰森的一生结束的这么快。
在拉萨路池水中醒来的很多天，杰森都被不断地耳鸣折磨着。据说神奇的泉水拥有让人疯狂的能力，杰森一度认为自己已经疯了，而仍然留存在这世界上的，大概只是一具从里烂到外的躯壳。
有时候，杰森依靠在自己的机车上，隔这茫茫细雨，看着巷子外人来人往时，他甚至会忍不住笑出声来。
不过是一群懵懂的蝼蚁罢了。
就像是一群又一群的毛毛虫，把自己裹在雪白的幻象里进入甜美的梦乡，却永远没机会破坏开自己的茧来看看真实的世界。来看看自己头顶上悬浮着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但是帕迪是不一样的。
这群令人作呕的毛毛虫们大概一辈子也不会理解帕迪对于自己是什么样的存在。就连杰森自己都说不清楚。
说起来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甚至连好兄弟都算不上，但是却会让杰森一想到就难受很久。
当然了，面前这个老呆瓜是更不可能懂了。杰森撇了眼开着车载音响放着《Deja vu》还摇头晃脑跟唱脚下踩油门都要跟随歌曲节奏的迪克，冷漠的扭开了头，就好像从来不认识这个人一样。
其实他也不是一直在怀念帕迪啦，他更多的是在思考。自从他发现坐在帕迪的牲畜棚附近可以飞速消磨时间思考还没有人来打扰的时候，他就爱上了这个地方……大概是有点费皮夹克的。
“我们要去哪里？”杰森卡着换下一首歌曲的时间，立刻向迪克询问。毕竟这都走了快一个小时了，而且他也不想再听迪克唱歌了。
歌是好歌，人是好人，就是听着费耳朵。
“你终于想起来问了？我们要去纽约！听说最近新开了一家游乐场，我搞到了票~”迪克嘿嘿笑着，不知从哪里变魔术似的摸出两张崭新的塑料卡片，上面还印着花花绿绿的什么：清純の女學生/性感の女教師，我們不是快樂遊戲的倡導者，我們只是歡笑的搬運工。之类的话。
杰森静静地看着迪克，直到他一脸慌张的把卡片收回兜里，并且塞了两张长方形的游乐园票在手里。
……
“你管这叫纽约？”帕迪一脸不信任的样子，以至于比利开始怀疑自己--我这么多年叫这座城市纽约，难道叫错了吗？
弗莱迪表示迷惑：“除了这里是纽约以外，还有哪里是纽约？中心城吗？”
“可是纽约不应该是这样的！”帕迪努力的试图反驳。
纽约的地标性建筑本应该是托尼的清洁能源大厦；纽约的某条街道上本应该存在着守护地球的魔法师们居住的纽约圣殿；纽约的皇后区本应该有一家有着很可爱同学的高中校园；纽约中心附近的街道上本应该有一家出了名的冰淇淋移动摊位车……
但是这些都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拥有巨大地球仪的星球日报，一家知名高端品牌的咖啡厅，一家并不出名的幼儿园，以及……烤牛肉芝士培根披萨店。
帕迪突然惶恐起来。他以前怎么没发现这样的bug？
说起来的话，托尼复仇者联盟那边也从没提过正义联盟，新闻更是只字不提治安dio差的哥谭和布鲁德海文，甚至就像是当初的地图上不存在哥谭和布鲁德海文一样，这里也不存在什么灭霸和宝石。
为什么帕迪以前从来没发现过这个问题？
帕迪感觉非常茫然无措。就好像一只无家可归的小狗，被现实的雨淋的呜咽，却找不到反抗的办法一样。
他只能机械的往嘴里塞着披萨……别说，还真好吃，可以堪比纽约那家冰淇淋车了。
“你说他咋的了这是？好好的孩子说傻就傻，难道是披萨太好吃，直接大脑宕机了？”比利对着弗莱迪，瞧了瞧对面的帕迪，窃窃私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