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有些疼了,陈温行皱着眉哼哼了两声,唐嵘这才松口,又安抚地舔了舔那块地方。
他直起身,看着被他吮出个印子的,嘴角微微勾了勾,也不再继续胡闹,而是轻拍着陈温行,想要叫醒他,“温温,醒醒,我们把汤喝了再睡。”
陈温行不堪其扰地翻了个身,用后背对着唐嵘。
唐嵘叫了两次后陈温行还不醒,只能用老办法,捏着他的两颌让他张开嘴巴,给他哺进去。
等他喂完了,又哄了哄被醒酒汤的味道闹醒的陈温行,看他满脸通红地睡着后,又掖了掖被子,防止有风吹进去。这几天开始冷下来了,陈温行受不得冷风,外出的时候唐嵘总要多准备件外套防止陈温行觉得冷的时候有衣服可以穿。
之前陈清文就在陈温行不在场的时候悄悄和唐嵘说过,陈温行比常人更怕冷,每逢冬天是他最难熬的时候。就是在天气热的夏天,陈温行的手脚就一直是冰冰凉凉的,这一到冬天,陈温行的这种身子底,不知道得冷成什么样儿。
唐嵘心里想着之后要怎么养才能让陈温行身子好一点起来,起身下楼给唐无去了个电话,他在家里一向不带手机,就是唐无要联系他都要打家里的电话。
唐嵘没等多久,唐无在那头就已经将电话接了起来,[父亲?]
“嗯。”
[陈叔怎么样了?]唐无没第一时间说事儿,却是先问候了陈温行。
提到陈温行,唐嵘的眼里不自觉地就柔和了些,“只是喝醉了,什么事儿那么急?”
唐无那头一时没出声,唐嵘透过电话听到几声脚步声,随后是一声关门的声音,接着唐无的声音才响起来,[父亲,祝经武死了。]
唐嵘豁然眯起眼,“怎么回事?”
[中午被他的情妇发现死在家里,身上没有伤口,死因是窒息而亡,在他桌上还发现了忏悔的遗书。]唐无声音平静,继续道:[警方已经介入了,暗堂也派人去调查了,现在结果还没有出来。]
唐嵘沉默着没有说话。
唐无没听到他的声音,有些疑惑地叫了一声,[父亲?]
唐嵘应道:“嗯。”随后又继续道:“既然警方已经介入了,就配合警方调查,另外我让你盯着他们的人有没有反馈回什么消息?”
[几个人里头只活了一个人,已经被暗堂叫过去。]
唐嵘道:“暗堂方面我会联系,你先稳住公司。”
[是的,父亲。]唐无在那边犹豫了一下,有些欲言又止地叫了他一声,[父亲……]
唐嵘面色不变,目光深沉,平静道:“没事。”
“只是死了个人。”
“他们证明不了什么。”
第96章 还能信你这话
清晨的第一道阳光透过窗子射进房间,照射下的扬尘在明显地跳动,清新的空气混着春天的最后一抹花香沁入肺叶。
浑浊的大脑被唤醒,然而陈温行还没睁开眼就已经觉得自己脑子疼得要炸裂了一样,绷紧的神经像是正被人掐着堵住流动般,正一跳一跳地要迸裂般。他紧皱着眉,忍不住伸手想捧着自己脑袋用力敲着让其平复下来。
还没等他伸准确地摸着他觉出来的手碰到脑袋,已经有一双带着温热的手指摁着他的脑袋两侧,得疼得最为剧烈的地方开始揉按了起来。这熟悉的手法,陈温行还没彻底醒过神就知道是谁了,他紧闭着眼,有些难受地轻哼了两声。
“很难受吗?”唐嵘的声音在他头顶上响起,还闭着眼的陈温行低哑地“嗯”了一声,唐嵘揉着他两侧太阳穴,眉头微微皱着,低声道:“这回是特例,没有下回了。”
陈温行低低地笑了两声,又因为难受而紧拧着眉头,胃里空空的只剩酸液在翻滚。
他慢慢睁开眼,首先映入他眼帘的就是正坐在他旁边,两手替他揉着头,皱着眉低头看他的唐嵘。
陈温行看着他,总觉得涨的快要炸裂的脑袋在唐嵘揉按的手法下轻松了些,起码不再那么紧绷了。
也不知道是心里作用还是唐嵘按摩的手法起了作用。
“现在几点了?”陈温行抬了一下上半身,唐嵘调整了一下姿势,让他头枕在自己腿上,再拿过正头垫在自己身后半躺在床上,继续替陈温行按摩。他看了眼窗外的天色,说道:“大概七八点,要再躺会儿还是先起来去吃点东西?”
被唐嵘按揉的又开始昏昏欲睡的陈温行闭着眼,有些迷糊道:“再躺会儿。”
唐嵘没再说话,就着这个姿势细细地看着陈温行,大概他的目光太炽热或者是一直被盯着让人觉得有些不自在,原本有些昏昏欲睡的陈温行睫毛轻微地颤了颤,又重新慢慢睁开了眼睛。
睡意渐渐消失后,胃里一直被忽略的胃酸一直在里头翻滚,他忍得都有些开始疼了,陈温行吞了吞口里极速分泌出的口水,企图想让胃里不那么难受。
他看着唐嵘,这回陈温行算是看清楚了唐嵘的脸,一看清楚,他登时就微微皱起眉头。唐嵘向来休息不好就会容易黑眼圈,一旦熬夜了,那黑眼圈深的快媲美熊猫了。
陈温行手往上升摸着唐嵘有些发黑的眼睑,“我喝醉后是不是又闹你了?”
唐嵘侧了下头亲了口陈温行的手,目光柔和,嘴角隐隐带着笑意,说道:“没闹,你乖的很。”
陈温行闻言笑了,他收回手后,枕在唐嵘腿上的脑袋动了动换了个更舒服的位置,语气里带着轻松的笑意,“我还能信你这话。”
唐嵘也跟着笑了,低下头亲了口陈温行的额头,两人低着声音叽叽咕咕地说着话,又亲昵了会儿后,唐嵘把陈温行拉起来,“起来去吃点东西填填胃。”
陈温行顺着唐嵘的力道爬起来,脚上吸着拖鞋进浴室洗漱,唐嵘把家居服收拾出来给他后就下楼给陈温行准备吃的了。
没过一会儿,陈温行匆匆地从楼上跑下来,看见唐嵘顿时瞪着眼大声地叫他,“唐嵘!”
唐嵘闻声转过身来,正好陈温行冲到他眼前,他还没说话,陈温行就已经涨红着脸侧着头,伸手指着自己的脖子冲唐嵘道:“这是什么!你你昨晚……你你……”
唐嵘伸手把陈温行圈过来,猝不及防地低下头在他昨晚吸出来的吻痕上亲了一口,“怎么了?”
陈温行被唐嵘的举动弄得呼吸一顿,手忙脚乱地把他从自己脖间拔出来,瞪着他想说什么的时候,眼尾看见餐桌那头唐无正坐在那愣愣地看着他们俩。
陈温行豁然转头看过去,不止唐无,除了早就加过他们两人年轻时候腻歪程度的梁管家正自若地将碗筷放好,其他仆佣也都在怔怔地看着。
一看陈温行头转过来,忙将视线移到别处。
陈温行:“……”
等这一顿早餐在陈温行比往常更有些不自在的吃完后,他话也没和唐嵘说就回卧室了。陈温行其实不在意主宅里的仆佣什么眼光,只是他在唐无面前一向是温和的长辈,这会儿让人看到不正经的一面,心里头难免有些不自在。
再怎么说,长辈在小辈面前失态……
唐嵘看着陈温行有些气呼呼的背影摇摇头,心里却是乐开了。相比起刚刚回来时候温文有礼,却疏离愤恨的陈温行,现在的陈温行,在他面前,越来越像当年的陈温行了。
“父亲。”唐无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唐嵘眼里流露的笑意稍稍收敛了些,他转回头,说道:“去书房吧。”
唐无跟在唐嵘身后,她一大早就过来了,为的就是祝经武的事情,哪成想她还能看到那样的陈温行和唐嵘,着实是被吓了一跳。别说陈温行不自在了,唐无这顿早餐吃得那也是滋味复杂。
但是唐无在一进唐嵘的书房后,整个人就自然而然地恢复成往常冷静干练的模式,等唐嵘在桌后坐下,她将手里的文件袋递过去,说道:“我向警方要了份当场备份照片,还有死亡的原因,其它的他们就无法再多给我们提供了。”
唐嵘接过来,沉默地看着照片和报告。
唐无则是继续道:“现在死了一个长老,不说暗堂在调查,连宋永寿长老都惊动了,现在正在赶回来。”
“看着祝经武的那个人呢?”唐嵘手指磨着照片的边缘,看着里头面色青灰的祝经武。
唐无面色紧绷,她知道唐嵘问得这个人不是那些也死了的人,而是被暗堂带走的,那唯一一个还活着的人。她想着早上收到的消息,沉默了一会儿,直到唐嵘抬头看向她的时候,她才说道:“早上得到消息,他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