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心行远路+番外(83)

作者:绯雀大人 阅读记录 TXT下载

“你什么时候和八宝一样唠叨了?”褚丹诚打断道:“有话就说,我还能把自己高兴死不成?”

八宝在边上一声不吭地又被大主子挤兑了,他也是没法,只得低着头装空气。

“听说是近日里京中多了个红衣大侠。”四喜表情有点扭曲,“起先是有人在街上被偷了钱袋或是有那家的姑娘在胡同里碰到了不规矩的,便有人出手相助。那人一身红衣,救的人多了名声便传开了,人家问他名字也不说,单说自己姓楚。”

四喜偷瞄褚丹诚的表情,见他面上没什么反应,吞了吞口水又说:“奴才想着小主子向来是爱着红衣的,那红衣大侠又自称姓楚,许是小主子回来了也未可知?”

“回来了,嗤……”褚丹诚撩起眼皮子,四喜这才发现这人看着面上没什么反应,实际眼珠子里,本应该青白色的地方甚至爬上了一层血丝。

褚丹诚双目赤红,眼神更是有些发飘,“回来了为何不归家?是怕我对他做什么,还是不想认我这个哥哥了?”

“许是难为情了呢?”四喜说完这句话自己都有些不信,天大的难为情,这都半年了,还能接着害臊不成?

况且顾之遥一小就同褚丹诚好,出了什么事二人都是互相维护的,若他还像从前那样看重褚丹诚哪有不回府的道理呢?

远在客栈里的顾之遥实在委屈,不是他难为情也不是他不看重褚丹诚,实在是自己心里头爱慕着褚丹诚,不想让哥哥看见自己如今这副样子。

本想说在客栈住个几日,养出点肉,也让自己的肉皮子缓和些日子再回馥园,谁知就那么巧,三天两头行侠仗义,稍不做察这红衣大侠的名号便满誉盛京了。

顾之遥苦恼得紧,怎地自己就是个做大侠的命么?这一身红衣,哥哥那边稍一打听便会往自身上想。

况且自己从漠北出发前还和人家说了想他了,想回家了。

如果自己是褚丹诚,肯定忍不住便要想到那红衣大侠是自己了。

唉,这可如何是好,好端端地回了京城,又不回家,还行侠仗义起来了。

再者说,那些信……自己都写了些什么污言秽语来着?

顾之遥越想越不能想,觉得脑壳痛,那些信自己写得兴起,就只差在信里同哥哥说“我爱慕你”了。

顾之遥捂住一张脸,趴在桌子上郁闷得直叹气。

总不能不回去,再过几日罢,这几天似乎是胖了点,脸上那两坨红也退了不少,该是不太难看了罢?

顾之遥下意识抬手摸摸自己的腮帮子,又捏了两下,怔怔出神。

算了,不想了,先出门打听打听,看看这几日馥园和宫里是个什么情况了。

上回听说宫里那位民间公主如今不知是发了什么疯,喜怒无常,许是金石药的瘾深入骨髓,安如梦甚至开始产生幻觉了也未可知。

馥园倒是一直没什么动静,自己半年没回去,也不知道如今影二都躲在那里,生怕一不小心被抓个正着,到时候别说难不难为情,自己先说不清楚到底是个什么想法了。

第93章 天降神将捕成钺,伴驾春耕现杀机

春耕还有两日便要到了。

这一日工部却出了一件大事,忙得褚丹诚脚不点地,已接连几日未曾在馥园用过晚膳了。

前几日他还同四喜商量着怎么去拿盐运使成钺的把柄,还没来得及下手,这事儿便自己撞到了褚丹诚的嘴边来……有人把成钺捆了扔到工部的大门口,还把成钺平时记录那些盐运上面账目的账本撂在尚书大人的桌上。

这可巧了不是?想要什么来什么,张张嘴肉就自己送进来了,连伸伸筷子都用不着。

一大早工部那头的下人上值洒扫,便看见那成大人被人打了个乌青眼,躺在地上哎哟哎哟直叫唤,声称有个穿红衣的男人闯进自己腹中把自己给打了绑了。

得,也不用派人查了,有什么账目那账本上白纸黑字地都写着呢,成钺是想抵赖也不成。工部的旁人赶忙把尚书大人请来做主,咱们这位阎王脸的爷,却沉着脸阴恻恻地命人将成钺直接拉到大理寺去狠狠地审。

按理说这种天上掉馅饼的事儿,褚丹诚应该高兴才是,可这位尚书大人非但没有露出个笑模样来,还恨恨地甩上了门,直叫外面这些个下属惴惴不安,不知道尚书大人是哪根筋没搭对,愣是没有一个人敢往前凑着劝解。

褚丹诚当然不高兴,本就听四喜说这几日京城里多了个什么红衣大侠,穿红衣的人物,他头一个想到的便是自己家小蒜苗儿。

可那小孩儿信中口口声声想念自己,什么体己话都说了个遍,若是回了京城,又怎地不回家?

褚丹诚起先还没想过这红衣大侠同顾之遥有什么关系,今儿这一出儿倒真真是坐实了这事,这红衣大侠,多半就是顾之遥。

这些事儿都太巧了。

顾之遥的信刚断了没几日便多了这么个红衣大侠出来,而这红衣大侠又能知道自己想要动成钺,并先一步动手将对方连人带账本送到自己嘴边……

除了顾之遥,褚丹诚是在想不出哪个大侠会这么愿意替天家办事。

褚丹诚恨得牙痒痒,既然回了京,这么多天都没有回到馥园中,自己真想把小蒜苗绑起来好好问问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心里面口口声声说想念自己,都是骗自己开心的么?

另一头在客栈里给自己上药的顾之遥正后悔不迭,自己这手也下得太快了,褚丹诚是傻子才会猜不出自己就是那个红衣大侠。

这下,他更有些不敢回馥园了。

褚丹诚是什么脾性儿他太清楚了,这半年未见,也不知那人变成了个什么样儿。自己回京数日都没有去见他,指不定被想成什么样儿,那位又会不会气自己不回家收拾自己。

顾之遥有些崩溃,天可怜见的,自己无非是怕这副样子回去会被哥哥嫌弃,如今……更是不敢回家了。

……

成钺的事自有大理寺去查,原本以为还要费些功夫的事因着顾之遥的插手,提前便步上正轨。

安如梦同成钺结党私营,贪了盐运一块的银子已是事实,待证据理清,那成钺定是吃不了兜着走的,单只看这些日子安如梦会如何把自己往外摘了。可惜如今的大理寺卿是冯纪年,办事儿又利索又细,别说得不得圣意了,就是褚丹诚也与他是惺惺相惜的好友。

工部、兵部、内阁、大理寺、再加上一个詹事府,这些要职都与皇上在同一脉上。

当今圣上与先帝不一样,他不会为了做一个仁帝便委曲求全,手段硬气得很。道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故此在圣上面前比较得眼的诸如褚丹诚冯纪年一类手腕刚硬之人。

春耕本就为期不远,过了下成钺一案的文书后,便到了春耕当日。

成钺是安如梦一党的,如今成钺进了大理寺,安如梦自然要急着撇清关系。褚丹诚这些日子防着安如梦,将其他杂事都留给工部的其他官员去处理,馥园的事则是交给了四喜。

他命影二满京城去寻顾之遥,自己则没有带影卫便去伴圣驾了。

春耕的当日天气非常好,日头大,也没有刮风,朝中连日有官员犯了事,其他人都人人自危,不敢去触怒龙颜。

春耕,顾名思义,就是春日里播种了。当今圣上每年春天都会亲自下田耕种一日,用以警醒自身不要忘了自己的子民。

其实往年春耕时日头也都不算差,只是往年没有这么多事。大臣们纷纷交口称赞,一会儿称这片云是祥瑞了,一会儿又说那日晕是吉兆,就连喜鹊落在柳树上,也要说是神鸟送耕。

这可真是……安子慕并未觉得这是什么吉兆,心中只是觉得那些酒囊饭袋们滑稽。

为了讨好圣上,这些人也真真是什么由头都想得出,什么马屁都要拍。

耕种并不是个轻松的活儿,更何况是养在深宫中的贵人们。安子慕倒还好,他不愿做那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之辈,就是平日里政务再如何繁忙,也没荒废了武艺,就是平日里开宫设宴也很少饮酒,与他那早早就被酒造坏了身子的父王不同。

褚家是将门,单就褚清风一个读书的孩子,却也并没有当成那手不能提的弱质读书人去教养,自然也还好。

至于旁的大臣……平日里沉迷一些酒色的便有些受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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