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尽快跟老婆离婚……”
李梓湖冷漠地打断他:“别你老婆你老婆,她是谁,叫什么名字!”
质问之后,她拿起桌子上的筷子,狠狠地敲打着桌面,看起来异常愤怒。
“文青竹,你知道,我不爱你!你也知道我为什么愿意跟你,如果你不能做出承诺,请立刻滚蛋!转身左拐!慢走不送!”
李梓湖愤怒之下,急的眼泪都出来了,这让在名利场混迹多年的文青竹,在这一刻相信了她。
最后一句说完,李梓湖把筷子狠狠甩开,筷子甩在桌面上又弹到地下。
文青竹立刻柔声细语哄她:“宝贝儿,消消气,消消气……我发誓,我发誓还不行么?”
老男人都清楚,誓言是最无用的东西,天打雷劈是最可笑的惩罚。不过动动嘴皮子就能哄好女人,何乐而不为呢?
李梓湖冷着脸,恢复了双手抱在胸前的姿势,冷眼看着文青竹,一字一句说出她想让他说出的话。
“第一,尽快与赵珍离婚;第二,尽快与情人安雅和私生子断联;第三,承诺宝贝写的每个剧本都能拍成影视剧。”
“很好!”李梓湖冷笑着鼓掌,文青竹想开口说话,却被她截断:“文青竹文总,您现在不妨四周看看,能看得到我把摄像头安装在哪儿了么?”
何正恺在这两室一厅的房子里,足足按了8个高清摄像头。
文青竹很快反应过来,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小丫头片子,你耍老子?!”
似乎下一秒,文青竹就要扑过来撕碎她。
“耍的就是你!”李梓湖冷笑站起来:“我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哼,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我能看上你?如果不是为了钱,有人想陪你睡么,你老婆早就不搭理你了吧,人家在外面可有数不清的小鲜肉作陪。”
文青竹的脸越发狰狞恐怖,李梓湖知道她的话成功激怒了他。
“你个不知好歹的小□□,老子宰了你!”说着话,文青竹就要扑过来。
刚才站起来时,李梓湖早就握紧了放在桌子底下的枪。
这把是何正恺的配枪,里面有四颗子弹。
“别动!”
李梓湖手臂上举,冰冷的钢枪直抵文青竹的脑门。
“再动一枪崩了你!”李梓湖只觉周身热血沸腾,全身的血液都往脑门上蹿,她真想一枪崩了眼前的人渣。
不过何正恺教她用枪时,无数次提醒她,杀人犯法,为了人渣搭上自己宝贵的性命,不值得。所以再生气也不要冲动扣下扳机。
文青竹像被人贴了符咒的僵尸,定定地楞在哪里。
但不敢轻举妄动,但他也不傻,国家禁枪,李梓湖手里怎么会有真枪。
“拿把玩具枪,你跟我玩儿cosplay呢?”即便如此,文青竹额头冷汗不断。
“别人或许搞不到真枪,建辉集团的千金就不一定了,俗话改了,有钱能使磨推鬼。文总,我第一次拿枪,您可站好了,万一您一动,我这手一抖,喜剧变悲剧,您说对吧?”
文青竹怕的要死,心里紧张万分,大热的天,他脸上密密麻麻的冷汗直往下流。
他不是傻子,单看李梓湖胸有成竹的样子,他愿意相信她手里那把枪是真的。
角色反转,曾经的绵阳拿起武器,便有了与饿狼对峙的资本。
“文总,我不想招惹是非,但是今天您把我逼到这份上了。”李梓湖手里的枪狠狠怼在文青竹脑门上。
文青竹矮胖的身体开始哆嗦,就像她脸上的横肉,颤颤巍巍地散发着恐惧的电波。
“手别动哦,你猜是你抢枪的速度快,还是我扣扳机的速度快?”她现在很感谢何正恺,感谢他的用心谋划。
文青竹结结巴巴地说:“宝……不对,李小姐,还请你高抬贵手放下枪,有什么话不能坐下来好好谈?”
命紧紧攥在别人手里,任他平日再横,此时也只能低头。但善良的人啊,请别对低头的恶狼仁慈。
李梓湖一动一动,直视文青竹苍老的眼睛,他即使不笑,眼角皱纹也堆在一起。
“李小姐,持枪是犯法的,杀人也是犯法的,有话好好说,别冲动!”
李梓湖哼了一声:“记得几天前,我跟文总说,偷拍视频、威胁、敲诈别人是违法行为,文总还记得您当时怎么回我的么?”
文青竹沉默着,试题抬手擦掉脸上的汗水。
“别动!”李梓湖大喝一声,帮文青竹回忆:“文总想不起来了,那我帮您回忆回忆——您说,如果法律能够吓住你,你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今天,我把这句话原封不动地还给你!”李梓湖作势要开枪!
不过,她没有扣动扳机:“文总怕什么,开个玩笑而已!”
文青竹闭上的眼睛又睁开,这种惊心动魄的时刻,他可不想再承受。
“小祖宗,你说你想着怎么样,我都依你!”
李梓湖走出座位,更加靠近了文青竹,她手中的枪口始终对准文青竹的脑门:“文总别心急,这一枪我迟早会开,你要想多喘两口气,就他妈闭嘴!”
“杀人……杀人可是犯法的……”文青竹额头上青筋暴起,嘴唇苍白,已然吓破了胆。
“没关系,我有视频录像为证,到时候我就说您威胁我不成,想霸王硬上弓,我为了自保,慌乱之下开了枪。”李梓湖嘴角不自觉地浮现出一丝笑意。
“持枪也是犯法的……”文青竹哆哆嗦嗦地提醒。
“劳改几个月,换你一条狗命,多划算!”李梓湖再次尝试着扣动扳机,“文总,您还有什么遗言么?相识一场我可以替你传达。”
文青竹不说话,李梓湖听到一些异常的声音,再一看,这老男人居然吓得尿了裤子。
“哈哈哈……”李梓湖的笑声回荡在整栋房子里,夕阳的一缕余晖透过窗户打在她的脸上,原来狼不是真的狼:“古语说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看来文总既不是骡子,也不是马,是被吓尿的人渣!”
文青竹苍老的脸埋在夕阳余晖的阴影里,他的头发已经被虚汗打湿,双腿软踏踏的,好像下一秒就要跪下去似的。
“小丫头片子你别得意……如果枪在老子手里,现在吓尿的人是你!”人渣的特点之一就是最硬,不过文青竹不仅是人渣,他是真懦夫,他之所以这么说也是为了在李梓湖面前挽尊。
纵横人生四十多年的他,居然在一女人面前怂成这样子。
李梓湖忽然想到电影里汤师爷那四个铿锵有力的字:“杀人诛心!”
有个好玩的游戏浮上心头,但这游戏在何正恺的计划之外。玩了这游戏过把瘾,今天这出荒诞戏剧才名副其实。
她调转□□,把它拍到文青竹手里,帮他握住□□:“文总,现在枪在您手里,您举起□□,”她抬手指指自己的脑门,对文青竹说:“您往这儿打,我要是眨一下眼,我跟您姓!”
那把沉重的□□在文青竹颤抖的手中,似乎下一秒就要砸在地板上。
文青竹看向李梓湖,充满恐惧的眼神已老泪纵横:“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你非要逼死我?杀人可是犯法的啊!”
“啊”字的尾音拖得很长,带着苍凉和凄怆,李梓湖听着像是猪在被杀前的叫声。
眼前人双腿自由却不能动弹,双手有力却不敢举起枪,真是讽刺。
“亏您还知道杀人犯法!”李梓湖瞪着文青竹,一字一句道:“那你逼我的时候呢?比死了还难受!还不知你用这下作方法逼迫过多少人!”
李梓湖“乘胜追击”,继续说:“道歉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干什么!要是你威胁人的丑恶行径,能通过法律维权,且让我全身而退,我也不至于非要争个你死我活!”
文青竹才刚刚松懈的神经骤然紧绷,他眼睛瞪得像铜铃,眼珠子马上就要掉出来似的看着李梓湖:“你疯了吗?”
“我没疯,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与其以后让你拿着视频一而再、再而三的威胁,咱俩不如死一个好。”李梓湖重新把枪拿回手里,她冷静地举起枪对着文青竹的脑门:“文总,你放弃了反败为胜的机会。”
文青竹抬起胳膊擦擦脸上的虚汗,这个动作似乎让他放松下来,“你到底年轻,遇到点事就要死要活,俗话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咱们好好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