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是真想问,但显然,蓝婉不想回答,或者说——
就算蓝婉回答,只要不是徐宣言想听的答案,他就听不到。
之后,顾从杨便没听到有人在喊她了,似乎之前的那两声是幻听。
课间休息时间,顾从杨注视着写了不少的笔记,她想:又来?
一想到那个当初的红皮小怪物席卷而来就好似打不死的蟑螂,顾从杨便觉得毛骨悚然。
虽说非人的东西的确都不会死,但……这么纠缠她到底是为什么?
怎么想都觉得很不安全,放学后,顾从杨再次光临了顾婆婆的小店。
小店的陈设一如既往,似乎是生意不好,什么都没卖出去。
瞧着那放了好久的发簪,顾从杨想,这么漂亮怎么就没人买?
“怎么来了?”抱着小狗的老婆婆今天穿的特别素净。
顾从杨连忙和对方说了上课听到的那两声奇怪的喊声。
☆、犹豫(3)
仔细瞧了瞧顾从杨,顾婆婆一手轻轻拍着小狗,一边摇头:“没什么大事。”
“真的吗?”对上次事情还心存余悸,顾从杨很不安的再次确认。
顾婆婆肯定道:“真的。”
虽确定不是什么大事,那会是什么,顾从杨思考。
顾婆婆注视着顾从杨低头思考的模样,说:“你要是害怕,我可以教你一点东西,你学会了就能自行分辨。”
没料到顾婆婆如此大方,顾从杨连忙点头:“谢谢。”
“不谢。”顾婆婆摇头表示不用客气:“不过,这个东西入门很难。”
“没关系,我会努力的。”就算再难也要学会,毕竟她还想长命百岁。
听到顾从杨这么说,顾婆婆便转身进了内屋。
不一会,顾婆婆便从里间拿出了一本厚重无比的书本。
顾从杨扫了一眼那书本的外包装,猩红色的绒布书皮,上面还用金色和黑色的铁片作了书角封。
真奇怪的,她想,现在还有这种模样的书?
厚重的书本被放在梨花木的桌子上,顾从杨便凑到顾婆婆身旁看了看那封面。
漂亮的花体文字犹如一朵花用金色印记在封面,落款处的……
这个字……顾从杨微微眯了眯眼,可她怎么都没认出是什么。
明明她现在可是会十几种语言,怎么会看不懂那是什么?顾从杨错愕的想。
一旁的顾婆婆深深看了一眼顾从杨,才打开书本。
书本被打开的一瞬间,顾从杨觉得自己似乎听到了一个声音,可她看看周围,却什么都没有。
“那是书言。”顾婆婆看着书本上的前言回答。
“诶?”顾从杨惊愕的扭头看向顾婆婆:“你说它是什么?”
“书言,一种看不见摸不着只能听见声音的灵体,它们滋生于有强大魔力的书本。”顾婆婆没转头,她细细看着泛黄的纸张。
感觉有点魔法世界的味道,顾从杨暗自想着。
“这本书很好用。”看完前言,顾婆婆才看向顾从杨,温和道:“你用手指指到哪里,问问题,书言就会回答。”
这么神奇,顾从杨想,但要是听不懂怎么办?
“放心,”顾婆婆就好像可以听到顾从杨在想什么似的:“你会听得懂,它们服务于任何使用书本的人,因此也会说各种存在的语言。”
真厉害,顾从杨一直觉得自己那时候用作弊方式学了十几种语言就是顶端了,没想到……
果然不是人就是厉害。
“你的任务,”将顾从杨的神情纳入眼底,顾婆婆说道:“就是弄清楚这本书到底在讲什么,然后背熟里面所有的单词和咒语。”
感觉是个大工程,扫了一眼那书页上密密麻麻看不懂的文字,顾从杨:“好。”
十六、
回到家,等路老师课程结束后,顾从杨便迫不及待地拿出了书。
手感不错,摸着那书皮,顾从杨想,软软的。
厚厚一本便是砸人也没问题的书,一打开便是满眼满眼都是不认识的鬼画符,连标点都没有。
匆匆扫了一眼内容的顾从杨思考:这种怎么写?
要不,她想,用纸来印吧?
从书柜里找出专门用在字帖上的描写纸,顾从杨才准备正式开始。
先用手指指了一长条字母,等到有间隔好似中断的空白处才停下。瞅了瞅四周,顾从杨低声问:“这是什么意思?”
犹如孩子一般的奶音在顾从杨耳边立刻响起:“献给伟大的库纳波利大人,感谢对方对于控灵之术的研究和发展。”
额……
库纳波利大人?是作者吗?
控灵之术……又是什么?
顾从杨摸摸脑袋,随后问书言:“库纳波利是哪个单词?”
很快,书本上有一段词汇便从黑色的字迹变成红色。
厉害了……顾从杨连忙用复写纸印在上面描字。
一边念着发音,一边透过薄薄的纸张描着那鬼画符,写了几遍,顾从杨才在另一张草稿纸上自己写。
瞧着那弯弯曲曲的线条,顾从杨比对了一下原版。
好像可以写?看着差不多的字迹,顾从杨想。
因为索罗斯有事,作业也早早便在学校完成的顾从杨就这么描了几个小时后,在凌晨三点入睡。
梦中,那些难发的语音,和歪歪扭扭的鬼画符不断游荡。
第二天早读,瞧着顾从杨在背的东西,蓝婉暗暗思考:这些长长短短貌似图画一样的字符是什么东西?
对此,顾从杨是这么解释的:“最近新报了一个兴趣班,学习早早就不用的文字。”
注视了一会顾从杨,蓝婉才移开视线。
上午课程结束,吃完午饭,顾从杨便告诉了其他人一件事:“对了,明天我请假,大概月考之前回来。”今天才九月十二日,这个月月考是九月二十二和二十三。
算算顾从杨请假的时间,徐宣言问:“什么事请假这么久?”
“我要出国一趟。”顾从杨回答。
听到是出国,徐宣言想想,问道:“德国?”
“哦——”徐宣言这声说的意味深长,可惜顾从杨没发现。
放学后,和邱云泽等人道别,顾从杨便坐上赵嘉措派来的车子直接去了机场。
下午六点,德国机场。
因为当地暴雨而不得不转飞其他机场降落,顾从杨一下飞机便又转了可以去那的火车。
三个小时后,火车进站。
狂风和大雨仍旧在当地肆虐,顾从杨一到站便发现之后的班次都取消了。
好险,她想。
在火车站等了不少时间的司机一瞧见顾从杨便连忙上前为她提东西。
呼啸的风吹着公路两旁的大树东倒西歪,因为积水和不断挥舞着的雨刷,车子行进的非常艰难。
喇叭声和雨声在耳旁回响,顾从杨看着前方堵车的路况……让司机开了后车灯。
拿出书和本子,顾从杨标记着要背的内容。
平时一小时的路程花了两个多小时,几次,车子因为走走停停在路上熄了火。
终于抵达别墅时,已是凌晨1点。
雨势仍旧很大,时不时还有雷电在空中闪烁。
一身黑色西装的司机连忙下车,撑开大伞走到后车门给顾从杨开门。
两人匆匆走到别墅门口,一身墨绿色卫衣的索罗斯已在那等着了。
“怎么在外面等?(德语)”一走到屋檐下,顾从杨便开口,呼呼吹着的夜风吹得她一哆嗦。
看到顾从杨居然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衬衣长裤,索罗斯摇头:“不是和你说这边变天了?(德语)”
“我没想到……(德语)”看了看四周,顾从杨开门进屋。
一进屋就好多了,没有风,九月再冷也带着热气。
索罗斯打量了一番顾从杨让她先去洗澡。
“嗯。(德语)”将手上的东西递给索罗斯,顾从杨便进房间找衣服了。
洗完澡,穿好睡衣和外套,顾从杨才拿起手机就看到了邱云泽的消息——【到了吗?】
【到了。】回复了消息,顾从杨才出门去找索罗斯。
厨房那,等了许久的厨师正准备一展身手,而站在门口附近索罗斯正一一告诉对方自己不吃的东西。
“好了?(德语)”看到顾从杨下楼,索罗斯便转移了视线。
刚才被索罗斯那一长串不吃的食物弄得有些冷汗的厨师连忙开始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