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恶[刑侦](129)

作者:碧海成桑 阅读记录 TXT下载

“你!”

钟瀚亭默不作声,两步走出去拉开后车门,从车内拿出一个保险箱,“咔哒”一声打开。

“二十万,你不想要的话,我可就拿走咯。”

季蘅死死地盯着那一摞一摞的粉红色,忽然通身无力。

眼睛酸得睁不开,她只能抬头看天,拼命忍着不让泪水流下来。

他把保险箱交到保镖手里,从口袋中抽出一条丝巾,分外轻柔地帮她擦了擦眼角的水渍,“冯之远和你非亲非故,顾念着那点邻里情分辛辛苦苦把你养大。现在他病了,该是你报答的时候了。阿蘅,做人不能知恩不报,对不对?”

“好了好了,别哭了。”钟瀚亭把季蘅搂进怀里,轻轻地拍她的背,“回去和他们告别,我再去接你。”

季蘅终于放声大哭起来,肆意把泪水抹在他价值不菲的外衣上。在他怀里她感觉灵魂失重,就像四肢都被锁在了铁链之上,有种挣扎不开的冰冷缠连。

“我爱你,我很爱你。”

他喃喃道。

作者有话要说:

父(狗)母(血)爱(霸)情(总)

第89章 第 89 章

钟瀚亭处事雷厉风行,说是只给她一个告别的时间,就绝不会迟到一秒。

季蘅无比艰涩地同冯定川说明一切,父子两人自然不会同意让她用自己去交换这二十万。冯之远气得血气上涌,几乎想要撞死了结这条残命,被钟瀚亭的手下拦住了。

钟瀚亭原本带着蔑视去看在自己眼前抱作一团的两个人,但季蘅的眼泪到底是勾起了他心中的些许理智。

他叫人把两人分开,拉着季蘅的手把她拽到自己身边,“在我面前和别的男人搂搂抱抱,你好大的胆子。”

季蘅屈辱又怨恨,根本不肯看他,手被拉住了,眼睛却依旧紧紧锁定在冯定川身上。

而冯定川从头至尾就没有被钟瀚亭放在眼里过,钟瀚亭甚至想,这个少年今年才多大,懂什么叫爱,什么叫不能分割吗?

他没见过外界的繁华,以为眼前狭窄的一片便可以叫作烂漫花野。等他再过两年,看过了花花世界,还能不能保持初心一如既往地依恋她呢?

钟瀚亭觉得没有这种可能。

他的自傲来自于自信,自信又大部分源自本身对世人的不屑,所以随随便便就对他人的情感判了刑。

“我是要救冯家,又不是杀了他们,你这么难过做什么?”

季蘅的手腕上挣扎间被捏得一片通红,雪白的皮肤一衬就显得格外触目惊心一些。钟瀚亭皱着眉看了一会儿,手心的力道逐渐放缓。

“我让他们出省,是因为医生不在嘉余而在那里,过去了照看起来也更方便,你当我是故意赶走他们?”

季蘅的无言等于默认,钟瀚亭好笑地接过助理递来的文件,“不信你自己看,癌症治疗最权威的专家,是不是在外省这家医院。”

季蘅轻轻瞥过去,一眼就看到挂在中央的名字和照片,她知道这个医生权威如何,最初他们也想过找他帮助医治,只是能力不够。

钟瀚亭看到她微松的眉头,语气柔了很多,“答应你的事我一定会做好,我不会骗你的。等冯之远的病治好了,回来了,你乖乖听话的话我还是可以让你见他们的不是吗?阿蘅,其实这个交易里天平是倾向你的,你该明白。”

“你会有这么好心?”季蘅嗤笑,哭过的嗓音哑得吓人。

“阿蘅,我既然对你有感情,就不会做出任何伤害你的事。”

“你现在就是在伤害我。”

钟瀚亭一怔,笑意淡了很多,“我还是那句话,冯之远的命在你手里,你要是不想选他了,我可以尊重你的选择。”

季蘅动了动嘴唇,看了眼两鬓有些许斑白的冯之远,嗫嚅道:“我没有不想选他。”

钟瀚亭对她的回答自然是很满意的,他最后望了一眼怒视着他,却又因为保镖的钳制而动弹不得的冯定川,高高在上地冲他勾起嘴唇,牵着季蘅往门外走。

“阿蘅!”冯定川对着两个人的背影呼喊。

季蘅十指蜷缩起来,她是想回答的,她甚至想请求他等等她。

钟瀚亭说的情啊爱啊的她根本不相信,只当作是他对当年没有追求到自己而产生的不甘心。她也知道自己长了一副好皮囊,虽说让人经年不忘有些夸张,但是面对面时让一个男人为之倾心倒也不是件难事。

钟瀚亭或许见惯了精致的玫瑰,对野花产生了兴趣。这兴趣想来也不会太长久,什么承诺什么疼爱,早晚会随着皮囊的衰老褪色一并消失。

她可以等。

钟瀚亭并不理解她的依依不舍,他和她站在一处,共同看着那个老破的屋楼。他以为自己解救了她,让她从这个吃人的环境中走出来。

却不知道什么才叫做家。

-

季蘅起初还抱有希望,尽管钟瀚亭不许她再和冯家人有联系,但他也说了自己愿意给她三年的时间忘掉他们。

他的行为令她捉摸不透,毕竟她自从与冯定川分别的那一天起,就决心乖乖做一个合格的情人,等待主人的厌弃。

偏偏钟瀚亭与她所想的大不一样。

他的工作很忙,新公司成立之后很多事情需要他亲自经手操办,几乎没有半点空闲。季蘅一个人在家,三餐都有人照料,送上桌时仆人总要提上一嘴,“这是少爷亲自嘱咐我们做的,是您喜欢的。”

季蘅和他自重逢到同居也不过半个月,对于自己的习惯喜好从来也没提过,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得知的,居然也很准确。

有时候钟瀚亭应酬上喝多了酒,被助理送进家门时,从一楼就开始叫她的名字。季蘅不喜欢室内太亮,所以入了夜从不开房间外的灯,家里的人自然不敢有意见。

钟瀚亭只能摸着黑,顶着沉重的脑袋在宽阔的大厅里茫然游走,叫着“阿蘅阿蘅”。

季蘅站在楼上俯视他,她总觉得在黑暗里看人更能看得清楚。别人置身暗处总会畏首畏尾,担心自己不留神磕着撞着,平时浮于表面的沉稳坚毅都会破开一条裂缝,流露出真实的自己。

她难得生出一些兴致来,想看看钟瀚亭这种男人的另一面会是什么样子。

可她意外地发现这么普遍的一个特点在钟瀚亭身上并没有体现。

他也不知道是喝醉酒的缘故,还是其他,意识举止明显有些恍惚了。但他叫着她名字的时候步伐依旧坚实,不畏惧黑暗和未知,坦荡地走,就好像天地里只余下一条叫做“阿蘅”的前路。

她睥睨着,听着他的声音在房子里回响,然后漠然转身离去,不管他寻得到谁。

钟瀚亭第二天酒醒之后,又会恢复他风度翩翩的形象,亲自替她温一杯牛奶。

这样的平和维系了小半年,季蘅开始按捺不住。

她不知道自己和钟瀚亭的关系到底该怎么算,男女朋友的名头她自然不会去想,说是情人,她倒更像钟瀚亭的室友了。

他一点越界的举动都没有,同她说话的次数也不多,只是礼物和新奇玩意儿从来没断过。

哪里都好,哪里都由她去做,除了不许她联系冯定川。

冯之远的病确诊时给这个家带来的打击过分沉重,以至于她终究都忘不了这件事留下的阴影,时时刻刻不牵绊着。

她却也不敢开口去问钟瀚亭,她清楚地知道他最不想提起那两个人,生怕他一生气就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

理智与情感搏斗了大半天,季蘅在借口外出逛街时偷偷支开随行的保镖,找了公共电话亭拨通了冯定川的号码。

按下号码时她的心脏跳得厉害,手指都发抖,好几次输入错了。她知道钟瀚亭派来跟着她的人不止于刚才被她支走的那一刻,但起码在这短暂的一会儿功夫里她还是自由的。

时间紧迫,除了忙音,只有她的心跳了。

那边接通得比她想象中要快,季蘅喜悦得几乎叫出声,可她还没来得及庆幸这久违的联络,对面发出的声音却如烙铁一般烫在了她的心口。

“阿蘅。”钟瀚亭带着无奈地轻叹,“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还要去找他?”

“阿川的号码……怎么会是你?”

“我提醒过你很多次。”

“不要再说这些话了!我受够了我受够了,你到底怎么才肯放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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