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也太难了吧?(87)

作者:小鬼儿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史棣文指了指头。

这是史棣文的效率。前一晚,这个名叫文勇的男人对付荷舞刀弄枪。今早,史棣文得出了结论:显然有人在保文勇,显然这不是巧合。而在这其中,他还和她耳鬓厮磨了六个小时。

“你仍觉得这是于敖安排的?”付荷问。

史棣文反问:“你仍觉得这件事和于敖无关?”

不等付荷回答,史棣文站直身:“我走了。”

“喂,”付荷坐直身,“你给我安排了保镖是不是?今天我走出这个门,前后左右会有猛男默默如影相随对不对?”

史棣文微微失笑。

“我就知道!”付荷裹着被子下了地,“我就知道你自作主张了,否则怎么走得这么……这么了无牵挂。你可以和我直说的,我不会拒绝,因为我怕死怕得要命。问题是史棣文,我们打球的那天,我有注意到有人在保护你,总不会你就那么小猫两三只吧?让给了我,你不会变光杆司令吧?”

史棣文是承认,也是承诺:“放心,我不会有事。”

付荷还要争辩,却被史棣文一下子吻住。他将手压在她脑后,结结实实地给了她一个缠绵的吻,搅乱了她的心和头脑。

末了他总结陈词:“鉴于你的观察力和推理,这个吻别是给你的奖励。”

史棣文离开。

自此,倒计时拉响。

若真是五天时光,倒不足挂齿,毕竟她和他都不是讲求朝朝暮暮的人。

东京一行,Zoe没有随行。

在过去的半个多月里,Zoe受付荷所托,扎根黑糖酒吧,受乔先生冷落却又得不到自由无所事事的她求之不得代付荷监视程韵伊,怎一个尽心尽力了得。

至于她监视的结果是:于泽一面未露,反倒是周综维平均三天来两趟。

所以这四个人是铁了心要凑一桌麻将?打都打不散?

与此同时,郑香宜的香宜幼儿园开了分园,还是位于某新兴的小区,走的还是填补市场空白的路线。

郑香宜亲自选址、督工,和工人们共进退,包括和他们同样一顿吃两个馒头加一盆的东北乱炖。

付荷和郑香宜分坐跷跷板的两端,郑香宜升到半空,付荷在另一端稳稳地压在地表。

“我胖了?”付荷掐了掐腰身,倒也没觉得。

郑香宜一语道破:“不是,是我瘦了。”

“可是你……”

“是,我是变回大胃王了,但瘦了就是瘦了,今儿一上称,四十四,打破历史新低,邪了!”

付荷旁观者清,知道郑香宜这就是心宽体胖的反义词,心难宽,体难胖。

☆、闪电回头

对于周综维时不时登门黑糖酒吧这件事,郑香宜只扬着声调哦了一声,便事不关己了。她和他那一段恋爱谈的久了,也有好处。倦了,腻了,解脱了,道一声再见,二人便求之不得似的再也不见。

但她和于泽之间除了于夫人的阴阳怪气,更在几次不是他姗姗来迟,就是她半途而废的约会后,怕什么,来什么,真真应了“高开低走”四个字。

本来的么,还能有什么比抢亲更带劲?

所以这怎能不让郑香宜一瘦再瘦?

就算是付荷和Zoe帮她排除了于泽和程韵伊旧情复燃的外忧又如何?

外忧内患中的内患才是心腹大患。

这一天,秦思缘做东,瑞元上至秦思缘,下至编外毛睿,全体人马通通早退。

史棣文在抵达东京后,致电付荷。

火锅店前,付荷拖到队尾,摆摆手让大部队先进去不用等她。

付荷千言万语化作两个字:“到了?”

“到了。”史棣文一声叹息,“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付荷禁不住吓,“出什么事了?”

史棣文却道:“食欲不振,困,还有我的腰,嗯……这种种症状都表明,昨晚我好像对你太卖力气了。”

付荷作为一个连孩子都生了的妇女同志刷地红了脸:“活该。”

然后,她好奇道:“话说,你真的有安排保镖给我吗?我走在大街上急停了好几次,一个也没揪出来。会不会你这一走,他们只拿钱不做事啊?”

“不会,因为他们和我说了,你走在大街上急停了六次,闪电回头什么的……好好笑。”史棣文轻笑,“付荷,你只管一切照常,他们不会妨碍到你。”

回想自己的“闪电回头”,付荷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你快去忙吧。”

人均消费近千元的火锅店,薄薄几片霜降牛肉,这一场“才刚哪到哪”的庆功宴,又是秦思缘为毛睿痛下的血本。

之前,瑞元拿下凯文,秦思缘陪毛睿大跳探戈的画面还历历在目。

接着凯文出事,毛睿作为一个编外也跟着急火攻心,长了一嘴的口疮。

再接着托史棣文的福,瑞元拿下严律师,毛睿不治而愈。

秦思缘做戏做全套,便有了今天这一顿庆功宴。说来,毛睿无所谓自己是不是被逐出家门,他怕只怕瑞元前途一片黯淡,害秦思缘的路越走越窄。他没本事归没本事,但对秦思缘的感情是最最真挚的三个字:要她好。

假如她跟了他,落得每况愈下,他小小年纪怕是会郁郁而终。

瑞元上下,都在秦思缘的示意下欢天喜地,都当毛睿还是个孩子,外面的世界险不险恶,与他无关。

总之是齐心协力“保护我方毛睿”。

饭局过半,毛睿和人换位子换到付荷旁边,对付荷窃窃私语:“我向秦思缘求婚了。”

“她怎么说?”

毛睿摇摇头。

不出付荷所料。

秦思缘有太多太多不能点头的理由,她离异且育有一个上中学的女儿,以及瑞元此时此刻生死未卜。像毛睿这样一个蓄着背头,但骨子里还是个粉雕玉琢的奶娃娃的男人,是能做她们母女的依靠,还是能做瑞元的支柱?

恐怕只能和她们同归于尽吧?

她对他喜爱归喜爱,但不能活生生殉情吧?

毛睿苦着脸:“你倒是给我出出主意。”

“怎么你也拘泥于形式了呢?”付荷不解,“你说过的,只要和她在一起,无所谓私定终身。”

“我改变主意了。因为我爸妈说,只要我娶了他们的人选,他们随便我在外头胡来。”毛睿咬着牙,说到激愤处脑袋一颤一颤的,背头两侧的碎发一绺绺往下滑,“这不就是说,私定终身叫‘胡来’吗?没有婚姻的在一起,我的爱人不能叫爱人,只能叫情人。所以婚姻不是形式,是结果,是他妈的结果。”

付荷情不自禁在桌下给毛睿鼓了鼓掌:“有道理。”

毛睿呼出口闷气:“你和Steven也是,得有目标啊……”

付荷未置可否。

莫非婚姻真的是爱情中绕不过、逃不掉的猛虎,更是抗拒不了的美好?目标?以结婚为目标?史棣文说他和她能行,说高惠那边,他尽快。他这两句话的目标,大概也在于此吧?

五年来,她批判了他一百次,也推开、逃避了他一百次,总要信他一次吧?

总要无条件信他一次。

所以当晚,付荷和厚福有了这样的对话。

厚福不肯睡,腻在付荷身上叽叽喳喳个不停:“妈妈今天好美,脸上滑滑的,眼珠好大一颗……”

“再数数,只有一颗吗?”

厚福当真一、二地念出来:“好大两颗!”

付荷被哄得合不拢嘴:“厚福啊,找一天,妈妈带你去航天博物馆好不好?没准儿……再重新介绍一位朋友给你认识。”

这一天,史棣文没有再打来电话。

付荷将手机调作震动,搁在枕边,浅浅地睡到天亮。

接下来的第二天和第三天,史棣文都没有再打来电话。

付荷只当他在忙。

她过了无事生非的年纪,用不寻常的步调同一个不寻常的男人走到了今天,直截了当便是他们最大的收获。男女间无谓的揣测,那些弯弯绕,与他们毫不相干。所以即便她心神不宁,一共打翻了三杯水,将同样一场会开了两遍,以及追了一次尾,她仍一心……只当他在忙。

到了第四天,史棣文致电付荷。

用的却不是他自己的号码。

但无所谓。

毕竟他带来的是好消息:“付荷啊,明天……我明天就回去了。”

但他在停顿了一下后,下一句话令人摸不着头脑:“今天几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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