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也太难了吧?(54)

作者:小鬼儿 阅读记录 TXT下载

付荷实话实说:“不排除这个可能。”

☆、矜持

吃饭吃到后半段,付荷食不知味。

而那知味和不知味的分水岭,是史棣文的一句话。

他漫不经心地问她:“等下要不要去我家?”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而且是一对将情投意合当禁果的成年人,谁都知道这样的邀请意味着什么。

那“意味”令付荷大伤脑筋。

史棣文则默默大快朵颐,由着付荷大伤脑筋。

直到他风卷了残云,她灵机一动:“你希望我去吗?”

她以为她是将难题抛给了他。

结果,他脱口而出:“希啊望。是听我的吗?听我的那就买单,走啊。”

乔先生就在这时致电了史棣文。

史棣文对乔先生连个磕巴都没打:“好,方便,我这就过去。”

挂了电话,付荷问也不是,不问也不是。

史棣文最后吃了两口,擦嘴,叫了人买单,这才幽幽道:“乔先生那边三缺一,叫我过去。”

这下,付荷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

史棣文这是……为了打麻将要爽她的约?!

问题是谁约的谁啊?!

月色正浓。付荷忍无可忍,挖苦史棣文一句是至少的:“八圈还是十六圈,祝你杀他们一个片甲不留。”

史棣文在拦出租车了:“你不会以为是麻将吧?桥牌,是桥牌。”

付荷差点儿没炸了:“桥牌是有多了不起吗?”

史棣文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反倒又不着急了,扶着车门拖拖拉拉道:“没有,绝对没有。了不起的是金钱。但金钱本身毫无意义,有人赚钱是给自己花,也有人赚钱是给别人花,所以归根结底,了不起的是那个花钱的人。”

付荷似懂非懂。

她只知道史棣文热衷于赚钱。

但她不知道他是要给自己花,还是要给别人花,如果是别人,那别人又是谁。

付荷接厚福回家时,厚福都昏昏欲睡了。

付荷自顾自煽情:“妈妈今天鬼迷心窍了,厚福啊,你才是妈妈最重要的人啊!”

厚福却音调平平:“妈妈,男朋友是谁?”

“嗯?奶奶说的?”

“奶奶说,大坦克是男朋友送的。”

礼物既然是送到康芸手里的,必然不是史棣文,必然是于敖。

付荷选择兜圈子:“你这是病句。男朋友之前,得有个谁谁谁的定语,比如我的男朋友,你的男朋友,她的男朋友,大家有各自的男朋友。”

厚福却开了窍似的:“送我大坦克,我的男朋友!”

付荷头痛欲裂:“睡觉!马上睡觉。”

转天,史棣文飞出了北京,但好歹没飞出中国,便显得……没那么远。

再下个周末,将是周综维和郑香宜大喜的日子。付荷邀请史棣文,让他陪同她出席。电话另一端的史棣文不懂就问:“你这是要和我光明正大?”

“不用手挽手作亲密状,也不用对谁给我们的关系下定义,你只要光明正大做我的男伴。”

“有什么原因吗?”

此时,付荷在一家时装店里,手指从一件件斑斓的裙子上划过去,心不在焉,在她眼里便都是一样的。

付荷有备而来:“史棣文,虽然你有‘过’一个妻子,虽然我有了厚福,但现在……现在我们都是单身不是吗?所以你做我男伴,连避嫌都用不着。你问我原因,我只能说我想。我想让你陪我去吃点,喝点,也许再帮我应付些不好应付的人或事。我这个请求不算任性吧?”

史棣文是有斟酌的:“好。只要当天我在北京,我陪你去。”

“别给自己留后路。当天你在也得在,不在也得在。”

“你听听,这还不算任性?”

付荷拍了板:“我就当你答应了。”

“是,我答应了。”

“那你说,到时候我穿什么好?喜庆一点,还是大气一点?”

换史棣文拍了板:“我帮你置办。”

就这样,付荷两手空空地离开了时装店。

回到瑞元外汇,付荷交了策划案给秦思缘:“与其在交易团队上下功夫,不如研发做单软件。我们瑞元目前以自主交易的小客户为主,在哪个时间点买卖,买卖多少,给他们最大的便利。”

“做单软件?”秦思缘踱来踱去,“你在宏利有内线?”

“你是说……和宏利撞车了?”

“嗯,宏利前前后后往纽约派了三四拨人去培训,就是为这个。”

“更好,这更说明了这是条光明大道。”

“光明归光明,可正面竞争也够我们喝一壶的了。”

至于周综维那边,他和于敖的关系一拉近,到底是把两边的公司也拉近了。周综维人逢喜事,郑香宜约了付荷做头发,他车接车送。等付荷按完了头,往外一看,看周综维的车还等在外面。

付荷看不懂:“郑香宜,他这是怕你逃婚?”

郑香宜贼眉鼠眼,躲在付荷的后面,也不知道打哪变出一块巧克力,剥了纸,啊呜一口塞进嘴里:“逃什么啊婚?是我内分泌失调,这几天食欲旺盛得跟什么似的。”

付荷恍然大悟:“所以说他在监视你?怕你暴饮暴食?”

郑香宜笑不露齿,暗中享受着巧克力在舌尖层层丝滑的快感:“是我拜托他监视我的。我不能让我们的幸福,临了临了地又毁在我这一张嘴上。”

“没有谁的幸福是和嘴挂钩的!”

郑香宜话锋一转,反将一军:“表姐,你要不要给于老板一个机会?我和综维的婚礼,他是座上宾,把你安排在他旁边怎么样?”

“别,千万别!”付荷高八度。

“怎么还大嗓门儿上了?”

“我会带个朋友去。”

“该不会……男的?”

“男的。”

换郑香宜高八度:“表姐!你瞒着我交男朋友!”

“男的朋友不等于男朋友。”

郑香宜一掰付荷的脸,让她照照镜子:“你看你这老鼠偷了油的美样儿!”

付荷郑重其事:“你不要跟家里人多嘴。”

“我有分寸。”郑香宜顿了顿,竟热泪盈眶:“表姐,我真高兴,我真为你高兴……”

付荷也跟着眼眶一热。

一切都太顺利了。

付荷没有天人交战,似乎要不要和史棣文在一起,这根本不是个问题,因为……抛开闲杂人等和身外之物,她想和他在一起,因为在断断续续有他在身边的这些年里,她根本没有想过和别人在一起。

尽管,他说他有过一段婚姻便足以。

只能说,幸好她也不是什么结婚狂。

时间一天天过去。

一切都顺利得不可思议。

周综维和郑香宜的婚礼将在中午十一点举行。史棣文在前一夜的半夜十二点下了飞机。那一夜下着雨夹雪,飞机奇迹般没有延误。

付荷在史棣文家楼下等他。

她到得早,车里、车外地自娱自乐。

史棣文回来时,付荷在自顾自地玩儿着跳房子,史棣文以为她在取暖,便给她搓了搓手:“给你配把我这儿的钥匙吧。”

“使不得!”付荷侃侃而谈,“我觉得我有做间谍的潜质。到时候人前你说什么,我信什么,人后我会撬了你的地砖,扒了你的墙皮,我就不信我查不出你的秘密。”

史棣文牵着付荷的手上楼:“戏精。”

三年了,史棣文的家几乎没有变,还是中西杂糅,热热闹闹的。

付荷随口问他:“你钱没少赚,有没有另置一处房产?”

“没有。”

“真的假的?”

“真的。”

“我又不要你的。”

史棣文用付荷的话,堵付荷的嘴:“这样好不好?欢迎你来撬我的地砖,扒我的墙皮,有本事你给我翻出俩房本来,我谢谢你。”

说着,要去洗澡的史棣文脱下了袜子,扔向了付荷。

付荷用手一挡,嫌弃地冲进卫生间,狠命地搓了搓香皂。她以为史棣文人还在客厅,便大声嚷嚷:“你假洋鬼子的绅士风度,都叫狗吃了吗?”

怎料,付荷一抬头,从镜子里看到史棣文就站在她身后,看到他反手关上了卫生间的门。

她转过身,面向他,弹了他一脸的水:“你干嘛?”

史棣文双手往洗手池边一撑,便困住付荷:“抱歉了,可这是最快的,能让你乖乖进来这里的方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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