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也太难了吧?(38)

作者:小鬼儿 阅读记录 TXT下载

“你知道嘿摄汇没有了?”

“当然,我说了我会关注它的存亡。”

队伍向前,于敖轻轻揽了付荷一把:“孩子生病了?”

付荷将一直往下坠的厚福向上托了托:“小儿急疹,不要紧的,发烧,退烧,出了疹子就好了。”

于敖抬了一下手,本意是帮付荷接一下厚福,但最后还是把双手插进了裤兜。二十五六岁的他哪里会抱孩子?更何况是付荷和另一个男人的孩子。

“我送你。”于敖没有用问句,“我开车来的。”

付荷不得不问:“你知道我没开车?”

于敖面不改色:“猜的。”

至此,付荷绷了一根弦。先不论于敖为什么会在这里,以及如何猜到她没有车或者没有开车,只说她问他的问题,他一个都没回答,他也再不是当年那个像白纸一样的少年了。

他懂得了打太极,懂得了什么是上风和下风。

付荷也不怕自作多情地笑了笑:“或许,我的住址你也能猜一猜?”

于敖游刃有余:“这个难度有点大。”

轮到了付荷取药。于敖拿过付荷手中的单子,代她将大捧的瓶瓶罐罐抱出来。付荷一鼓作气,问了个直截了当:“于敖,你老老实实回答我,我们今天是偶遇吗?”

于敖不像在说谎:“是偶遇。另外,我是来上海出差,月底回北京。”

付荷趁热打铁:“不知道我的住址?”

“你是希望我知道,还是希望我不知道?”于敖又在打太极了。

深夜,医院外的出租车供不应求。厚福在付荷的怀里睡得皱皱巴巴,拧着个眉头,付荷识时务地坐上于敖那一辆奔驰的后排。告诉了于敖地址后,付荷又告诉于敖,说他叫付翱,翱翔的翱,挺巧的,和你的名字同音。于敖点点头,说是,是挺巧的。

途中,于敖的眉目呈在中央后视镜中。

他注意到付荷在看他,便回看了她。

换作两年前,付荷不会在这样的小事上落败,结局一定是于敖腼腆地笑一笑,或心猿意马地别开目光。

但如今,于敖的目光似乎没在怕的,末了是付荷别开了目光。

此外,于敖的手机震了又震,他一次都没有接,最后,关了机。

付荷诚心诚意:“我是不是耽误你正事儿了?”

“不会。”

到了楼下,于敖下车,要为付荷开车门。付荷抢先一步,自己开了车门,抱着于敖下了车。

“明天中午我来接你,吃个饭。”这是于敖第二次在该用问句的时候,没有用问句。

“明天再说吧。”

“明天是周末。”

“是,但我总要看看他的状况吧。”付荷指的是厚福。

于敖掏出一张名片,看付荷抱着厚福腾不出手,便直接塞进她的风衣口袋:“你打给我。”

没有目送付荷上楼,他先上了车,绝尘而去。

付荷不得不感慨,曾经那个少年随着他的工装裤和那一辆印有嘿摄汇的广告的面包车,以及他的那一段青春通通封存了。

危楼的楼道里只有三楼的灯还能亮,倒也算为住在五楼的付荷承前启后。

厚福在颠簸中醒了,瘪瘪嘴又要哭。

四楼一户人家多事,曾隔三差五向付荷抱怨,说厚福扰民。最初,付荷买过些水果、特产和营养品去道歉,后来他们占便宜占上瘾了,付荷便翻了一次脸。从那以后,他们倒也消停了。这会儿,付荷提心吊胆,嘘嘘地安抚着厚福,可别三更半夜地在人家门口哇哇大哭,那她可就不占理了是不是?

付荷这一安抚,手腕上挂着的装着药的塑料袋沙沙作响,肩头的皮包带往下一滑,脚下也跟着一滑,但楼上传来的脚步声,还是传入了她的耳朵。

据她所知,住在这个楼里的人没有什么夜生活可言。

“谁?”她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地问了一声。

安静。

目的地就在五楼,只剩下区区十几级台阶,付荷却步了。

她吃力地腾出一只手来,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向上照了照,除了发霉的墙壁,以及从破败的窗子映进来的影影绰绰,没有人。

这……可就更可疑了。

“是谁?”付荷又问了一声。

安静。

付荷调头下楼。

就算是睡大街,她也不能抱着厚福冒这个险。

终于,那人开了腔:“回来。”

那人除了史棣文,还能是谁?

付荷停下了脚步。越千钧一发,厚福反倒越安安稳稳地又睡了。可他这么大的个子,无论如何也塞不回她肚子里了,没处躲,没处藏。

史棣文从五楼慢悠悠地下来:“就没想到是我?”

付荷惊魂未定:“我为什么要想到是你?我也曾经以为这是个黄金地段,能让我省去上下班的时间不说,更重要的是治安有保障,可我还是被抢过一次皮包,面对过一次暴露狂。今天算你走运,要不是我抱着厚……抱着孩子,这会儿你早就被防狼喷雾干趴下了。”

史棣文下到付荷的面前。

二人站在三楼半的平地上,面对面相隔一步的距离。

付荷手机的手电筒直射着史棣文,史棣文拿下,关掉。

他问:“这里治安这么差的吗?”

付荷后知后觉:“我没必要和你说这些。”

这时,四楼那一户人家被付荷穿着高跟鞋的脚步声激活了,破口大骂,传出门板,传入付荷和史棣文的耳朵。黑暗中,付荷的脸一下子红到脖子根。一来,是她理亏了。平日里她穿着高跟鞋上下楼都会蹑手蹑脚,但刚刚情急之下没顾上。

二来,和史棣文的久别重逢,她这样的狼狈不堪会不会太毁于一旦了?

谁不要面子的?

四楼的夫妇一口恶气憋了太久,这终于抓住了付荷的小辫子,哪里会放过?

他们打开了门。

情急之下,付荷无声地命令史棣文:“过来!”

史棣文向前一步,移出了那夫妇的视野,但也结结实实地堵在了付荷的身前。

付荷垂着头,本意是屏息凝神,但往往事与愿违,面前这个男人……是她记忆中的味道。在人的感官中,付荷最赢不了的便是嗅觉,很多事不看、不听,并不难,但味道无孔不入,勾着无数的过往让人比看了、听了,更感慨万千。

这时,厚福睁开了眼睛。

那夫妇的目标是付荷,直奔了五楼。

厚福前所未有地乖巧,黑眼珠滴溜溜地望向史棣文。反观史棣文,他只看了厚福一眼,像是出于礼貌地只回看了厚福一眼,便漫不经心地别开了目光。付荷给厚福换了个姿势,切断了他望向史棣文的目光。

她是代厚福不值,咱别热脸贴人家冷屁股行不行?

楼上有劲敌,史棣文的话不得不凑到付荷的耳边说:“这个时间,你带着他出去做什么?壮胆也不能用他壮吧?”

付荷没做声。

“说话。”史棣文再往前凑。

厚福被夹在中间,兴致勃勃,像是随时能咯咯地笑出声来。

付荷无路可退,用肩膀顶开史棣文:“病了。”

这两个字,真真令付荷心酸,猝不及防。

史棣文用目光一指厚福:“他?”

付荷破罐破摔:“是,就是他,他病了,去医院了。”

这下,史棣文不甘于在这一块安全地带以不变应万变了,也不再窃窃私语。他头也不回地上了楼:“他病着你还在这儿磨磨蹭蹭?”

史棣文和那夫妇在付荷的家门口狭路相逢,那夫妇的气势几乎要拆了付荷的门板。但论气势,史棣文大概是打遍天下无敌手吧?他只说了一个滚字,那夫妇便抱团滚回了四楼。

付荷眼看着他们同时挤在门框里,又同时弹了进去……

她心说一个滚字这么好使吗?

枉费她过去的长篇大论。

☆、还没忘,却无解

史棣文折回来,对付荷一声令下:“回家。”

付荷越过史棣文,一肚子火:“要不是你,我早回家了。你来干什么?你到底来干什么?”

史棣文跟在付荷身后:“你管我来干什么?倒是你,你把厚……你把孩子带病了,你还有理了?”

付荷一记眼刀冷冷地射向史棣文。

史棣文知错能改:“错了,这句话是我说错了。”

但紧接着,他仍有话说:“这大半夜的,你去医院不能找个朋友陪你去吗?你刚刚上楼叮里咣啷的是怎么个意思?累了你就停下,倒栽葱会出人命的你知不知道?还什么防狼喷雾?真遇上个不要命的,你也得跟着买大送小。你这个女人就是有勇无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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