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也太难了吧?(127)

作者:小鬼儿 阅读记录 TXT下载

“我再不来,你怕是要疯。”史棣文直言不讳,“到时候吃苦头的还是我。”

史棣文用另一只手推上儿童推车,男人终归力气大,单手也绰绰有余。

付荷执意:“我保证!不会有下次。”

“不用做这种保证,”史棣文轻描淡写,“再有下次,我还会高高兴兴地来。”

电梯从一楼升至十六楼,不过才稍加默默,史棣文便睡着了。他身子一倚,倚亮了一大片楼层的按钮。电梯逐层楼停下,开门,时满后自动关门。

厚福走不进大人的世界:“妈妈?”

付荷嘘了一声,说咱们这是在玩巡逻的游戏。

要不要叫醒史棣文,这是一道难题。他太累了。但此时此刻他的眉心并不舒展,代表他睡着了也没有好过到哪去。

终于,电梯抵达十六楼。

付荷轻唤了一声:“史棣文?”

如果叫不醒,付荷豁出去再一层一层地乘下去。

史棣文睁眼:“到了吗?”

他单手用拇指和中指按了按两侧的太阳穴,手掌遮住半张面孔,放下手后,整个人便像是充满了电。

他过了太久这样的生活,工作、奔波,持久战换来片刻的修整,过了太久,便会习惯。可这样的习惯,未免太叫人揪心。

他刚刚便有言在先了:“我最晚十点就要走,下午原定要对香港方面做系统演示的,我这一来,只能找副手替我上阵,但愿按部就班,能顺顺利利过关。但最晚,我也要在八点回去陪他们吃下半场的晚餐。你知道的,应酬往往就是那临门一脚。”

付荷一刻也不耽误地打开公寓门:“你还能有两个小时的床上时光。”

史棣文推着厚福进门:“两个小时我是OK的,可这臭小子怎么办?搁哪?”

付荷直奔厨房:“你多心了。是你的床上时光,不是我们的。”

稍后,史棣文跟进了厨房。

付荷热了油锅,要煎荷包蛋,才将鸡蛋磕进去,史棣文就从后面握住了她拿着铲子的手。

他做主,将鸡蛋打散。

她说你捣什么乱?你不是爱吃荷包蛋吗?我拿手的。

他说是,但你不是爱吃炒鸡蛋吗?我陪你。

“厚福呢?”付荷问。

史棣文老奸巨猾:“我给他布置了作业,八组找不同。”

他的另一只手,去和她的另一只手十指交握。

“别闹,吃点东西你就去睡觉。”

史棣文埋首在付荷的长发中:“我排除万难地来了,可不是来睡觉的。”

她用手肘拱他:“别再强调你的排除万难了,我知错了。”

“谁让你知错了?你换个角度,掂掂你在我心里的分量就行。”史棣文撒盐入锅,“伤都好了没?”

“本来也没什么事。”付荷回过身,“倒是你,大家都是肉做的,伤了于敖十分,自己少说也伤了两分吧?伤哪了?我看看,我敢看。”

“这儿。”史棣文指了指心口。

付荷半信半疑,那也得掀开史棣文的T恤一探究竟,果然是被他骗了。

他自大地笑了笑,说于敖的拳头还没有这鸡蛋硬。

史棣文关了炉火。金灿灿的炒鸡蛋集中在白色盘子的中央。盘子太大,鸡蛋又太少,堆得像座小山丘,冷艳得像是出自五星级大饭店。

锅铲一扔进水池,史棣文拉付荷入怀。

上一秒,付荷还在自己给自己打气:付小姐,你和他亲过一千八百遍了,今天他来,亲一亲也在计划之中,没什么大不了。但下一秒,她还是丢盔弃甲。

“厚福的事,会不会真被于敖说出去?”付荷问。

史棣文斩钉截铁:“他不敢。”

厚福的八组找不同才做了一半,说要做完了再吃早餐。

史棣文去支援,余下付荷一个人在厨房接到了康芸的电话。

康芸声泪俱下:“小荷,你这是作践谁呢!”

付有余在一旁要拦拦不住,反被康芸痛斥:你早知道那个史棣文有老婆的?早知道你不说?你这个自私自利的死老头!

死老头,这是康芸第一次对付有余口不择言。

因为这一次,她被踩了底线。身为小三的她,不接受自己的女儿也是个小三。情急之下,她顾不得深究史棣文的妻子早在七年前便去世了,而如今他身边的这一位未婚妻,更像是他的一笔债。

一小时前,康芸下楼买菜,闷热中随手接了一张小广告当扇子扇,歇歇脚的时候,加入了一票邻里的闲谈。

闲谈的主题是:做女人难,做有钱男人的女人,更难。

而此类女人的代表人物是……高惠。

在史棣文和香港人“死磕”的这些个没日没夜的日子里,高惠也没闲着。

她在乔先生的安排下,接受了若干家媒体的采访,涉及财经、生活、女性等领域,一步一个脚印地从幕后走向了台前。每一篇报道对她的评价大同小异:这一位未来的史太太话不多,但给人一种回到家般的亲切感,或许这正是大多数事业型男人的需要,换言之正是史棣文的需要。

邻里天马行空,从高惠的难,说到众家姑娘找对象可得多长长心眼儿,这男人有没有背后的女人,脑门儿上又不会刺字,到时候做了小三,谁管你是不是被蒙在鼓里?

康芸不能躲,越躲,越像是有黑历史似的,于是追问了一句,你们这是说谁呢?

邻居回答:一个炒外汇的有钱人。

有人纠正,说是个教别人炒外汇的有钱人,我二妹夫就是跟他学的,姓史。

康芸有了不祥的预感:“姓史?史什么?”

“是个洋名儿,叫什么来着?”

“史棣文?”

对方一拍巴掌:“对对对,史棣文!”

康芸手里扇着的小广告脱了手,飘飘荡荡掉落在脚边。

巧了,上面的广告语如下:走自己的路,让小三无路可走,某某美容院开业大吉!

在电话里,康芸对付荷声嘶力竭:“你给我回来,不然我……我死给你看!”

史棣文早早便坐在餐桌旁了,一整袋吐司面包被他一一涂抹上果酱。他用机械化的动作掩饰了他的愠怒。

乔先生暗中将高惠摆布到这个地步,是他意料之外。

整件事发酵到康芸的耳朵里,无论是不是有人有意而为之,更是他意料之外。

他将两片面包叠着放进嘴里,咬下一大口,夹层中的果酱从另一端淌下来。他的吃相一向比不过所谓的文人雅士,但他不在乎,自顾自高调,也就独具一格了。

他说:“付荷,过来吃饭。”

付荷在踱来踱去后,打开行李箱:“我要回北京。”

史棣文换了个对象:“厚福,过来吃饭。”

厚福爬上椅子:“妈妈说果酱只能吃一点点!会长虫牙。”

“嗯,妈妈说的对。”此情此景,史棣文不能和付荷唱反调。

接下来,史棣文愣是噎下了八片面包,好一个暴饮暴食。最后,他擦擦手,来到付荷身边,蹲下,将付荷刚刚装好的行李箱又打开:“你回了北京,又能怎样?”

“先由着我妈打两巴掌,让她消消气再说。”

“那不如我去。”

“你去?她会抄家伙的。”

“只要不是菜刀,我躲都不躲。”

付荷笑不出来,用力要再合上行李箱:“和她解释清楚我就走。”

史棣文伸手,自找地被狠狠一夹:“问题是……你解释得清楚吗?”

付荷拽出史棣文的手,问他疼不疼。他略过了这皮肉之苦,只说我保证给叔叔阿姨一个满意的交代。付荷呛声说满意的交代?你该不会又要用剪刀石头布来蒙混过关吧?

于是,史棣文先给了付荷保证:“回去我就和高惠讲清楚。”

“讲清楚什么?”

“解除关系。解除……我和她之间任何的关系。”

☆、灵丹妙药

付荷动动嘴,什么话都没说出来。他向她保证过的,说他对高惠的容忍是有限度的。可当真事已至此,她本想说别别别,你这样会伤害她的,再一转念,他就是为了你才伤害她的!你跟这儿装什么好人?

她又本想说好好好,我等你消息,再一转念,未免也太迫不及待将自己的胜利建立在对高惠的伤害之上了。

最后,沉默是金。

余下一小时的光景,史棣文别说小憩了,连安生都不曾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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