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爷吓的一哆嗦,却依然坚持:“本王从没做过坏事!”
男人哼的一声:“看来王爷早就忘记了,不过也说不定,你那个好哥哥,从没将这事告诉你。”
小王爷睁着泪汪汪的眸子,奇怪地看向男人。
男人躲在黑处,脸上又遮了黑布,根本看不清长像。
见他一脸莫名其妙,男人也猜出了个大概。
男人仍然冷冷地看着他,目光阴沉复杂,许久之后才轻飘飘地说了一句:“五年前你本该就是死人,让你多活了这么多年,现在终于该收回去了。”
五年前先皇还在世上,那时候因为身体弱,生病也时好时坏,有一次被后宫的妃子派人推下池塘,被人捞上来的时候几乎奄奄一息。
恰逢这时有人上贡了一粒能救人性命的药丸,说是民间炼丹师所制,普天之下仅此一颗。
皇兄跪在先皇寝宫前三天三夜,这才求来那颗药丸交给小王爷。
小王爷后续也确实是病情转好。
之后,小王爷便听说先前派人将他推下去的是深宫里的贵妃,怕小王爷绊她皇子的前程。
皇上雷霆手段,将人打死,孩子被送去冷宫抚养。
若要说偿命,可能就是因为这事了吧?
小王爷细想回来,瞪圆了眼睛:“难道……是你?”
男人的表情依旧没有变化,但粗砺的手指已经握上了小王爷细嫩的脖子。
“早知道你这么狡猾,前两天我何必做戏,直接杀了——你!”
话还没说完身体猛然向前倾,电光火石间他只是一个眨眼的功夫,小腹已经挨了一脚,顷刻间就落了下风,双手被反缚身后。
叶晗风是贵妃所生之子,排在第五,但年纪轻轻就表现出优越的能力。
即使太子是别人的位置,但在朝中有不少人倾向于他。
就连皇上也不少高看他一眼。
叶晗风当时年纪还小,不懂太多,也从没嫉妒过太子之位,觉得谁坐都好,他只是尽力做好自己的事。
直到他的母亲被打死,他一夜之间从高处落下,狠狠地砸了个遍体鳞伤。
他这才知道,如果没有权力,没有爬到更高的位置,他将什么都没有,连身边的人都保护不了。
反观小王爷叶晗凌,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懂,一脸快死的样子,只凭每天在太子面前撒撒娇,就得到了太子的庇佑。
那颗千年难得一遇,害死了他母妃的药丸,也入了小王爷的口。
如今太子即位,他要什么给什么,真是好生快哉。
可他呢?
什么都没有。
成年后就被逐出宫,不得入朝为官。
他恨叶晗凌,恨入骨髓,这才应了那人的邀约共谋大事。
却没曾想派出去的刺客当晚反水成了小王爷的侍卫,两人还有那种关系……
叶晗风冷冷一笑,扭头看向小王爷,讥嘲道:“小王爷不愧是皇上身边最受宠的弟弟,深知如何才能买弄人心。”
小王爷垂着眼睛,没搭理他。
叶晗风便以为自己说中了,冷笑着开口:“今日是我大意,以为你没有武功,但你还杀不了我!”
话音刚落,叶晗风反身一踢,小王爷顺着将身体后仰,叶晗风挣脱控制,立马朝小王爷一拳打来。
距离小王爷鼻尖还有一寸时,叶晗风便再难往前。
小王爷接下他一拳,软呼呼的手指包着他的拳头,明明看似很容易就能打中小王爷的脸,可却莫名其妙的根本无法再往前。
叶晗风看到眼前的情景惊了几秒,他赶忙将另外一只拳头挥出去。
与他的拳头同时喊出来的是安七河的声音。
“王爷——”
小王爷立马卸下全身的防备。
叶晗风暗道一声糟糕,他并不想在这个时候暴露自己的身份,尤其是出现在安七河的面前。
他本以为小王爷会像方才那样接住自己的拳头,他就能收住力逃离此地。
却没曾想拳头切切实实砸中软绵绵的胸膛。
小王爷被打落在地,痛得蜷缩起来。
叶晗风也因为没能收住气力,踉跄地往前踏出一步。
下一秒,安七河飞抱住小王爷,一脚踹了过去。
成非良同时赶到,二话不说拔出佩剑。
叶晗风急忙起身,狼狈地驱动轻功意欲逃离。
成非良立马追了上去。
两人来往撕扯,叶晗风寸步难行,还中了成非良一掌,几乎快要晕过去。
危急时刻,叶晗风曲起食指放在唇边吹了个哨子,另外一只手摸出□□引炸,趁着烟雾迷茫的时候逃离现场。
“咳咳咳咳……”小王爷被呛红了脸,咳嗽的时候又带动方才被打出来的伤口,一时间泪眼朦胧,难受地直哼哼。
小王爷趴在安七河怀里,声音颤抖,带着微弱地鼻音:“安,安七河……”
安七河内疚不已:“小王爷。”
小王爷有些哽咽地说:“你,你来的太慢了。”
安七河紧紧地搂住他的腰身,眼睛酸涩:“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小王爷哼哼唧唧:“你,你没看到……本王刚刚打中他了!”
安七河一路紧张得心情,瞬间放松下来,他笑得爽朗:“小王爷真棒!”
☆、第 25 章
小王爷的伤并不重,就是看着很惊悚。
掀开衣服来时,只看到满眼的淤青。
才刚养好的皮肉转眼就成了这副样子,安七河心疼的不行,小王爷又嚷着疼,一副可怜兮兮一掐出水的样子。
安七河心肝颤地给人上了药,动作轻到不可思议。
为了能更好的上药,小王爷躺在床上,掀开衣服露出白嫩的肚皮。
这细皮嫩肉的稍微掐一掐就能留下一道难以磨灭的痕迹,安七河指尖抹着药膏,抚过小王爷身上还残余的,当初欢爱过的痕迹。
心中对幕后黑手的恨意又壮大了几分。
每次只要安七河一离开小王爷身侧,就算只有一小会儿,小王爷都会遭受到危险,仿佛是背后那人不敢在安七河面前行动似的。
而且能精准把握安七河不在的时间,说明那人就在府中。
可是到底是谁?
少年还在昏迷当中,怎么都醒不过来。
抓到的细作也被关进了密道之中,手脚筋都被挑断,断然没有再行动的可能。
血肉模糊的那人被成非良带走了,才不过这两天的关系,总不能好的那么快。
那么到底是谁?
或者应该问,府里到底有多少个细作?
“安七河……”小王爷哑声嘀咕了一句。
安七河如梦初醒,刚抬起眼就忍不住呼吸一滞。
小王爷正睡得四仰八叉,露出了一小块白白净净的肚皮。软呼呼的呼吸声一时间让他心尖酥软开来。
他被眼前这幅场景燥得脑子里嗡嗡响个不停,好片刻才平复情绪,忍着没将小王爷□□一顿。
小王爷都睡了,他也不好叫醒小王爷,去问方才的事情。
安七河只得帮忙给小王爷简单梳洗一遍,随后盖好被子,端着盆出去了。
走到门口的时候他脑海里冷不丁蹦出句话来。
想他一个堂堂总裁,一分钟三百万上下的人物,居然会在这么一个地方,像伺候祖宗似的伺候一个男人。
堕落了堕落了。
倘若在三个月前有人告诉安七河他会给一位软萌的小王爷鞍前马后做牛做马,学了半辈子的厨艺全献了出去,恐怕安七河会笑眯眯地送他去见精神科科长。
仅仅不过不到三个月的时光。
安七河不可置否笑了笑,转身正欲朝外走去。
这时脚步一顿,脑海里却是闪过一句话来。
“你会喜欢上一个人,他不是很聪明,也没有什么能力,娇生惯养,又总是拖后腿。你们不能永远在一起,但……”
说话的人声音很熟悉,安七河却怎么都想不起来说话的人是谁,而后面半句话像隔了层毛玻璃,怎么都听不清。
安七河脸色变了变,有些难以置信地露出古怪的表情。
只是他在脑海里搜刮了半天,却得不到一个有用的信息。
于是安七河摇摇脑袋,当作自己想多了,这才去准备梳洗。
隔着一道门,小王爷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睛。
成非良静静在阴影处等候,没有声息,几乎让人察觉不到他的存在。
直到小王爷醒了,这才往前踏出一步,跪下行礼:“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