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窗外的竹子,好似看到什么,害羞地抖落一地青叶……
——
“外面的情况如何了?”安七河穿着新衣服,懒洋洋地看向外头焰光。
穿着一身老爷装的侍卫道:“人已经抓回来了,成侍卫在少年身侧,保他十成。”
“那就好。”安七河松一口气,小王爷心肠软,他也着实不想空害人命。
只是这次计划还是叫对方察觉,事先料想到的大战并没有发生,那几个人也不过是来试探他的记忆。
安七河眉心渐皱,想法逐深时,又听他问:“小王爷还在里面泡澡吗?”
安七河猛的清醒过来,连忙摇摇头。
脑海里闪过小王爷事后羞恼地将人推出去的模样,忍不住舔了下唇。
说曹操曹操到。
两人刚说完,就见澡堂的门被人打开。
小王爷穿了身淡青色的衣服,别扭地站在门口。
安七河心领神会,凑上去:“小王爷腿脚不便,就让属下背小王爷回去吧。”
“老爷”并没察觉到什么不对,点点头:“王爷路上小心。”
小王爷鼓着腮帮子瞪了安七河一眼,磨磨蹭蹭地爬上了他的后背。
爬上去的时候,还是没忍住,嘶的一声叫起来。
“老爷”顿时紧张:“王爷?”
小王爷艰难地摇摇头,一只手伸到身后,将那只听到低呼就凑上来按摩的手,在虎口掐了一把。
安七河偷偷一笑,稳当当把小王爷驮在背上,跃上墙头,很快就消失在黑夜之中。
等人离开很远后,“老爷”才后知后觉琢磨出有哪里不太对。
背就背了,你个猪崽子把手放王爷屁股下面干嘛!
☆、第 23 章
小王爷本就气血虚,在澡堂里蒸了半晌,又做了那事,自然是手软脚软连气都喘不匀。
在府中方还能强作出一副精神无比的模样,当等上了安七河的背,便露出困态来,哈欠连天,浑身酸软的恨不得直接睡死在,安七河宽厚的背上。
行出去很远了,安七河方才开口问:“小王爷为什么会怀疑我的身份?”
小王爷整个人还是云里雾里的不太清醒,用自己迟钝迷茫的脑袋思索了半刻,说:“那天……那天我醒的早,就听见门口你在和别人说话……”
小王爷低声徐徐回道,末了再三肯定那声音和安七河的极其相似,这才让他误会成安七河已经背叛了他。
只是小王爷一直都还有怀疑,直到今天才鼓起勇气想问他。
安七河平时几乎寸步不离,唯一一次是因为有人突然找他,他只是出去了一会儿。
是那天……
安七河危险地眯了眯眸子。
他还记得那天他不过是开门打算打盆水,刚开了门就见少年站在门口,一副有事想说又不好意思开口的模样。
经问了之后才得知原来是房间蜡烛被老鼠咬坏了,他不能在府里乱走,找其他人帮忙,只得求助安七河。
安七河心想这没什么大事,每个房间都有备用的烛油,结果在他的房间怎么找都找不到,后来还是找了春桃解决了此事。
不过在那短短的时间里,小王爷和歹人就差一墙之隔?
他心存的愧疚瞬间翻去好几倍。
他不应该将小王爷独自留在房间里,就算天大的事情也要排在小王爷后头。
当初已经为过一件小事将小王爷置于险地,明明已经发过誓了,可却依然将小王爷再次推入险精境。
这也难怪小王爷会怀疑到他头上。
毕竟安七河来历不明,第一天见面就欲取小王爷性命,虽然后来并没得手,自己还失忆了。
安七河无法向他们说明自己来自何处,经过怎么样的意外才到达这里,更无法说明自己对小王爷的心意到底是否真心。
站在他们的角度,安七河就是个不定时的炸弹,放在身边怕波及,丢出去又不安全。
因此,安七河连生气小王爷怀疑他都做不到。
毕竟两人的身份便是遥不可及,若想真正打破这僵局,只能尽早抓到所谓的幕后黑手。
“不过,不过本王是不信的。”小王爷说着有些心虚,他也曾经怀疑过,但喜欢让人盲目。
那天听到他们的对话。小王爷一瞬间心都冷了,绝望和怒火一同涌上来,心情久久无法平静。
后来倒是找回几分理智,猜测对方是想离间,只是小王爷被如此一提点,对安七河原本的信任也有些站不住脚。
甚至想过不如就这么把人解决掉,也省的后续身份成迷叫人心绪不宁。
但终究是不忍。
安七河透露出来的喜欢实在太过真切,小王爷一遍遍提醒自己不要深陷,却还是难以自持,决定信他一回。
小王爷说:“本王可聪明的,那点小把戏可骗不过我,我只不过利用他们给你个考验,哼哼!”
仿佛被小奶猫顺了把毛,安七河这只大灰狼前所为有的感觉到了无比的开心。
他将小王爷往上托了托,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安王府中。
昏昏沉沉的小王爷趴在安七河怀里一连被里外检查几次。
磨破皮的尾椎和酸痛不已的腰胯都被小心翼翼的敷了药。
小王爷睡眼惺忪的哑声呢喃着困,哑透的嗓子满是倦意,仔细听的话似乎还带着些许撒娇的意味。
安七河守着小王爷睡到了半夜,护卫出现在门外的时候他还在给小王爷掖被子。
外面传来三声低沉的敲门声,安七河蹑手蹑脚的出门,顺带着还不忘将房门关严。
成非良丢下一人在地上,还有一个人被他扛在肩膀上。
看着布料,却是已经不知为何昏迷过去的少年。
地上的是个几乎血肉模糊的男人,皮开肉绽,腥臭味自开门那刻就扑涌过来。
安七河下意识回头看一眼,给成非良打了个手势。
后者点头,将肩膀上的人像扛麻袋似的往上一托,空出来只手将地上的人提起,就这么像准备去工地干活的工人似的,将他们带到了院子里的柴房。
安七河站在门口没进去,他想时时刻刻看着小王爷的动静。
成非良点了烛油,屋子里一下亮堂起来。
安七河目光扫过他身上诡异的绛红色,看向少年“他怎么了?”
“半路闯出来刺客,他受到惊吓从马车掉下来。”
安七河再看向刺客:“只有他一个?”
成非良知道他想说什么:“对方提前算到了。”
安七河把小王爷的话重复了一遍。
成非良眉心拧起,狐疑地看向安七河。
安七河耸耸肩,摆出一副你大可不信,但我坦荡无所畏惧的模样。
继而看了看少年,沉吟片刻:“那天把我叫出去的,正是他。”
“他有问题?”成非良有些惊讶地挑了下眉头。
任谁看到少年的模样,都不会将其认为是能做出这种事的人。
他过于胆小,性子怂,没什么本事还一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模样。
之前没感觉,现在见他面容乖巧,十分有欺骗性。
成非良提议:“那……杀了他?”
安七河摇摇头:“不用太急,他自己从车上跳下来,显然是被当成了弃子,等他醒来看看,若能从他嘴里得到什么消息,那是再好不过。”
成非良沉默。
过了会儿,道:“那剩下的这人,就交给我处理了。”
安七河没有回答,只是转过身朝王爷房间走去。
成非良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脸上浮出怪异的表情。
小王爷在睡梦中伸了伸腿脚,他蹬开了小半截被子,本就松大的衣服因此向上撩起了一小块,睡得四仰八叉,露出了一小块白白净净的肚皮。
他是十足的猫样,睡得慵懒又温软,半张的薄唇呵出细软的气音,浅红的舌尖若隐若现,叫刚刚开过荤的安七河差点把持不住,浑身都热了起来。
安七河下意识地去摸口袋,摸到了平坦的布料才想起来身在古代,没能有拿手机将这一刻定格的机会。
末了还是轻咳一声,伸出手帮小王爷把衣服理好,盖上被子,顺便在他脸上偷个香,这才转身去吹烛。
美好的一天,从偷香开始。
只是安七河还没实施第二次偷香计划,小王爷就发起了烧。
小王爷病来的汹涌。
他从未出过门,又是大病初愈,第一次出去没做好万全准备,吹了冷风不说,还和安七河在安排的府中蒸了半天蒸汽,又做了那档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