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长安长安]无衣+番外(13)

作者:夏魄儋 阅读记录 TXT下载

更何况,他只是陈述了一个不容辩驳的事实。

我只是不想听。一个世人皆知的事实,我自然也知,更不想听事实,从他口出。

原先打算要议的事决定还是折子上见,此次会面,可以算是,不欢而散了。

川楚之地的战事胶着,老方斋教众充分展示了你战我逃,你疲我百般寻衅滋事,消耗我方长线作战的粮草和兵员消耗。

而他们,本就有些各自为政,但有着宽泛的“共图大业”教义目标,倒是十分灵活机动。

前方战事不利,但丝毫不影响我即将的大婚进程。

夫子自请奔赴前线,我估摸着,可能要阵前斩几员大将的样子。

虽然因为旧伤,他应是主司坐镇统领之职,并不一定要拼杀在最前线。但战场上刀剑无眼,虽然我们最近都没什么私下的会面,当然,对此我现下,稍微有一丁点,后悔。

总之,他尚未走,我已有些夜不能寐,辗转反侧。

这样的时候,雨夜淅淅沥沥的风雨声,树叶沙沙声,就格外显得吵闹嘈杂,扰人心神。

我在雨夜里纵马狂奔,推开那扇熟悉却久未踏足的厢房木门时,即便罩了件连帽的大麾,全身也基本湿透了。

[开个摸黑的车]

他为我擦拭头发,浴桶蒸腾着热气,我把自己整个浸在桶里,终于不再打摆子。

一时间,只有布面跟头发丝摩擦发出的声音。

我蓦地起身,一把夺过他手里的巾帕,胡乱拭了拭身体,抽了架子上的中衣来披。

不知不觉间,我的身量,竟已比夫子高出些许了。

浴桶水满,我突然起身,溅得正一旁他身上,不少水。我逮着机会阴阳怪气:“真是不好意思,弄湿了夫子的衣服。我帮你脱了吧。”

当我把他压在榻上,眼神相对时,我眷恋地看他抿了抿嘴唇,我喜欢自己发现他做出某些我了解,能解释的小动作——通常他紧张时,开口前,会下意识地抿唇。

“明日便要出征。”

我只不言语看他,挺想昏君地来一句“那要不迟一天出吧。”

还是那叫褒姒妲己可能都得自愧不如的勾人叹息声,“罢了。你左前方的暗格抽屉里,那个绿色的小瓷瓶取出来。可会用?”

森森感到帝王的尊严受到了伤害,做了那么久的猪肉,还不会吃猪肉了?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以示惩戒,明天旌旗飘飘送行众人前,他就带着这“好看”的标识出征吧——虽然这点倒是阴差阳错并没有达成。

反正我是挺满意的,也没出血,只是略微有些肿。能打破他的“从来不”,我还是挺欢喜的。他心里,是有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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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则此次危机四伏,也不知这位太妃娘娘从哪里听到了风声,寻死觅活地不许辰辉一起去。但这次随行的宗室子弟里,也有不少能独当一面的,那些冲锋陷阵的活,就让他们去做就好。”

“怎么,怕我不给他们挣军功的机会?”啥跟啥?

我心情好,好解释:“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老方斋一行人奸猾,我只不希望你托大孤身涉险。”啊……迎着那不善的目光,我是不是越描越黑了,就好像在揭他老底,重提上次那挺丢面儿被扣下了的事。

其实我就是想他扎营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在中军营帐里,被里三圈外三圈的护着。

“你上次也说了,他们这个严明,或者说是张逊,可能是装的唯唯诺诺。这唯唯诺诺的高位者,最不是好东西了,古时那些总问臣下‘这该怎么办呀’、‘那该怎么办呀’的枭雄首领,往往最是心思歹毒……”对,我就是想到了历史上描述刘邦这厮的段落,成天问张亮这怎么办呀那怎么办呀,脸皮又极厚。

我还想再唠叨个三百回合,他在被面下拍了拍我的手背,我就瞬间被按了暂停键了。

“我们此次去,是同他们好好周旋的,勇武,我们确实比当地的州兵胜出许多,但单凭这,对付这些阴谋诡道之流,肯定是不够的。”

“诶对了,上次朱雀营的‘南瓜’怎么处置了?”

“尚未处置,我会把他一并带走。一来他本来司长安情报,离开了长安,他便失去了原本的作用。二来,他在军营里还是会动作不断的,用好了,说不定会是个不错的反间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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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把桑奇借你带走,他熟悉那一带的山川地貌,沼泽瘴气丹毒解法,要不荀常你也带走吧,他正好去当地查一些线索……”一回头,他已睡着了。许久未见他睡颜,过去总是我痴缠他,是我贪欢,但真的无须尽兴的。可他想法跟我太有代沟了,勾起了他兴致,势必叫我有始有终。所以我到后来基本都是……可耻地,昏昏沉沉,只要倒头再起来清清爽爽的,也就由了他去了。

自我找补了下,看来也不是我平时疏于锻炼,身体孱弱,你看我素来刚猛的夫子,不也柔弱了么。所以柔弱不柔弱的,主要还是得看姿势。

第二日,安王殿下果然还是因“偶感风寒”,坐马车随大军开拔了。也不知各路眼线要作多少无端的猜想,祝他们分析个一挞纸吧,虽然他们应该都想多了。

朝中诸多杂事汇报完毕,影卫一,跟我说安王离开长安前,似乎禁了安王妃的足,也不许旁人出入安王府探望。

这倒是也好,朱雀营细作“南瓜”在王府的内应就是安王妃的侍女素汐,此二人私相授受日久,索性禁了安王妃的足,倒显得好像这是安王府主人间又生了什么嫌隙,好让人忽略了素汐已被收押的事实,以免让“南瓜”心生防备。

真的无须我费心,就迎来了我大婚之日。

这西齐郡主端得很,西齐王早几十年便是我大淮的手下败将,称臣得以自保,到底哪来的这许多底气?

大婚之夜,掀了盖头,这西齐郡主,在喜袍的映衬下确也有了几分明媚,只这眸子没那谁明亮,鼻梁不似那人挺直,嘴唇不如那人丰盈,带着光泽,连声音都没有那份清越……

装醉装累,倒头就睡。

第二日我稍微想了想,这西齐郡主,同我一样是没有权利选择这桩婚事的。只是她更惨,她注定得不到帝王的爱,又因这一纸婚约,失去了追求爱的权利。更何况,大婚前我就已想过,我大淮的下一代君王,定不会由这西齐中宫所出。出于种种这些让我稍稍良心不安的理由,我比照着母后的赏赐,再加了一倍,封赏了这新上任的虚名皇后,以示恩宠。

大婚前西齐王的种种举动,已然表明,经过十多年的厉兵秣马,西齐早已不记得当初兵败时的惴惴不安,得到大淮不会追究年少新王和太后承诺时的感恩戴德。若是有中宫嫡子在手,难保不生异样之心。

所以不论这郡主是贤德,还是骄纵,其实并无分别。

倒不是我刻意刁难她,但她在此深宫,确实命数已定,佳偶难觅。

花园凉亭,啜一口夫子最爱的太平猴魁,亭子里就来了个真猴——我的好七弟,辰辉来了。

“今日怎的,没去城外军营?我可听说,自从太妃阻了你此次出征,你便日日不着家,一头扎在了军营里。”

我一个没看住,他就牛饮了好几杯我新沏的茶,还要支使小林子去拿个碗来……真的好想扇他,我小时候乖巧知礼的七弟,都在军营里学了些啥?

“别提了,受点小伤她都要大呼小叫的。别说我了,六哥大婚了,这日子过得,我看你这脸色……”极为做作地左右端详了一番:“说实话,倒好像并没比从前更显容光焕发?”

挤眉弄眼,还用肩膀挤了挤我,搞得我茶水都洒了:“六哥可要悠着点,节制些哈哈哈哈哈哈。”

我柳下惠今日真是,哑巴吃黄连,苦得不得了,无人知。

“要我下旨多给你娶几房姬妾么?”

他转到对过正衣冠坐好:“多倒是不必,小弟在此先谢过陛下好意。但小弟确实有个不情之请。”

我单手平举示意他接着说。

“我想求娶顺宁王元琛之女,元婉清。”

我看他一改往日跳脱,正襟危坐:“此事我倒是听母后提过,你母妃不是已同我母后说过,这些事我多不过盖个章的事,不归我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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