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崽:???
很冷:很简单,balabala……
赤某:呵,前几天熬夜累成狗的是谁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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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追风逐云(六)
苍耳自然听见了这一声压抑不住的笑。他面无表情地转过脸来,幽幽地盯了琅泠一会儿,默不作声地给琅泠夹了一筷子菜,复又低下头去静静扒饭。
简直是明摆着用行动在说:你可吃饭罢,别笑了。
琅泠没料到苍耳竟肯给他夹菜,愣了片刻回过神来,堂堂听风阁阁主竟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
毕竟以前一向是他变着花样地对苍耳好,苍耳却时常让人觉得爱答不理的,偶尔一个没看住,人就跑没影了,险些让他自我怀疑。
其实大部分时候,琅泠在苍耳面前都有种微妙的挫败感。
是那种拿对方无能为力的挫败感,就好像自己引以为傲的一切,在对方眼里不过风轻云淡的一瞥;就好像哪怕自己声嘶力竭声泪俱下,对方也只会冷眼旁观着视为一场闹剧。
那家伙总是那副无所谓的样子,冷冷清清的,就仿佛哪一天尚华山崩于眼前,这个人也只会从容地赴死一样。
难得在苍耳身上逼出一点淡漠之外的小羞恼,又赚了一筷子心上人亲手夹的菜,虽然本意是用来堵他的嘴的,但这不妨碍琅泠心情大好,多扒了两口饭之余,也没忘了找店小二再要一碟果脯。
可惜,这一碟苍耳说什么也不肯再碰了,琅泠只好遗憾地收了自己的小心思,挑着些营养丰富又不至于过于滋补的夹到了苍耳碗里,免得他虚不受补,再吃坏了身子。
苍耳到底是实打实地自己把自己饿了一天半,此时被琅泠投喂着,最终竟不知不觉间消灭了桌子上一半还多的饭菜。剩下的一小半当然是进了琅泠的肚子,虽然他后来沉迷于投喂苍耳无法自拔,但为了保证体力充足,武者的饭量本来就比常人要大,因此这一桌子菜也并没有浪费。
虽说夜色已深,但酒楼的厅堂里仍有不少喝酒猜拳的人,为了避免麻烦,琅泠细心地为苍耳带好了帷帽,拉着他从酒楼后门上了一辆马车。
吃饱喝足的苍耳显得更乖巧无害了些,他乖乖地跟着琅泠上了车,还没来得及坐下便被琅泠拉进怀里。那人一只手揽着他的腰,另一只手放在他肚子上轻轻揉着,似乎是在担心他撑到。
可他明明一无所有,这人又为什么锲而不舍地纠缠不放?
苍耳任他施为,只是仍旧对这个问题百思不得其解。
琅泠本来只是隔着衣服揉一揉,见苍耳毫不反抗,手上渐渐地不老实起来,过不一会儿,掌心就已经贴上了苍耳腹部的肌肤。
苍耳长长的睫毛颤了颤,静静地看了他一眼,又挪开了,没有说话。
琅泠本不想在这马车上与苍耳发生点什么,但这人实在表现得太乖了,让他没忍住又起了点恶劣心思,故意地将手掌往下挪了挪。
苍耳的睫毛剧烈地抖了一下,又看了他一眼,垂下眸来,依旧没有说话,就仿佛默认了。
这一眼看得琅泠险些没忍住真的对他伸出罪恶之手。
好在他还顾及着苍耳的身体状况,加之这马车上该有的都没有,他也不愿慢待了这人,是以还是熄了心思,又将手移上来,规规矩矩地给苍耳揉肚子。
苍耳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又顺着琅泠的力道乖乖地躺回他腿上。
过了一会儿,马车依然不动,苍耳就显得有些焦虑起来,时不时地偷偷瞥琅泠一眼。琅泠抚了抚他的长发以作安慰,忽地神色一动,笑道:“莫急,马上就可以走了。”
苍耳不明所以,直到琅泠掀了帘子下去,又抱了一个小罐,手上还拿了个油纸包上来,将那油纸包递给他。
苍耳愣愣接过,放在鼻尖下闻了一闻。
是果脯特有的清甜味儿。
“这种雪果儿是这边的特产,制果脯的手艺也是掌柜的祖上传下的,别处买不到。掌柜的晒的也不多,我找他拿了这一罐,你回头带走就是了,应该能吃上许久。”琅泠自然地把那小罐也放在苍耳怀里,“那一包是特地留出来的,你要是觉得腻,就拆开吃罢。”
苍耳下意识地扶住了那罐子,沉默了很久,到底还是没有推辞他的好意,拆开油纸包,慢慢地吃起果脯。
拉车的马打了个响鼻,迈起蹄子,哒哒地向前走去,车轮压在青石板路上,辘辘地响。
作为江湖上最大的情报组织,听风阁在天行城自然也是有分阁的,虽然没有像锡阳城那般建起一座三层的小楼来,却也是相当大的一处宅邸,比之一般的富贵人家也不差了。
马车停在了朱漆的大门前。琅泠引着苍耳下了马车走入大门,绕过巨大的屏风,一路走到供人休憩的卧房。
苍耳一路走来,竟没有在这偌大的宅邸中听见多少脚步声。也许是因着琅泠的纵容,他升起些许疑惑,便也问了:“听风阁不卖情报么?”
琅泠笑起来:“自然是卖的,不然阁中一应开支用度靠什么维持?不过要论卖情报的地方,却不是这里了,临街那边也是有听风阁的铺子的。很少有人知道,听风阁其实是分为‘明阁’和‘暗阁’的,‘明阁’就是表面上卖消息的那些,‘暗阁’才是真正储存情报的地方。”
苍耳迟疑道:“那这里和……”
琅泠承认得爽快:“都是‘暗阁’。”
苍耳眨眨眼,“哦”了一声,并没有什么很特别的表示。
琅泠以为他没有听懂其中的暗示,略有些失望,谁知等进了房间,他刚刚关上门,转头便见苍耳正在脱衣服。
琅泠:“……等等!”
他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匆匆忙忙给苍耳拉上衣襟,头疼道:“这又是干什么?”
“干我。”苍耳轻描淡写地说着,歪了歪头,分外不解的模样,“你不想么?”
琅泠呼吸一窒。
他不想,他怎么可能不想?不想的人,又怎么可能不知不觉间画下那样一幅图?
他做梦都想将那人压在身下,叫他哭着求饶,叫他从身到心、从里到外都打上自己的标记!
可是他不能……不能这么说。
他心知苍耳必是又将此次当了交易,若是这次承认了,他与苍耳的关系就很难在掰回正轨了。
可还不等他想出个所以然来,苍耳又开口了。
“思来想去,”那人望了他一眼,静静地说:“我一无所有,唯此身可图。”
琅泠语塞。某个瞬间他突然明白了苍耳的所思所想——他不信,不信会有人无缘无故地对另外一个人好。如果不付出一些代价,他永远不会心安理得地接受温暖,因为他害怕这温暖之后潜藏着更大的阴影。
于是摆在他面前的简直成了困境——他认,苍耳就会将之后所有他待他的好都视为一种交易,可能永远不会知道他的真心;他不认,苍耳就绝对不会再接受他任何一点的好意,甚至有可能这辈子都躲着他走。
没等到他的回答,苍耳又喃喃道:“挺多人觊觎这具身体的。”
所以琅泠看上了也不奇怪。而且,以琅泠的能力,他逃不掉的。
只是他并不是没有心的人,琅泠是唯一愿意为此对他好,并且是好到了无微不至的地步的人,所以他倒也没什么不愿意的。
毕竟这是在他能支付的代价范围内,唯一的一点暖了。
他其实也贪这点暖的。
只是他的话好像带给琅泠某种不好的刺激,那人突然倾身过来,紧张道:“你……他们没拿你怎么样罢?”
“没有。”苍耳轻声说,“我都杀了。”
他顿了顿,瞥了一眼琅泠,含糊道:“我只与你……过。”
他杀过不少沉迷于寻欢作乐的人,自然对那档子令人理智全失的事儿存着警惕,后来又机缘巧合之下在琅泠那儿亲身体验了一把,更是对其敬而远之。
他也是知道会有人很介意床伴的“干净”与否的,可他不是姑娘家,也不能证明什么,只能寄希望于琅泠相信他的话。
可是琅泠的眉依然皱着,甚至于,他变得非常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