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先生缺内人[种田]+番外(49)

妇人见人愈加多了,也怕李五更真的要去官府,便捡起菜篮子,走之前不客气地嘀咕一句:“弟弟装男人找男人,姐姐装可怜勾男人,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其他人没听见,可云舒之听得清清楚楚。他顿时阴沉着脸,脚踝转动,一颗石子猛地打在妇人腿上,她猛然一痛,啪地摔在地上,袖子都磨烂了,姿势也甚是有趣,撅臀低头,围观的众人有几个不厚道地笑出声。她狼狈地爬起来,瞪着那些笑她的人,嘴里不晓得在骂什么。

回到家里,李五更仍在气头上,云舒之一个劲儿地哄:“别跟那些人一般见识,都是些见不得别人好的,跟他们置气不值。”

哄了半天,李五更气也消了大半,他知道这些人是怎么样的,本不想理,可实在有些难听。

“莫气,李小哥儿莫气。”云舒之学着何宝云的语气逗他。何宝云卖乖的时候就爱说这样说――听话,宝云听话。小孩儿这样说会让人觉得可爱,大人也这样说就显得有些蠢笨了,李五更被他逗乐,轻轻一笑。

“再难听的我也听过,只是他们这么说阿姐,要是阿姐听到恐怕会乱想。”

云舒之倒杯水给他:“街上都有人在说,阿姐怎么会不晓得。她可能也不想你担心,没跟你说而已。”

李五更沉默,确实,阿姐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云舒之捏着他的手,半蹲在地上,把憋在心里的话说出:“五更,其实你想过没,他们为何会这么说?”

李五更看着他,等他再说。

“因为他们心里有条沟,将人分了等级,一旦有人越过这条沟,他们就会嫉妒,就会不满。”

他握紧李五更的手:“不仅是今天那些人,阿姐是,你也是,你们都在心里划出了一条沟来。”

李五更怔怔地看着他。

“最开始你对我,还有现在对赵垣承,你们其实一直都很在乎出身、地位这些。阿姐嫁过人真的就那么重要?如果赵垣承只是一个普通人,你还会有这些顾虑?”

“可是别人……”

“你总是想那么多,小时候跟大陈他们打我怎么就不多想想?”云舒之打断他,拇指从他下巴擦过,“只要把日子过好,那些谣言自然会不攻自破。况且过日子又不是跟他们过,过得如何也不是他们说了算。”

李五更紧抿着唇:“要是赵垣承对阿姐不好呢?他要是再出去找一个的话,阿姐又该怎么办?”

“你呀!”云舒之捏他鼻头,“赵垣承已经二十四,这要是在别人家里,恐怕孩子都六七岁了。他要是想找,早就找了。”

李五更忽而释然,也捏着他的鼻头:“你倒是会说。”

云舒之把他拦腰抱起:“师父教的。”

第52章

赵垣承的求亲,李长关并没有答应, 与其他人和李五更都无关, 只是事情来得太突然, 有些接受不了。流言蜚语没多久就淹没在街上的讨价、还价声中, 偶尔也会有人故意问李长关这事, 然后再假装惋惜。

龙兴镇近来一直很安宁, 大事没有,小事倒有一桩――闻人西回来了, 不过他不再是身带佩刀的威风捕头。

徐记酒家对门新开了家茶馆,名为清客居,茶馆的老板就是闻人西。如今徐九容与他仅一街之隔, 再也不用翻墙, 他却未曾踏进茶馆半步。两人就像约好了似的, 形同路人, 一条街分两半, 各居一侧。

晚霞璀璨, 占去一半天,一边淡蓝一边深红,辉光撒下, 染红了街面和屋顶。徐记酒家有两层楼,二楼最左边的窗户正开着,那扇窗正对着茶馆的后院,站在窗前就可看见茶馆后院的全貌。徐九容站在那儿,将院里那人的一举一动收于眼底。

闻人西跟闻人老爷子闹翻, 他一气之下离开家里回到龙兴,虽开了个茶馆,但一天也没几个茶客,无事可做,便整日在后院呆着。他烦得很,那天从家里出来后遇到徐九容,二话不说拔刀相向,徐九容那时也不知怎么了,银线甩来缠住刀身,非得要把他拖回去。爷爷阻止他也就算了,实在不明白徐九容为何不要他离开。两人打了一架,闻人西还是潇洒地走了,回到龙兴。

如此又纠结了一日,第二日闻人西关了茶馆门,想独自冷静一下。可真当一个人了,空荡荡的房间里,满是徐九容的身影,越是想摆脱,人影就越多。夜幕降临时,他终是妥协,从茶馆出来,走到对面,绕到酒馆后院翻墙进去。

落脚转身,却发现徐九容正坐在石桌旁,桌上摆了一壶酒两个酒杯,显然早已料到他会来。

“坐吧。”徐九容抬眼,邀他入坐。不同于往日的张扬,今晚徐九容穿了件蓝衫,摘取白玉冠,任三千墨发散垂着,朴素无华,犹如未经打磨的玉,虽美,却没光泽。

生出一股不安感,闻人西坐他对面,取一杯酒饮下,徐九容从未这么严肃过,这让他感觉有些慌。可又不知该说些什么,便闭口不语,等着对方说话。

“我们谈谈。”许久,徐九容开口。

闻人西颔首:“嗯。”

“为何要走?”

闻人西惊异地看着他,为何?为了谁他会不知道?脸沉下来,昏黄的灯光映在上面,更显难看,他握手成拳,忍着不发作,半晌才道:“你说呢?”

“我不晓得你在想些什么……”徐九容忽地脱去表面的硬壳,长时间的沉默让他服了软,“为什么不跟老爷子争一下?他把你养大,你该知道他是为你好。”

他了解闻人西,即使现在这人能为了自己而与家人闹翻,但以后也必定会后悔。他们两个其实都一样,身后背着一个家族,不是说离开就能离开的。徐九容做梦都想跟闻人西好好过,但不想他用这种方式,蠢笨至极,既伤害家人更伤害自己。

“争什么?”闻人西有些生气,“爷爷态度就摆在那儿,不可能!”徐九容回回来都被赶出去,他就在房间里,连出去看一眼都不能,他还能怎么做?难不成跟爷爷谈?爷爷连见都不愿见到自己,怎么谈?

握住他的手支在桌上,徐九容用额头抵着,许是有些累了:“阿西,你问问自己是不是真的愿意离开闻人家。”

闻人西怔神,良久,反握住他,柔声道:“我知道了……”

徐九容抬头,手下使巧力将他抱过来,死命搂着,好似在怕甚,好一会儿才说道:“我等你回来。”

不敢轻易承诺,闻人西只抱住他的腰。

有时候太冲动并不能带来好结果,确实,如果真留在这儿不回去,他总有一天会后悔。与其躲着,不如回去争取。

翌日,李五更他们才吃完饭徐九容就上门,问他愿不愿盘下对门的店。闻人西回去了,店空着也是浪费,他便先来问李五更要不要,不要他就转给别人了。李五更眼眸一亮,那店已经被闻人西买下了,且是已经装修好的,怎么算都是赚。

“成,那多少租子?”

徐九容坐下,看着这一对天天过得甜甜蜜蜜,他心里可酸得很,当下大开口,伸出五指。

李五更:“五两?”

“五百两。”徐九容纠正。

嚯,打劫呢,五百两!那还不如租其他的去,位置又好还更便宜。李五更想着他是在开玩笑,盯着他好笑道:“徐老板莫不是还没睡醒,做梦呢。”

“五十两,一年,便宜你们两口子。”徐九容定下,不客气地舀饭来吃。吃完签好契,收了银子他才悠哉悠哉地离开。

又是割麦子的时候,今儿是放田假的第一天,而何宝云被李长关接了去,娘俩要相处半月。云舒之闲来无事,便想跟着李五更去店里。

“你盘下茶馆做甚?”他不解,面庄都忙不过来还要开茶馆,到时候得多累。

“放田假放得久,盘下来让你有事做。”六月到八月,忙的累死,闲的无聊死,老百姓自然就是忙的,割麦子、收玉米、打稻谷,还有花生、红薯这些,可那些有钱的就不同了,这时候生意不好做,无事可做就只有找个地儿喝茶听曲儿,或者去别的地方避暑。李五更曾去茶馆里跑过堂,他累死累活一天也才二三十文,可人家喝的一壶茶就得上百文甚至好几两。

“可我想跟你一起。”云舒之从后面抱住他,在他颈后蹭了蹭,手从腰间移到后面,下流地揉捏,“你不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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