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先生缺内人[种田]+番外(28)

店里生意还过得去,大陈一个人累是累,但还能应付。他见人来了,便将这两日的帐拿出来让李五更过目。

其实大陈也不会算账,但李五更教了他个妙招,拿两张纸出来,卖了碗馄饨就在记馄饨的那张上添一横,卖了面便在另一张纸上添一横。两天下来,两张纸都划满了。

如此李五更就放心了,交代了些要注意的便带着仲祁安回去。

云舒之散学后回来,仲祁安冲过去示好,死缠烂打不放手。“师兄,我晓得错了,你别不理我啊。”

云舒之拉开他:“这招你小时候用还行,现在不管用了。”

仲祁安瘪嘴,眼巴巴地瞅着他:“我今天就很乖,不信你问李五更。”

云舒之眉头一皱,纠正他:“你在这里住,便是客人,怎么这么不懂礼节?他大你十来岁,直呼姓名成何体统!”

“是是是,叫他哥总成了吧!”仲祁安挤眉弄眼,别有深意地说道,“你是我师兄,我叫他哥,亲上加亲。”

被小孩子调侃,面色有些挂不住。云舒之语塞,不太好说什么。

“李五更……”仲祁安话刚出来就立马改口,“李哥今上午去镇上给你做衣裳了,说是给你备的生辰贺礼。”

他说这个是想讨好云舒之的,不成想云舒之一巴掌拍上他的后脑勺:“就你话多!”

仲祁安一头雾水,怎么又成自己不对了?

今天太阳大,李五更回来后也没闲着,把木耳那些都拿出来晒晒。云舒之站在他身后窃喜,痴笑了好一会儿才敛住神色,一本正经地过去。

“伤口还疼不疼?”

李五更回头看他一眼,疑惑道:“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马上要收麦子,放半个月田假。”云舒之道,“这木耳是晒干了的,为何又拿出来晒?”

“屋里潮湿,不拿出来晒会发霉。”李五更道,不经意间瞥见他直勾勾地看着自己,不免有些不自在,“看着我做什么?”

“没!”云舒之赶紧否认,忽地想起了甚,便执起李五更的手,仔仔细细地圈了圈他的手腕。

常年干活的人手粗糙得不能看,老茧、裂伤,与云舒之白净且骨节分明的手自然不能比,李五更下意识地要抽回手,却被他死死抓着。

放开手腕,云舒之轻轻按了下掌心处的老茧。李五更再也不能忍,一个用力拍开他。

他又羞又恼,碍于仲祁安在后头也不好说什么,只狠狠瞪了云舒之一眼。

云舒之恬不知耻地冲他笑了笑,见李五更脸色黑了几分立马收敛,胡乱说道:“我看你掌心有点脏,帮你擦擦。”

李五更气煞。

五天后,伤口已经结痂。李五更在家里呆了那么久,终于能去店里帮忙,云舒之也没事,便跟着他一起去了,当然,仲祁安也得去。

浮尸案暂时没了风声,不过异域商队仍留在镇上。

回店的第一日,徐九容不请自来。

第三十三章

他找云舒之单独说了几句话,两人离开面庄,去到斜对面的茶肆。

大陈糊涂了,有话不在这儿说非要花钱去茶肆,难不成有甚机密?

“五更,你知道徐老板来做什么不?”

李五更也不知徐九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两人不在店里说肯定是不想他们几个知道。

“应该是有要事要谈。”他说道,将面条下锅,又往仲祁安那边看了看。“你看着点仲祁安,我怕他闹事。”

刚才有云舒之在还好,现在人一出去他就开始作妖。让他给客人端面,碗重重放下去吓别人一跳,好似他才是来吃东西的大爷。

大陈不喜这孩子得很,一上午就没帮到过什么忙不说,还尽得罪客人给他们添麻烦。他是地里野大的娃,打小家里就没两颗米,在仲祁安这个年纪的时候早就下地干活儿了,哪有这般娇纵。

“五更啊,不是我说你,你怎么让这贵少爷来店里,你看他那样子,能做成什么?不如让云先生把他领回去,别在这儿碍着做生意。”大陈颇为不满,即使店里轮不到他做主,但他也看不下去仲祁安这般胡闹。

李五更拍肩安抚他:“放心,他不敢惹祸,你叫他过来,我跟他说说。”

大陈迟疑,愣了愣:“那我去叫他。”

那边客人窝火地吼了仲祁安几句,仲祁安第一句还强忍着,拳头捏紧了,实在憋屈就要捶桌子,却被大陈钳制住。

他愤恨地瞪着大陈,大陈可不怕他,朝着李五更那儿抬了抬下巴,生硬道:“五更找你。”

仲祁安不情愿,李五更对他是不错,但就是话多,爱念叨,大道理一堆,烦得很。他慢吞吞地过去,不耐烦道:“做什么?”

李五更知他厌烦,没打算说他,只道:“你要是累了,就来这边坐会儿。”

有这等好事?仲祁安将信将疑地审视着他,思索良久,端过海碗,不屑地问道:“这碗是给哪个的?”

师兄就出去一小会儿,若是他回来看见自己在偷懒,铁定又讨不到好。

“右边最里面,一个人坐一桌那个。”李五更跟他指人,这小孩儿就是个不受训的,你说一他说二,有时候逆着来反倒能让他栽进坑。

“碗要轻拿轻放,摔坏了是要记在帐上的。”他又补了句。借赵垣承的银子是云舒之亲自去还的,对于他来说不过九牛一毛,可既要给仲祁安一个教训,银钱这些肯定是不会再给他用的。且云舒之也把话先撂下了,敢再乱花一个子儿,便把这钱记在账本上,以后找仲将军要百倍回来。

“知道!”仲祁安没好气回他,这次不敢再拿碗撒气,小心地端着怕掉了。

他现在还小,若不管着,将来恐怕又是一个祸害一方的纨绔。但坏毛病得一点一点改,也不急在这一时。

茶肆里。

今日徐九容主动上门,自是有事,可面前这个人不好说话得很,两人交涉一番,谁也不肯退步。

徐九容噙着笑,呷了口粗茶,悠悠说道:“龙兴镇偏僻穷困,但早在三四百年前却是个繁荣的地儿,云先生可知它为何衰败至此?”

云舒之不接话,拂去水面上的茶叶,杯盖之间发出响声。

“忘了是在哪本书上看到的,不晓得是正史还是野史,上头记载自青良扬侠山至临州城龙兴,隐着一条龙脉。原本这东西不为人知,可有一天有个□□的道人来了龙兴,巧合之下发现了这个。”

徐九容看了看他的神色,继续说:“龙脉若不镇压,不出百年,这里必出人君!宝殿上坐着的那人听到了这消息,寝食难安、夜不能眠,四处寻求解决之法。一日他偶得了个法子――用天外奇石镇压此脉,将其生生截断!”

云舒之抬眼:“听你描述,不像是史书记载的,倒像是志怪异闻。”

徐九容暂且不回他这话,又道:“书上又记载百年前天外奇石被雷劈中,散做几块滚下山,龙脉便失去镇压之物。无奈之下,朝廷里派出位能人异士,他本事大得很,只用阵法就将龙脉镇住。阵法为何名书上倒没说,不过却提到另一点,阵法位于龙兴镇的某个村落里,且在地底下。”

“那徐老板可找到了?”云舒之问他。

“自然。”徐九容嗤笑,“鄙人不才,手下养了几只无能的小妖,他们误打误撞竟找到了地方。”

云舒之与他对视,讽刺道:“徐老板好手段!”

“运气使然。”徐九容道,茶水喝尽,再续一杯。“要不要帮我云先生可得想清楚,毕竟事关重大。阵法的缺漏若再不补上,啧啧,龙脉就压不住了,以后再逆天的法子都无用。”

当年困龙阵布下,却不稳定,圣上便派云氏一族来此守阵。三十年前,阵法终于安稳,云氏一族便撤出龙兴镇。可不成想十四年后,阵法险些被破开,灵气外泄。龙脉灵气乃是提高修为的大补之物,临州城的妖魔鬼怪皆是蠢蠢欲动,将主意打到了龙脉上。

好在布阵的地方隐蔽,云氏一族来得及时也没酿成大祸。几经修补,阵法终于恢复。

再之后,云舒之改名,随母姓,母子二人来到龙兴镇守阵。两年后云湘把他送上华明山,历经八年,云舒之学成归来,接替云湘,而云湘回到南冥云氏接任族长之位。

可就在一年多前,阵法受到外界冲击再次出现漏洞,云氏想了很多法子也没能将它补上,无奈,云舒之只得现身,为了不引人怀疑,便扮成教书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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