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回到封印之地死掉然后因为灾厄这种东西本身不灭的性质而重生,其他的力量归属于我让小B拥有复活的能力,然后小B会消失去他原本的世界,再重新来一遍回到这里。”
“……他会回来?”
“他会回来。”
“好。”小A干脆地点头,抱着小B就朝着最初的无日之森的方向走去,“你不能带他去。”
小C说:“把他留下,不然我要怎样去复活他,封印之地也会把我封住。”你该孤独地死去,这是你害死他的代价。
“我突然不想让他醒来了,”小A笑得甜蜜,似是低头在跟爱人低语:“我们都死了,不就还是在一起了么?”
6.
小A最终还是妥协,独自去了埋骨之地,特殊的月光从犄角刺穿了他的心脏,消亡之后又是新生。
小C看了小B许久,默默拉住了小B的小手指,轻轻勾住:“我不知道这是害你还是救你,你每复活一次都会消耗掉相应的法力,你最终还是会因为法力不足而死掉。”
没有东西是真的无穷无尽的,能让小B复活的能量是小A死去遗体残留的生命。
“说他自私,其实我也自私。”他还是忍不住贪心一点,再贪心一点,从抓住指尖到抓住手掌,最后十指相扣。
“他不懂事,我就必须要把他的那份也一起明事理,为了维持这个世界不崩溃,只能安抚他,最后却要利用依靠你。”小C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若你先遇上的我,也不至于如此下场。”
他还记得那个因为力量流失而差点冻僵在雪夜的那个晚上,是小B将他带回用身体给他捂热,传递温暖,虽然怎么也不可能冻死,但自从那晚过后,他就迷上了那个炽热的温度。
他也眷恋着小B的温柔。
可是他争不过小A,只能每每躲在暗处以免被小A杀掉,偶尔只能趁小A出门才有机会出现在小B眼前,也只敢贪婪地多看几眼,连最初的一个怀抱也不敢奢求。
但小B还是会抱起他,摸摸他的头,逗逗他的尾巴,跟他嬉笑玩闹说说话,还会红着脸问他要吃什么。
他们厄兽泽兽这种灵气汇聚成实体的神灵才不需要吃食物呢。
小B不屑学小A臭不要脸的无赖行为,他只会装装样子喝几口清水,反而还会得到小B一顿好养活的夸奖。
好吧其实他也有点想喝小B的奶,就一丁点儿。
火灾的那天小A正好选择离开小B试试看,夜里小C在附近,那夜风猛火大,很快便烧的一干二净,小C因为法力不足连化形都不行,冲进去也只能用嘴拖着小B跑。
而小B也因为被下药而昏睡不醒,待小C将小B带出来时,甚至已经全身被烧的不成样子。
小A就是这时回来的,他们两个就眼睁睁看着小B的复活——时间在回溯,风和火在回转,火舌刚刚从完好无损的房子里点起,而小A和小C动弹不得得看着芥子世界里小B一遍遍重演死亡,直到有一遍里小C
成功地救出了小B。
原来这就是复活。
小A悲伤到震惊在原地,哭都哭不出来,小B惨死的模样一直循环印在脑海里,他仿佛也在跟着小B一起经历死亡的洗礼,痛苦到身心崩溃。
“别哭了。”复活后的小B说,“你哭着我更心疼。”
小C离开,是因为他再也不想看到小B反复经历的样子,太痛了,痛的他整个神经都在战栗,他甚至想要全部毁灭掉停止掉,结束小B永无止境的痛苦。
看不到就可以装作不知道。
令小C没有想到的是,最在乎小B的小A选择留了下来,近乎自虐一般地看着小B不断死亡复活。
“我离开他,他会受伤,我不离开他,他也会受伤,那样也好。”小A说:“那我选择跟他在一起。”
自私鬼。
没人懂小A在想什么,他本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伪善,虚伪,病态,就连那天救王二狗也是他精心地一场算计。
就这样吧,希望你下次不要再遇到他。
也不要遇到我。
我怕我也会变得自私想要使劲办法困住你。
而你不该受到这样的待遇。
想要又不敢要就是这样的,小C俯身虚虚搂了小B的尸身一下,以天地为证,履行了对厄兽的诺言。
彼方,跟朋友玩手头剪刀布猜拳十几轮未果,提议抛硬币猜正反而掏出硬币抛向空中的小B随之抬头,看到硬币直直砸中了脑门。
竟是眼前一黑,意识溃散。
再睁眼时物是人非,身后野兽咆哮追赶而来。
小B穿越了。
小B死里逃生了,那晚神出鬼没经常见不到影儿的小C在火烧到屋里前拼了命地把被下药了的小B拖了出来,小A不见踪影,而身体又莫名地疼痛,像是还处在火海之中灼烈般地剧痛,小B在地上死去活来地翻滚试图扑灭“火焰”,终于被烧尽了灵魂一般失去所有力气和意识昏迷过去。
梦里他依旧在不停挣扎,身前深渊身后地狱,小B的身体不断被分裂撕扯,再粘合恢复,死亡,复活,死亡,复活……循环轮回,没有尽头。
直至一切泯灭。
再重新组织诞生。
“停下,停下,求求你。”
一串熟悉的声音念着小B的求救声,吸引着沦为命运转轴的小B的注意,他循着这一抹希望醒来,看到小A的眼泪滴落在他的眼角,顺着轮廓流进发间。
小B脸上湿漉漉的,那是神明哭泣的痕迹。
“小A,你替我都哭完了,我怎么办?”
小B气若游丝地捧着小A的脸,招呼他过来,轻轻地落下一个吻:“幸好我命大,回来了。”
小A哭的更凶了,碰都不敢碰他。
那天小C无故失踪,村子莫名失火除了小B全都烧成了焦炭,小B带着小A离开这里寻找到了新的住处,为了掩人耳目天天让小A带着帷幕,逢人便说舍弟有怪疾,不得见光,也算蒙混过去了。
“你怎么又哭了?死的那个又不是我。”小B无奈地抹去了小A的泪水,“怎么,这么舍不得我?别哭了,我也不知道那个马车会失控啊是不是,只是可惜了那个小女孩……”
“你不许有事儿。”小A将小B搂紧,他多想把小B困在身侧,让他片刻不离开自己,一直留在自己的领地范围内,可他又不得不放手。
这个人,是友人,是亲人,是爱人,是他所有情感的依托。
他一边疯狂地想要占有他,一边又迫不得已要远离他。
“没事了没事了,好了男孩子大丈夫不许哭,你都这么大了现在都比我高了怎么还动不动就哭得稀里哗啦地,又不是吃奶的孩子了……”话说一半小B就红着脸止住了话头,小A自从离开桃源村就很少再要奶吃了,也不吃别的,小B担心了几次发现他精神挺好身体倍儿棒没出啥事儿,毕竟自己是外来生物不理解,说不定是真的不需要,也就不怎么喂奶给孩子干饭了。
这偶尔顺嘴一提就成了情趣一般,跟邀请小A草他没什么两样。
毕竟小A舔着舔着就从上面变成下面了。
意外地,小A没有扑上来亲小B,他抖着嗓子问:“你还痛么。”
“不了吧。”小B强压下痛感,笑着对小A说。
也许这就是幸运的代价,每每遭遇不幸的时候,逃脱掉后身体就会各种极致地痛苦,小B总觉得自己已经死掉了多少次,醒来后越来越不真实的感觉,可是对着患得患失更加难过的小A,小B还是说不出口。
“小B。”小A仗着身高腿长把小B拦腰抱起,像是放置什么绝世珍宝一样放在床上,然后压了上去。
“我在。”小B预感到了小A要做什么,想了想,闭上眼睛偏过头,伸手解开了衣领,抓着领子往下扯,露出结白的胸膛和若影若现的粉色凸起。
“小B。”
“我在。”
“小B,”小A配合地低下头,不带色/欲地吻了下那块因为瘦弱而格外凸显的锁骨,“你不要死。”
不会的。
小B想说这句话,但他又不想失约于小A,他隐隐感觉到自己徘徊在生命的分界线之间,他不敢轻易地给出承诺。
小B攀上小A,主动地将胸口凑近小A的嘴边,低声说:“吃掉我。”
情/欲上来便一发不可收拾。
每一次做/爱都像是最后一场,小A控制不住地想要弄哭小B,让他在身下呜咽说不会离开,哭着说好喜欢小A,要和小A永远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