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爱法则(52)

“当然不会,他上课都在认真听讲。”成玦一笑,拉着南门抚坐在宿舍不远的长椅上,又说,“阿抚,不要紧张,可以慢慢告诉我怎么了。”

“你曾经为我展现过你的秘密,我想我是可以把有些事说给你听的。”南门抚吐了口气之后说,“这也是千芜……教授给我的建议,说如果有不明白的可以和你商量。”

成玦心下明了,想他多半是要坦白自己和千芜教授的复杂关系了,于是带着些揶揄的笑意状似无意问道:“那为什么不和千芜教授谈一谈?”

“因为这件事和他没有关系。”南门抚皱着眉,神情严肃地说道,“但和你、我、万如环,恐怕都脱离不了联系。”

成玦渐渐收了笑意,他说道:“阿抚,不要急,你细细说。”

“我常常会做梦,最开始只是些画面,醒来也就忘记了。一段时间之后,梦的内容就变成了零零散散的片段。而昨晚,我的梦是连贯且具体的,我醒来时都还完完整整地记得。”

成玦眼神不离南门抚,静静地等着他说下去。

“我梦到不知是哪年的百系夜会,我们三个加上一个不认识的女同学,还有陆戚言学长,我们去了历史系的据点。我从没见过那个女孩子,但梦里的我清清楚楚知道她叫罗妙妙。”南门抚有些茫然地抬起头,“我不知道,我们学校里真的有这么个人吗?”

成玦内心的震惊随着南门抚的讲述一点点膨胀,他抿了下唇,然后问:“之后呢?”

“之后遇到了千芜教授,他带我们进了幻境。我想我一定是对昨晚的事印象太深了,就带到梦里去了吧……”

“还有吗?”

“还有那之后,我骑上了万如环的机车,而你离开了陆戚言,去了战辅学院的楼顶。我不知道我为什么知道,但你一直一直在观察我们。”南门抚说完,感到有些尴尬地挠了挠下巴,说道,“我可能是有某种预知天赋吧?是不是把你的形象都给毁了。”

“不。”成玦垂下眉眼,他心中思绪一丝一缕地铺陈开来。如果把南门抚的梦境作为起点,将自己说出的真相作为转机,是否能让自己脱离这样的循环?

成玦从来都不畏惧尝试,他只思考了一下就站起身:“阿抚,你从现在起跟我待在一起。等万如环下课,我有十分重要的事和你们说。”

“什么?”南门抚有些不解,他跟着站起身,不知道话题怎么跳跃到了别处,“那我的梦……”

“那些事,都是真实发生过的。”

“什么!?”

聚集在成玦的宿舍里,听闻了梦境的万如环猛一拍桌子,说道:“你再说一遍?”

成玦淡淡地复述道:“阿抚梦境里的事情,都是实实在在发生过的。”

“可我们是今年刚认识,千芜教授也是今年才开始教历史。”南门抚皱着眉,整个人趴在桌子上说道,“这也不可能是以前的百系夜会上发生过的事啊。”

“除了这个,成玦,”万如环插了个话,“你这宿舍怎么才两张床。”

“自然是因为学院长与众不同了。”

不请自来还不敲门的千芜十分自然地进了这间宽敞的宿舍,然后又巧妙地以揭示答案的方式融入了话题。

成玦有些无奈地摇摇头笑道:“千芜教授。”

“学院长?”万如环猛地从千芜身上转回目光,向成玦转回来,“怎么回事?”

“等你很久了,千芜教授,请坐。”

几人围坐在桌旁,成玦在万如环的催促中不紧不慢地倒了水,然后才说道:“既然都到齐了,我有很多事情是要说的。”

万如环马上接道:“先说学院长的事!”

“第一件事,关于我的身份。”成玦吸了口气,然后微笑着说道,“以下你们获知的信息会让我被扣很多分,但如果能解决问题倒也不算什么了。重新介绍一下,成玦,三天赋隐蔽、谎言、武器精通,隐藏天赋,平衡。”

“平衡?”

这次第一个惊呼出声的轮到南门抚了,他翻来覆去数了几遍,然后说道:“是……是四天赋?”

成玦点点头:“没错。”

万如环还处在震惊状态中,面前的冲击太大,以至于本该最敏锐的他没有意识到第五个人的存在。在短暂的沉默空隙中,千芜突然站起身的时候,成玦也转过头看向门口。

“门外的是陈洛吗?”

门后的人犹豫了半晌,随即推开了那扇门,然后紧紧地关上。陈洛站在门口,没敢向里走。

“是听到平衡天赋过于吃惊了吗?”千芜瞥了一眼陈洛,说道,“呼吸声过重了。”

“您倒是敏锐。”成玦抬起手招了招,“陈洛,过来吧,让你听听也好。”

千芜微微低下头俯视着成玦说道:“毕竟都是留不住记忆的,是吗?”

成玦眯起眼,然后也笑起来说道:“您果然知道许多事。”

第五个人也惊魂未定地坐好之后,成玦再度继续自己的讲述。在此之前,万如环仍旧一言未发。

“如你们所见,我是隐藏天赋,但并未被销毁。据我的推测,是因为法则隐形条例的存在。”

千芜张了张口,但并未说什么,只点了点头。

“既然得到了千芜教授的认可,那这个推测中的结论是确实存在了。”成玦在与千芜对视过后,又说,“看您的样子,果然是知道我有平衡天赋的。”

万如环这时问道:“你说的学院长,是哪个学院的?”

“就算另两个没听过,武器系你总是知道的吧。”成玦望向盯着自己不放的万如环,回答道,“由于平衡天赋,我的各项指数是相同的,所以并没有第一天赋这一说。”

“或者说,”如补充一般,千芜教授开了口,“任何一个天赋,都可以是第一天赋。”

“居然是……我们学院的学院长。”万如环低着头,即使是对面的成玦也不太能看得清他的表情,然而当他攥着拳头猛地抬起头时,脸上却是压抑不住的兴奋神色,“我就知道,你那么能打,肯定不简单!”

成玦那一丁点的担心此刻都烟消云散,他甚至认为自己会去担心万如环的情绪都有些多余。他随后笑起来说道:“第二件要说的事,就是我们这条争夺链中,有人引发了循环圈。”

南门抚回想着自己的梦,然后问道:“什么意思?”

“我们三人之中,每当有人死亡,我就会带着记忆回到逾初日那一天,而你们似乎会失去全部的记忆。”

千芜紧闭着嘴,但他在这时伸出手指来敲了敲桌面,发出了富有节奏感的响声。当几人都将目光聚集在他身上时,他摇了摇头。

成玦稍稍垂下目光,他思考片刻,然后在往复多次的记忆中搜寻,终于意识到了千芜教授的异常之处。他猛地抬起眼问道:“教授,您是不是知道很多事,但无法说出口?在以往的循环里,我们在私下接触中,您常常欲言又止。”

千芜终于点了点头:“是的。”

成玦又问:“您也是带着所有记忆的?”

千芜下意识张口,却又没能说出来话,于是点点头。

成玦马上拉开抽屉,取出自己每一循环都在记录着的笔记,又问:“您知道我在记录吗?”

千芜点点头,然后又指了下他的本子,再摇摇头:“我说不出口。任何相关的信息,你们可以自己去发掘,我是无法主动表达的。但这个本子——”

后面的话又说不出了,千芜只好点点头,再摇摇头。

成玦没能读懂他的意思,但他将笔记本摊在桌子的中央,然后说道:“我一直在这里记录每一循环内产生的差异,以及所对应的疑问。其中最大的问题就是,我的记忆出现过断层。”

千芜在这时探出身,将手指按在本子上,正点在提出记忆断层的那一行文字上。然后他说道:“关于这里,想要让你们得到真相,就不得不说回南门抚身上。南门抚之所以能梦到曾经发生过的事,是因为他的隐藏天赋。”

被点到名字的南门抚率先叫道:“隐藏天赋?”

“对,记忆管理。我几乎知晓所有的事,所以你甚至无需去重新检测。”千芜一边说着,一边从自己的食指上褪下一枚六棱形的银色指环,递到南门抚面前说,“这一天赋是深奥且复杂的,想要完全理解并获得它,需要一定时间。记忆与时间一脉相承,我的东西,多少能帮助你激发隐藏天赋。而当你的天赋成熟,甚至能回想起所有的事情,包括读取与干涉其他人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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