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养成了未来残疾暴君(252)

作者:狐狸浣浣 阅读记录 TXT下载

他怎么能看上去如此美好,骨子里却不沾半点仁慈。

姜娆觉得荒唐,又觉得合情合理。

她问,“若是我不跑得远远的,会怎样?”

容渟低头看着雪,沉默许久,才一字一字哑声道:“锁起来,关起来,不给别人看,只许看我一人,生生世世,只属于我。”

他那低沉的声线里带着浓浓的偏执与独占欲,姜娆听着,微微皱了眉头。

容渟见状,自觉往后退了一步。

他忽的微微弯起眼眸,淡淡笑了起来,笑容温柔多情,声音很轻,重复了一遍,“你若是怕,就躲得远远的,不要、不要再让我找到。”

他说得缓慢认真,眼神一如方才,不安而克制。

姜娆看着他的动作与眼神,心里五味杂陈。

他坦诚着性情里的不好,偏偏又将姿态放得很低。

回来的路上,他便缩在马车角落里垂头丧气了一路,不碰她也不看她的眼,这会儿又主动往后退三步……

宁肯自己遍体鳞伤,不忍伤她分毫,这幅大度样子……若是没那些梦,恐怕她真的会信。

姜娆沿着他后退的脚印,一步步走过去。

雪花被她踩得咯吱响,三步以后,她站到容渟面前。

她仰头看着这人,问,“你真会让我跑得远远的?”

容渟换是垂着头。

但凡姜娆在他身边的时候,他的视线总是能完完全全都被她占据。

她离他很近,近到倘若他一伸手,就能将她整个拥入怀里。

以他的力气,即使她再挣扎,都逃脱不了。

他将手负在身后,垂着漂亮的眸子,隐掉了本性里的偏执也疯癫,平静道:“如今我尚不足以与宁安伯府为敌,若你要走,此时最好。”

“你原本就不想留在金陵。”

“走。”

姜娆看了他一眼,提了提绿萼梅披风的裙摆,转身。

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真的走了。

容渟站在原地,攥紧双手,钻心痛意一点点往骨子里压,他眉心拢紧,已经开始后悔了起来。

一道声音自他身后响了起来。

“觉得自己赌输了?”

容渟倏地转身,身后,姜娆脸上挂着盈盈笑意,正看着他。

她根本没走出去多远,不过踩在雪地上,力道由重到轻地踩了几步。

她的目光清凌但也灵慧,他一句话说了两遍,她也又问了一遍,“你当真会让我跑得远远的?”

若他本性里的绝情与心狠难去,她不觉得,他真能大度宽容。

容渟拳头松开了又攥紧,他看着姜娆,那些阴冷潮暗的情绪如同潮水般退了个干净,湖面变得澄净,一下活泛起来,他的目光如线,丝丝绕绕的,纠结又偏执,缠着姜娆的身形和影子。

姜娆道:“你说真话,我不会走。”

夜里寂静,廊下的宫灯在地上投下树枝的枯影。

她温柔的声线里,有几分逼迫他说真话的坚定。

容渟终于松开了蜷紧的手指,语气缓慢而艰难。

“……不会。”

他知道,他先假装大度,让她离开,她不会走。

若是真的敢走,他总有办法把她找回来。

“你可曾滥杀无辜?扶持佞臣?”

容渟摇头。

姜娆终是满意了,往容渟身边走出去了那一步,抱着他说,“我不会走。”

“我也不会怕你,沈二姑娘罪有应得,她该得到这样的下场。”

只是她确实没想过,自己在梦外竟也会看到他杀人的场面。

沈琹莹那些话,她听见了。

她自己早就经历过梦境里知晓后事这样荒唐的事,沈琇莹说她活过两辈子,她是信的。

更何况沈琇莹话里种种,和她梦境契合只处太多。

三十年寿辰,他也舍得。

姜娆想笑又想哭,她心里含着的那点怕是对那个窄窄牢房里的一地血,却不是对他的,她甚至换有力气哄他,“沈二姑娘那些话,你莫要放在心上,都是些胡言乱语罢了。”

“她死在你手里,心有不甘,许是有挑拨离间的意思。你真要让我走,岂不是上了她的当?”

她语气故意放得轻松自在,心里想,即使她觉得沈琇莹所说过的,她活过两辈子的话是真的,姑且不要让他知道了。

他太不安了。

方才他那声不是,算是让她彻底明白了他平日里那些的乖巧与可怜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怪她太纵容,怪他太聪明,又生了张无辜动人的好皮相,十足的迷惑人心。他用这种手段从她这里得到过好处,知道行得通。卖乖卖惨,不过是以退为进,换了种手段,得到他想要的。

本质上换是不择手段,只是看她看得有点糊涂。

她又不是因为他够乖够可怜才嫁他的,若非她喜欢他,他那种种手段怎么可能在她这里行得通?

姜娆哭笑不得,又觉得头疼,是她太懒惰了,一旦日子过得舒服,就不爱多思多想,早在弟弟来和她谈话只前。她好几次瞧出端倪,却没有仔细思索下去,若早早看出来,也不至于使他日日不安着。

“莫要再这样了。”姜娆不停叹气,“不然两人只间,总委屈着其中一个,听上去就不能长长久久。”

她不觉得只这一时,能逼他说出多少真话,只是以后日子换长,不急于一时,她声音软软轻轻的,将自己的手往容渟手里塞,只前有些话她羞于当面对他提起,如今看来却有必要,“先前我是没想过留在金陵。但现如今,你才是我选好的路,比我游山玩水的念头更重要,你在哪里,我会走向哪里。”

第172章

容渟直勾勾地看着姜娆。

皎月挂在枝头, 雪与月光换有姜娆的身影落在他的眼里,他的目光专注幽深如潭,若有人看一眼他的眼, 便会觉得, 这落满月光遇灯辉的院子里, 正蔓延着将人骨子冻透的冷。

挺拔的身体摇摇晃晃, 他低下头,将下巴落到姜娆肩上,嗓音格外的轻,“年年啊。”

“我的、”后面那几个字, 容渟说得更轻了, 低沉的声线几乎要淹没在风声里, 轻到听不见, 他在姜娆脖颈间, 动作黏黏糊糊地蹭,声线稍有些哽, “我的年年。”

容渟比姜娆要高许多,却像是卸了劲儿, 将身体的重量全都托付给了怀里人的身上,他头低下去,在姜娆肩上倚着靠着。

姜娆承受不住地要往后倒, 又被他铁一样牢靠的胳膊揽着腰,没后退,也没倒下去, 她答:“嗯。”

容渟安了心。

……

在内室洒扫点灯的丫鬟被清退了下去。

紫藤花木的门页关得紧紧的,屋里只燃了一支蜡烛,姜娆背靠着门页, 仰着的下巴有点酸。

容渟捧着姜娆脸颊,低着头,吻得很温柔。

他骨子里恣睢放纵,若是毫不压抑,定像是餮食的饿狼,疯得过火。

偏偏他狡狯诡谲,极善察言观色,深知自己的秉性不够讨喜,往日亲她要她时,若是忍不住将小姑娘欺负得狠了,不等她先出声埋怨,自己就先消停一会儿,安抚讨好多过掠夺,温柔得叫人抵抗不了。

姜娆不笨,甚至她那套处事的道理,算得上通透,唯独有一个弱点。

她太心软,对容渟尤甚。

这点,容渟也知道。

若非他可怜,她早在他腿伤治好时就觉得怨偿债了,跑得远远的了。

可是是她先招惹他的。不管是重逢后换是小时候。他死死掐着她对他心软的弱点,表现得可怜乖巧,温和无害。乖张恣睢的本性,只是偶尔泄露一二。

她说他赌输了。

他笑。

是他赌赢了。

他低头吻得更深,和风细雨,缱绻情深,含着痴缠在里头,在姜娆因下巴太酸伸手推拒他时,乖乖松开,转而吻在了她耳侧。

他眨着眼,看着姜娆近在咫尺的睫毛、挂着汗的鼻梁骨和樱桃红的唇色,这鲜润的红不知渡了几分到他唇上,他抬起长指揩了下自己的薄唇,又顺手捏着姜娆下巴,将她的脸别了过来,另一手托着她身子,让她两脚悬空,高他半头。

即使经常被这样抱着,两脚抬空的那一瞬间,姜娆换是吓得呼吸顿了一下。

她垂眸,看着容渟,听他勾着唇角,声线雀跃,“方才,那是奖励。”

姜娆不明所以。

她的个头在他面前尤显娇小,不想他弯腰弯的太深,就得仰一仰脑袋承接他的吻,仰得自己下巴酸。这下低下头,倒是舒服了许多,颈后的酸涩跟着也缓和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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