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你以前找的那些对象,沈沛霖是好很多。”白存殊也没理会我说的话。
“哦,谢谢你的认可。”我翻了个白眼,坦荡直接看向白存殊的眼睛。
白存殊也盯着我的眼睛看了几秒,最后他从口袋里掏出车钥匙递给我:“祝你好运。”
“谢谢你。”我摊开手他松开手,钥匙落在了我的手心,车钥匙上面还挂着我妈的钥匙扣。钥匙扣是一个相片匣子,打开里面是三人合影。
“如果你不介意,送我去个地方。这个点不好打车。”白存殊说道。
我下意识转过头看了看马路对面的东吴酒店:“你们酒店里应该有司机吧,我下午还要去拜访客户,没时间送你,抱歉。我送你去马路对面。”
“我可真谢谢你送我去马路对面。”
“不麻烦,就前面红路灯掉个头。”我笑了笑。
“你觉得自己很有趣吗?”白存殊毫不留情讽刺我。
“不是挺幽默的吗?”我气笑道,“我是真心实意想送你过去马路对面,好吗?”
白存殊竟白了我一眼转身要走,嘴巴还是很恶毒:“你今天是去医院看脑子吧?”
我没计较叫住了他:“等下,存殊哥,有件事情和你说下。”
白存殊停顿住脚步,皱了皱眉:“什么事?”
“我下午要去三禾,你大姑的公司,她让我去的。”
“这是你的工作告诉我做什么?”
“就是感到很奇怪,我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白叔叔生病难道对白家没有影响吗?”
“有影响和你什么关系?你又不是白家的人。怎么,你觉得自己这样是在帮我吗?”白存殊又变成了很冷漠的白存殊,他说这话的时候充满了嘲弄。
“没有。不过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我是怕自己像个傻子被利用还不知情,你也说白叔叔是真的关心我。”我不知道此刻是我敏感还是白存殊更敏感一些。
“我不会让你对白家有任何利用价值的。”白存殊不耐说道。
我觉得这是一件好事便没再说什么,拉开车门准备把车子停好。
“你真不送我?很近就十个公里不到,我的车停在那。”白存殊皱眉。
“下次有机会送你。我午饭都还没有吃。”我特别不通人情世故坦白说道。
白存殊脸色变得很差:“林洗月,你觉得你会有下次的机会送我吗?”
“不要那么小气计较,存殊哥。”我说着想把手上提着的药丢到副驾驶座,不想手滑药袋摔在了地上,药包散了一地。
白存殊上前帮我一起捡药包,冷哼了一句:“是药三分毒,没见过你这种没病找药吃的人。”
“很多病是内伤又不是肉眼能看出来的。”我说道。
白存殊闻言看了我一眼,仿佛我话里有话。
最后一包药是白存殊捡起来的,他很不满意我的慢动作,所以我还没站起来他就拎起袋子帮我丢到了车子后座上。然后他没给我说谢谢的机会人就走了。
等我把车停好,兴起坐上这座大厦的观光梯,我看到白存殊正在过天桥,他真的往东吴酒店去搬救兵,我不由感到好笑。
我到办公室半个小时后,一份不是我点的麦当劳外卖送到我的桌头,袋子里有一张纸条写着:欠你的麦当劳。
纸条肯定是餐厅代写的,我想了会才记起以前的事情:我曾经很喜欢吃垃圾食品喝冰可乐,难得出去都要吃肯德基麦当劳之类的快餐。我妈去世前一直住在医院,我经常往返医院和家里,有好几次是白存殊送我去医院。有次路过麦当劳,我让他停车买薯条和冰可乐,他没同意说不健康,我和他解释说心情不好,因为很担心我妈,吃点垃圾食品会让心情愉快些。他还是没停车:“那你更要好好注意健康了,不要吃垃圾食品。”
我没说什么,其实当时也不是真的想吃就是转移注意力的方式而已。可能我的脸色显得很不高兴好像在置气,白存殊补充了一句:“下次请你吃,当我欠你一顿。”
我猜想这是白存殊点的餐,而他的确给我发了一条信息:“你没有去见她的必要。”
我的直觉也是没有这个必要,于是我下午又放了白玉兰的鸽子。奇怪的是过了两点我没去,她也没再催我,甚至连问原因都没有。
下班前,我们公司业务部的传真机收到一份合同,是三禾传来预定展会的合同,他们要订巴基斯坦展会一百多平米的大位置,且已经盖章签字。而合同上我们公司的联系人写了我。
何笑笑收到这份传真先拿给我,她很羡慕也很佩服我,然后她兴奋说帮我把合同拿给季良审批。
我和她说谢谢,但没有一点拿下订单的快乐。甚至在季良批复前,我接到沈沛霖的电话就立马下班了。
沈沛霖在我们公司楼下等我打算送我回家,可惜我已经有车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沈沛霖笑问道:“那我能不能坐你的车?”
“要我带你去兜风吗?”
“有什么好地方吗?”
“我还想问你有什么好地方。”我被沈沛霖配合我的样子逗笑了。
“你想去哪都可以,不过去之前,我想先带你去一个地方。”沈沛霖微笑低了低头,表情有几分腼腆。
“什么地方?”
“开你的车,我给你导航。”沈沛霖抬起头,眼睛里充满了笑意。
“你是不是知道我很想开我妈的车?”我笑问道。
沈沛霖笑而不语。
我开着我妈的车跟着沈沛霖的导航去他说的地方,那是一家花店,沈沛霖下车进花店给我抱了一大束粉色玫瑰。
我坐在车上看着沈沛霖很开心抱着花过马路,他拉开车门坐进来就把花塞到我怀里说道:“我一直想如果有机会送你花就好了。”
“为什么?”我抱着花有些傻眼,好笑问道。
“因为很真实。”沈沛霖说道。
我没有完全理解他说的意思,但忍不住想笑抬手摸了摸玫瑰花:“你早上问我喜欢什么颜色就是为了给我送花吗?说实话我还以为你要给我送一件粉红色的礼服。”
“没有必要给你送什么礼服,你挑你自己认为合适喜欢的衣服,那就是得体合时宜的。”沈沛霖说道。
我深呼吸一口气笑把花抱了抱:“你真的太会说话了,沛霖。”
沈沛霖对我的话有些不解其意,他欲言又止,好一会才说道:“我没有花言巧语的意思。”好像解释。
这样的沈沛霖和工作上严谨认真的沈沛霖完全是两个人,我想到一个奇怪的点那就是他还没有和我订展,而正因为这样我忽然莫名觉得他很有趣可爱。
在巧合的机遇下,沈沛霖给我耳目一新的感觉,大概从那天他和我说结婚要靠感情的时候开始,他好像触动了我心里被藏起来的那部分天真。我一直对现实世界有一个不服,我不服天真为什么不能成为现实的一部分。我的天真是期盼总会有那么一个人保持着天真又有立足于社会的能力,他会用实力把天真变成现实的一部分。
我低头看花,车厢里有片刻很安静,我对这辆车有很多回忆,现在又添了一笔,心一直在胸口跳个不停有种愚钝的快乐。街道边上人来人往,或许有很多地方可以去,我却很愿意把夜晚浪费在这狭小安静的车厢里。
沈沛霖靠着椅背,他和此刻的场景很融合,他连说话声音都仿佛是安静的:“洗月,明天的拍卖有些人会很夸张,我希望你不要介意。”
我笑了笑抱着花也靠着椅背透过挡风玻璃看了看夜空猜测明天的天气。
☆、第二十五章
瑞德慈善拍卖会在金洲市里很有名气,发起者的名字叫杨素,她是沈沛霖的继母。
我听说过杨素的名字,在白家的时候。张庆有次和程明影闲聊说沈先生的新太太很能干。
那是高一临近暑假的夏天靠近傍晚,我蹲在花园的树荫底下吃冰棍看蚂蚁成群结队的搬家背着书,我妈难得休息盯我的学习躺在树荫底下摇着扇子拿着我的课本。
程明影知道我讨厌背书,她却很享受检查我背书,她总和我说背书是件幸福的事,能背那些写得好的文章诗词还能抄写是享受,而这样的舒适惬意时光以后自己都是给不到自己。她还说听我背书能忘记烦恼。她说这些话的时候就像在逗我玩,我很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