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刚刚就顿了一下而已。
又没说不让她去。
自己的小姑娘还能怎么办，只能宠着。
顾砚歌弯下腰，精致漂亮的脸靠近了南妤，白软的小手托着小姑娘的脸，严肃道：“不是最好的朋友。”
眨巴着大眼睛的南妤：“？？”
啥玩意？
还没等她皱起小眉毛。
顾砚歌的一句话就让她彻底没了脾气。
“是唯一的朋友。”
“只有你一个。”
被小姑娘缠着，顾砚歌把她带回了家去玩。
顾家本宅坐落在帝都的一个庄园里面，偏复古的建筑，占地面积很大，单看景色极为幽美精致。
两个小家伙刚刚到家。
他们就碰上了顾砚歌的父亲，当今的顾氏家主，顾怀笙。
这是个极致儒雅的男人，周身清冷卓绝的气质，眉眼如画，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细边眼镜，给他平添了几分书卷气，淡红色的唇瓣微薄。
他的英俊，就像雪山上流下的一汪雪水，清澈见底又沁人心脾。
顾怀笙似笑非笑地看着面前的两个小家伙，眼眸饶有兴致地眯起，伸手扶了扶金边眼镜。
顾怀笙也没说话。
看到不远处那个清冷儒雅的男人，顾砚歌下意识地将小女孩往自己身后一扯，把她整个人都挡住。
小孩漆黑漂亮的大眼睛眨了眨，声音稚嫩软糯，和顾怀笙打了声招呼，“父亲。”
看到顾砚歌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男人嗤笑一声。
然后，顾怀笙就看到，面前这穿着雪白裙子的小姑娘，牵着自家儿子的手，主动走到了他的面前。
奶萌的小女孩笑得甜甜，乖乖软软的样子，不谙世事的模样，一看就是被家里娇宠着长大的。
“伯父好，我叫南妤，是砚砚的好朋友，今天来玩儿~”
顾怀笙屈下了修长笔直的腿，揉了揉女孩的小脑袋，淡红色的唇角勾起。
“欢迎。”
男人低磁性感的音调，带着几丝浅浅的纵容。
后来，顾怀笙好像是有事，说了几句话逗了自家儿子两下，他才走掉。
顾砚歌这才松开紧皱的眉，他轻轻握住小姑娘的手，牵着她往楼上走去。
小孩漂亮的指骨线条优美，已经初具修长的模样，此时紧紧扣住女孩白软的手，精致漂亮的脸蛋，淡漠而认真。
顾砚歌带着南妤去了书房。
两个小家伙，在书房东看看西找找，玩得不亦乐乎。
然后，小姑意翻了一个抽屉，随意拿了本书，瞎翻翻。
反正她也看不懂。
好巧不巧的。
里面掉出来一张照片。
南妤伸出白软的手，把它捡了起来，翻过来一看。
“呀！”
小姑娘瞪圆了大大的眼眸，一脸的不可思议。
第207章 照片
小姑娘手里捏着的照片。
上面是一个穿着雪白毛衣的男人，整个人阳光温软，干净到不可思议。
眉目精致清澈，浅色柔软的头发，肤色如瓷，长长的睫毛像把小扇子似的。
照片上的男人微低着脑袋，在逗怀里的猫。
这张脸，对于南妤来说，显示是极为熟悉的。
这是不是她家亲亲爹地嘛？
小姑娘没有注意到的是，照片上的男人，那双浅蓝色的眼眸，像一湾温暖惬意的蓝色湖泊，晶莹剔透。
这是和她父亲所不同的。
南妤的小手捏着那张相片，眼眸紧紧盯着它，白嫩精致的脸蛋皱成了包子样。
突然，书房的门开了。
随之而来的，是高跟鞋撞击地板发出的清脆声响，不紧不慢。
推开门的，是一个身姿纤细的女人。
随之而来的，是一张苍白的美人脸。
素白清丽，瞳孔极黑。
面前的女人，无疑是顾砚歌的母亲，江筱绾。
她的这张脸无疑是极美的，单看五官，明明素净到了极致，甚至还带着几分寡淡的苍白。
但是眉心的一颗美人痣，在那张素白清美的脸上，就像一滴落在人世间的繁华，惊尘绝艳。
女人抬起了那双清澈的眸子，看到了顾砚歌和南妤。
她的脸上本来没什么反应，也没什么特别的情绪。
但是在看到南妤手中的那张相片时。
江筱绾的眼瞳怔住了。
那双清美的眸子里，像是一瞬间窜出来两簇火苗似的，女人的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怒火。
“放下。”
她的嗓音偏清澈，甚至带着几分空灵。
三步并两步跨了过去，江筱绾几乎是一瞬间夺过了那张相片，捏着那个小小的角，女人细长的手都几乎在颤抖。
江筱绾不悦地抬起了眸子，有些不善地盯着闯祸的两个小家伙，娇艳的红唇略微动了动，“没有经过允许，怎么可以翻别人的东西。”
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情，整个过程中，南妤小姑娘根本就没有抬起过小脑袋。
小女孩穿着一身白色的小裙子，看起来乖乖软软的，奶萌可爱。此时，两只白嫩的手绞在了一起，她不自觉地在玩自己的指甲。
南妤偷偷抬头看了一眼江筱绾。
再默默垂下眼眸，小姑娘眨了眨漂亮如星辰的眸子，白嫩的脸上勾起一抹甜甜的，甚至带着点讨好的笑，她露出两枚浅浅的的酒窝，和两只雪白的小尖牙。
小姑娘软嫩道：“真的对不起，阿姨。”
“我只是想随意拿本书看一下，没想到会……”捡到那张照片。
想了想，她还是老老实实地道了歉。
小姑娘姿态乖巧而认真，没有平时的笑嘻嘻。
江筱绾低头。
女人扯了扯娇艳的红唇，本来想说一句什么的。
但是在看到南妤那张脸时，她完全愣住了。
女人捂住了自己的红唇，她的唇似乎都颤抖了几分，她有些不可置信。
江筱绾死死盯着南妤的脸。
这张脸，熟悉又陌生。
女人往前走了几步，在南妤的面前蹲了下来，她伸出手，本来想摸一下小姑娘的脸。
但最早她还是放下了手，像是在对待什么易碎物品一样，连触碰都不敢。
“和瑾。”
……
第208章 歇斯底里
江筱绾的声音很低，低到几乎听不清。
清澈的嗓音带着几分颤抖，和显而易见的脆弱。
女人那张素白清美的脸上，非常罕见的，出现了几分激动之色。她紧紧攥着自己的手指，指尖几乎发白。
江筱绾平息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深呼一口气。
松开紧紧掐住自己手心的指甲。
女人伸手轻轻拍了拍小女孩的肩，姿态略显温柔，轻声道：“你的父亲，叫什么？”
江筱绾眸子很美，是那种纯粹的黑色，这样深邃的眼眸，却是有着难以企及的清丽脱俗。她静静盯着别人的时候，会给人一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就像，她这个人，是不该存在这繁华俗世的。
听到面前这个很好看的阿姨问自己话，南妤眨巴了一下大眼睛，疑惑道：“我父亲？”
小女孩奶声奶气的声音，听上去稚气满满。
愣了一下，南妤乖巧道：“我爹地叫南卿。”
歪着脑袋想了想，怕江筱绾听不懂，小姑娘还补上了一句，“南方的南，卿本佳人的卿。”
听到这话，江筱绾愣住了。
红唇略微动了动，她喃喃道：“南卿？”
“不是和瑾么？”
女人的手抓住了南妤的肩，语气略显激动急切。
小姑娘惊呆了，愣在了原地没敢动。
看到自己妈咪这个样子，顾砚歌急了。
小孩蹬蹬蹬跑过去，白软的小手一把拉住小女孩的手腕，将她扯了过来，护在身后。
精致美貌的小孩抬起头，漆黑漂亮的眼眸直直地盯着眼前的女人，他的母亲，冷淡道：“母亲，你吓到阿妤了。”
女人像是没有听到的样子，只是一个人垂着眸子，怔怔地盯着空气的一个地方，像是在发呆。
南卿？
怎么会是什么南卿？
不应该是和瑾么？
江筱绾此刻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绪中，她的眼前几乎有几分黑，耳边嗡嗡嗡的，几乎听不到周围的声音。
多年来一直压抑的情绪完全崩溃，心中的信仰倒塌。
女人瘫倒在地，纤细的身子蜷缩起来，原本整齐的长发，此时无比凌乱，有几缕散在她的脸颊上，红唇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