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现在跟个无尾熊一样挂在顾砚歌的身上。
少年的身形太高，女孩又偏娇小，没办法他只能微微低着头，才能勉强维持这个姿势。
小姑娘掐了一把顾砚歌，娇嗔：“你早说不就行了。”
说着，她放开了搂着少年脖子的手，气鼓鼓的蹲在了路边，像只软包子一样。
顾砚歌也陪着她蹲了下来，伸出一根修长的手指戳了戳女孩。
没反应。
再戳。
然后被南妤一爪子拍掉。
小姑娘傲娇地撇过了头，嫣红的唇瓣抿起。
“生气了？”少年问道。
“没。”
“看来是生气了……”
南妤：(〝▼皿▼)
闹了好一会。
女孩突然严肃了下来，她伸出手，拽住顾砚歌的衣袖，圆圆的眼眸定定地看着他，眨啊眨的。
“怎么了？”
少年干净清冽的声线，如同高山之上的澄澈雪水，带着冰雪料峭的凉意。
听到这嗓音，南妤走神了一会会。
这人真的哪里都好，长得这么好看就算了，就连声音也酥的人腿软。
但是。
就算这样，她还是得认真考虑考虑，毕竟他的感情，太过沉重……
“顾砚歌，你让我仔细想两天好不好？今天说实话，是我一时冲动才亲了你的……”
说到最后，女孩的嗓音越来越小，仿佛底气不足的样子。
听到这话，美貌的少年怔了下，白皙的脸上笑意逐渐散去，那双漆黑漂亮的眼瞳静静盯着女孩。
半晌，他笑了，绯薄的唇瓣轻轻扯了下，少年轻声道：“也好，那就多考虑一下吧。”
第149章 哭
少年的嗓音温软，语气也不似平常时分的冷淡，甚至带着抹不易察觉的温柔。
没，没生气？
南妤有些讶异地抬起了眸子，黑葡萄般漂亮的眼瞳望向了顾砚歌，然后就对上了少年那双琉璃般透彻的眼瞳。
少年朝她弯了弯眸子，姿态乖巧温软，简直让人不忍心再说什么话来拒绝他。
“你不生气？”
小姑娘揪着少年的衣角，摇了摇，白软的脸颊上，露出两个浅浅的小酒窝。
顾砚歌揉了揉她的脑袋，樱花色的唇角笑意淡淡，“不会。”
“无论怎么样，都不会生你的气……”
听到这话，女孩的眸子呆了下，默默垂下脑袋，嫣红柔软的唇瓣抿起，白嫩的脸上有几分的纠结。
顿了半晌，南妤开口：“顾砚歌，为什么啊？”
想了下措辞，她继续说道：“你不觉得，你对我好像太纵容一点了吗？明明你是个这么冷淡的性子……”
没想到女孩会说出这么一番话，少年眸色浅淡，他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袖，掸了掸上面并不存在的灰尘。
他倒是希望这妮子一直这么没心没肺下去。
为什么要想这么多呢……
掐了把女孩白软的脸，再轻轻弹了她一个脑瓜崩，少年凑近了她，美貌的脸上笑意浅浅，“想这么多干嘛，你只要知道，我永远不会生你的气，我会一直纵容着你。”
“至于为什么？”他的语气顿了下，清浅的眸光中似笑非笑，“你还不知道么？”
少年话中的意思太过明显。
顾砚歌上前一步，更加靠近了女孩，将她手中的一截衣角轻轻抽出，再扣住女孩白软的小手。少年张开双臂，将她整个人抱在了怀里。
“不要让我等太久，好么？”
似有若无的叹息，少年干净清冽的嗓音，蕴含着的情感热烈赤忱，深沉到让人心惊。
女孩的身子蓦然颤了颤，细嫩的手指不自觉地揪着少年的衬衣。
手撑住少年的胸膛，女孩抬起了漂亮的眼眸，对上了顾砚歌那双冰雪般的瞳眸，里面闪着的细碎光芒，温柔而又深沉，浓墨化不开的颜色。
炽热的情感，纯粹的深情。
女孩几乎像是被烫到了一般，她低下了眸子，把脸埋在了少年的胸膛。
南妤很纠结。
她是喜欢顾砚歌。
但真的仅仅只是喜欢而已。
她对他的感觉，怎么说呢，只是一种情窦初开时分的怦然心动。
这种感情，不算多么的浓烈，就像是体温刚好上升0.2摄氏度。是温热的体感，是微烫的脸颊，还有血液中过饱和的多巴胺。
这是心动。
是一种甚至次于喜欢的感觉。
“哪怕我没有那么喜欢你？”
女孩听到自己说了这样的一句话，她的声线甚至有细微的颤抖。
顾砚歌自然感觉出来了，他的手紧了紧，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拍着女孩的背，无声的安抚。
听到这话，少年漆黑漂亮的眸子垂下，眸光中甚至带着几抹温软，他摇头，轻声道：“没关系的。”
听到这么这一句话，女孩莫名觉得鼻子发酸。
她眨了眨漂亮的眼眸，渐渐模糊的视线，眼眶热热的。
一滴泪。
两滴。
第150章 偏执
南妤哭了。
不是那种撕心裂肺的哭泣，只是默默的流泪，却带给人一种无言的悲伤。
南妤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
她就是突然感觉很难过。
感觉到胸口传来的点点湿润，少年怔了，他的眸光甚至都顿住了，漂亮精致的瞳孔闪过一丝仓促的心疼。
修长的手指握住女孩的肩，顾砚歌看清了她现在的样子。
女孩现在甚至没什么表情，只是垂着眸子在默默地流泪，像个精致的玉娃娃，泪珠一颗两颗不停掉出来，顺着白皙的脸颊滑落，有两颗滴在了少年的手心。
泪珠的坠落，砸在白皙的手心，甚至没有溅起什么水花。
心脏处传来的疼意，密密麻麻铺天盖地而来，针扎一般的，顾砚歌几乎是眼前一黑。
他伸出手，捧住女孩漂亮精致的脸，修长白皙的手指为她擦拭滚落的泪珠，但却像是擦不尽一般。
少年彻底慌了，他的嗓音都变了几分，带着抹低哑，“阿妤，别哭，我不逼你。”
失了所有的冷静自持，顾砚歌第一次这般的手足无措，他几乎是在低声哀求她了，“不要哭，好不好？”
不要哭。
你想怎样都可以，我都接受。
不在一起也没关系，我……不介意的。
对不起，对不起，不该逼你。
顾砚歌抱着她，一句一句地重复着上面的话，姿态卑微，少年干净清冽的嗓音，压抑的深情。
绯红柔软的唇瓣微张，在顾砚歌再想开口说什么的时候，南妤伸出了细嫩的手指，抵在了少年殷红的薄唇上，止住了他的话。
顾砚歌的姿态越放越低，南妤知道，他再开口，说出的话肯定会更加卑微。
南妤不想看到他这个样子。
他是顾砚歌啊。
那个骄傲冷漠的少年，凭什么，凭什么为了她，一而再再而三地，说出卑微祈求的话语，放低原本的姿态。
是的，她在愧疚。
她愧疚回应不了顾砚歌的这一份感情。
“不要对我这么好，我……”话没有说完，就被少年止住了。
少年美貌的脸靠近，绯薄的唇瓣吻去女孩脸上的泪珠，纤长卷翘的睫毛半垂着，他低声道：“不要道歉，也不要愧疚。”
“这份感情，是我的事情，你无需有任何的压力。”顿了下，少年的唇角扯出一抹浅淡的笑，“就算你真的不能喜欢上我，那也没关系。”
“那不公平。”
“有什么不公平的。我的情感，本来就是我所强加在你身上的，是没有经过你同意的，你有权拒绝，我会放手，成全你的。”
少年的声音平淡无波，像是在陈述一件非常普通的事情，他的逻辑很清晰，仿佛把理智和情感分的很开。
只有顾砚歌自己知道。
他已经快疯了。
特别是经历了前一段时间的事情。
那几天，他几乎只能靠药物的辅助才能入睡，夜半窗前的点点烟灰。一闭上眼，就是南妤和别人在一起的画面。
他刚刚说了假话。
放手？
不，不可能的。
除非他死。
顾砚歌在南妤装出的这副样子，乖巧雅致，温软无害，都是假的。
真正的他，不知道有多么的偏执，冷漠。
说他虚伪也好，卑鄙也罢。
面对着自己的小姑娘，顾砚歌从来都是不择手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