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真的是，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
这次顾砚歌稍微冷淡一点的态度，南妤都觉得受不了。
这时候的女孩，忘了这样的一句话。
“如果我用你对待我的方式来对待你，恐怕你早就离开了。”
挂了电话的少年。
黑色的手机无力地从指尖滑落，然后掉在了冰冷的地面。
顾砚歌没去管它。
他掀开被子，翻身下床，走到了窗边，清晨的阳光洒在了少年精致完美的侧颜上，衬着那张脸更加苍白。
哪怕这时候只是穿着睡衣，但是不管从哪个角度看过去，少年那张脸总显得美貌绝伦，也许是清晨刚起的缘故，头发有些凌乱，阳光在发梢镀上一层浅金。
为什么要躲着南妤呢？
一是因为愧疚。
对她做出那样的事情来，顾砚歌根本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只好选择逃避。
当然，那只是一部分的原因。
还有一个理由就是，第二人格。
有一点，顾砚歌很介意。
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南妤和当时是第二人格的他，成为了男女朋友。
顾砚歌不知道，他的小姑娘是不是喜欢上了那个人格。
脑海里一遍遍显现出，这段时间里，第二人格和南妤之间亲密的画面。
阿妤知道的，这个人格不是他，可她还是选择和他在一起了。
为什么……
少年漆黑的眼眸一片幽深，沉寂如死水。
是单纯的把第二人格当成替身，还是什么……顾砚歌不敢想，他怕结果是他所不能承受的。
要去见她么？
当然。
他只是想暂时冷静一段时间，分手，不可能的。
少年面无表情地换了衣服。
先是白色衬衣，然后系好笔直漂亮的领带，换上黑色长裤，和一双黑色帅气的马丁靴，最后披上一件款式简单的大衣，同样是黑色系的。
收拾好一切以后，顾砚歌早早出了门。
说是八点见，但是他又怎么会让她等呢？
等到南妤来到那家奶茶店以后，她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窗边的那个少年。
女孩被惊艳了一瞬。
这时候的顾砚歌，给她的感觉和前段时间的不同。
南妤的脑子里突然蹦出来这么一句话。
喜欢的少年比雨后的天空更干净，阳光照耀下的他，好像会发光。
第405章 我后悔
他就静静地坐在那里，侧脸轮廓仿佛细笔勾勒出的画卷，眉色有些深重，映着漆黑眼眸，冷淡美貌的脸宛如清隽绝伦的水墨画。
少年的手捏着勺子的柄，漫不经心地调着杯子里的咖啡，神态有些心不在焉。
他有些不经意地抬起长睫，视线恰好与不远处的女孩撞上了。
四目相对。
南妤猛的觉得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知道，那是心动的感觉。
这种心动，不是普普通通的看到好看的人，心快速跳了几下那种，而是心上那把锁突然被撞开，门后尘埃里的灌木丛一下子开出了花的那种。
南妤的步子慢了下来，心头的火一下子就像熄灭了一般。
她突然间没那么生气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
看到南妤朝他走过来，顾砚歌放下了手里的杯子，他站起身来，修长的身形压迫感十足。
随后，南妤木着一张脸走到了顾砚歌的旁边，扯着他的袖子将他拉下去了，“你坐下。”
少年乖乖听话，坐了下来。
他伸手，将一杯奶茶推到了南妤的面前，修长的手指衬着瓷杯，极为好看。
南妤接了过来，也没说什么。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很沉默，满满的压抑。
顾砚歌的手指捏着大衣的衣角，微微摩挲，他看了对面的女孩一眼，随后垂下长睫。
南妤自然注意到了，她也抬起头来，双手负在胸前，一副女大佬的样子。
她打量了顾砚歌几眼。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好几天没见了的缘故。
她感觉这家伙又变好看了。
少年的容颜如同水墨画中的贵公子，眉目是那种画笔都描绘不出来的精致，漆黑的眼睛里，幽深一片。
周身的气质冷漠，是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淬了冰一般的，仿佛只要一靠近就会被刺伤的冷冽。
漂亮而又危险。
还是南妤先开了口，“你要和我分手？”
闻言，少年睁大了眼眸，长长的眼睫一下子如同开扇一般，他急忙反驳道：“我没有……”
迎着小姑娘的视线，顾砚歌的声音逐渐低了下去。
南妤继续道：“那你是想和我分开一段时间？”
她本来以为这家伙会毫不犹豫地点头的。
结果，南妤看到对面的少年抿了抿唇，随后否认，低声来了一句，“也不要。”
南妤：“……”
这家伙特么的在玩她？
“为什么？”女孩继续面无表情，那双漂亮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对面的少年。
“因为我后悔了。”顾砚歌说的可理直气壮了，没有丝毫的犹豫和不好意思。
“我不想和你分开，一点点都不想。哪怕是很短的一段时间。”
南妤皮笑肉不笑，“……”
这人指定有什么毛病！
出尔反尔的。
女孩朝着顾砚歌露出了一个死亡微笑，虽然甜甜的，但是看起来让人有些心底发毛。
“可是现在我想分手。”
“怎么办？”
南妤阴恻恻道，白软的腮帮子鼓鼓的。
“你想都不要想。”少年的神色还是比较淡定的，薄唇轻启，然后慢条斯理地伸出手指，抹去了女孩唇角的巧克力。
第406章 阿妤，是我
南妤翻了个白眼，大眼睛轻飘飘地瞥了某人一眼，然后伸手把他的手打掉，冷声道：“别碰我。”
女孩的语气很自然，丝毫不显疏离。
这一副娇嗔的样子，满满的恋爱中的小女生模样。
顾砚歌的眼神暗了几分，随即漫不经心地收回了手，然后再次捏起勺子，调着杯里的咖啡。
他有些控制不住地去想。
所以，在她心里，到底是在和谁谈恋爱？
是他，还是第二人格？
……
少年的眸子很黑，却始终透着一丝冷淡的味道，让人不敢对视。
细碎浅金色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打在他的侧脸上，线条完美的面容像是笼罩了一层光晕一般，像浸了水的白玉。
风华绝代。
这般模样的顾砚歌，直接让坐在对面的小姑娘看痴了眼。
今天这家伙怎么这么好看？
和前几天的他看起来很不一样，清冷而又干净。
柔和的日光模糊了光晕，给少年周身的气质更添了几分温润，又依稀带着冷意。
就像……就像刚刚认识他时候的样子。
南妤的脑子里电光火石般地划过了一丝什么。
她急忙抬起头来，漂亮的大眼睛里面划过一丝殷切的期盼，手指不自觉地捏着自己的衣角。
砚砚？
是……你吗？
像是为了验证她的猜想一般，顾砚歌也抬起了那双清冷的眸，微微笑了下，红而薄的唇瓣轻启，轻轻地吐出两个字来。
“阿妤。”
没错，是阿妤，不是兔子。
第二人格只喜欢叫她兔子。
所以，这个少年……
南妤红了眼眶，长长的睫毛眨啊眨的，她伸手捂住了柔软的红唇。
想哭。
但是眼睛干涩的掉不出一丝泪来。
女孩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少年，视线随着他的动作移动，眼睛倔强的一眨不眨，像是怕他跑了一般。
看到小姑娘眼睛红红的，一脸不可置信地盯着自己。
顾砚歌还是心软了。
知道这妮子认出了自己，他轻叹了口气，还是站起身来，坐到了南妤的旁边。
随后，少年伸出了修长干净的手指，捧住了女孩白皙的脸颊，哑声道：“别哭。”
他往南妤的方向靠近了一下，白皙的前额抵着她的额头，“是我，阿妤。”
南妤瞪着琉璃般的眸子，凶巴巴地盯着顾砚歌。
她先是什么话都没有说，然后，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这眼泪，说来就来的。
顾砚歌都懵了。
少年眨眨眼，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
刹那间，奶茶店里所有的视线都转向了南妤和顾砚歌的方向，有好奇打量的，有疑惑不解的，有看好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