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特么栽了。
见顾砚歌不说话,南妤直接抱上对方的胳膊,小姑娘笑得又美又甜,“你喜欢我。”
她用的是陈述句。
少年嗤笑一声,但是却并没有否认。
南妤没管他,继续说道:“那就和我在一起嘛~”
“……”顾砚歌抿着唇,他凉嗖嗖地看了南妤一眼,卷翘长睫半垂着,看表情并不十分乐意。
毕竟。
顾砚歌很明白,这兔子喜欢的不是自己,是主人格。
她选择和自己在一起,不过是因为这张脸而已。
这让他又怎会甘心。
但是思考到最后,顾砚歌发现自己只能憋屈地答应。
因为比起主人格的原因,他更受不了她和别人在一起。
第364章 新剧本
有一句话,是这样的。
你喜欢一个人就赋予了她伤害你的权利。
少年垂眸,修长白皙的手抬起,覆在她的后脑上,将眼前的小姑娘摁在了自己的胸口,他轻声的一句,“好。”
南妤眨眨眼,她倒是没想到少年会做出这么个举动。
这么温柔?
有点不像她认识的那个第二人格了。
“我们在一起,你忘了他。”
少年伸手捧住了女孩的脸,眼眸静静盯着她,花瓣般的薄唇轻启,吐出这么一句话来。
神色极为认真。
南妤垂眸,躲避着顾砚歌的眼神。
看着女孩的样子,顾砚歌就明白了,他的眸子瞬间暗淡了几分。
“算了,随你。”
少年的唇动了动,绯色的唇都似乎浅了几分。
他抱紧了怀中的女孩,吻了下她的发顶,姿态带了几分温柔。
南妤回了宿舍。
她在刷微博的时候,刷到了一篇文章,让她一下子动了再写一个剧本的念头。
……
皇帝病重,薄云裳借着祈福的名义去了大相国寺,却在寺里一个偏僻的佛堂里静坐半晌。
佛堂里,薄云裳嗅着周围萦绕的檀香,她有些出神。
女子精致艳丽的眉眼间,神情几分恍惚,她看着半空中的某处,像是在发呆。
所以楚容到的时候,她竟没有察觉。
“吱呀——”门被人从外推开,薄云裳惊醒般抬头去看,一直提着的心突然落了下去,溅起一片涟漪。
楚容,他还是来了。
许是背光的缘故,楚容的眉目隐藏在昏暗中,看得并不清楚,但是青年的身量修长挺拔,已经没有了少年时分的单薄精致。
果然,这么多年过去,自己与他都已不是当年的样子。
薄云裳心头一动,面上却早已修炼得不动声色。她佯装专注地倒茶,掩住心里的波动,良久才道:“楚容,西湖龙井配梅上雪,你喝,正好。”
楚容不语,修长白皙的手指摩挲着细瓷杯,心间也绕过千回百转。
其实自薄云裳入宫以后,楚容就没想过他们还能再见。
他原以为他与她的红线早就被月下老人剪断,再也续不上了,谁曾想,还能这般对坐饮茶。
薄云裳隔着袅袅的茶烟打量着他,眸光些许复杂。
皇帝自知时日无多,急召楚容回京,按理说他该是赶了多日的路,却未见疲色,只是殷红的薄唇紧抿,似乎有些为难。
薄云裳嘴角轻勾,是自己让他为难了吗?
楚容,你既然来了,有些事不能不说,有些话不能不听。
“皇上的病你也晓得,怕是见不到明年牡丹花开了……
“大皇子庸,二皇子诡,五皇子短见,七子年幼,寄在我名下。
“楚容,你帮不帮我?”
楚容记得薄云裳的声音脆生生,没想到现在听来竟有些意外的朦胧。瞧她这话说的,让他回什么好呢?
青年突然轻轻笑了,带着点凄惶,泛着丝丝缕缕的苦涩。
她当真是他的劫。
青年低磁的声音带着几分嘶哑,低沉得就像在自语,他说:“云裳,这件事,我不会帮任何人,除了你。你想,让我助七皇子称帝?”
“不止。”女人倏地莞尔,笑得惊心动魄。
红颜墨发,惊世芳华。
第365章 祸国(一)
青年的手一抖,白皙指尖直接捏碎了手里的白瓷骨杯,洒出一片水光。
“楚容,我要辅政。若七皇子登基,我有垂帘听政之权,定许你异姓王之位。这桩买卖你不亏。”
“云裳,有些事你得知道,这不是买卖。你想要的,我便只有一个‘好’字。”
说罢,青年的眸光似悲似喜,他深深地看了对面的女人一眼,然后转身便走。
青年不曾回头,也未有停滞,不过片刻便再也看不见他的身影。
薄云裳怔怔地看着空了的瓷杯,回味着楚容的话,他是觉得自己算计了他?
女人描绘着花钿的眉间,精致如画,她垂下那双漂亮狭长的桃花眸,红唇微抿。
她的容貌依旧如同少女年华的绝美,只是眉目已然冷硬。
若论他二人往日的情谊,她算计他,他确该生气的。只是这么多年过去,她不知,他与她之间的情谊还剩多少……
彼时的长安街头,两大世家比邻而居,楚家一门世代为将,而薄家亦是翰墨诗礼之族。
两家住得近,交情自然也好,早早就将后辈的娃娃亲定了下来。说来也巧,在楚家的小公子楚容长到两岁时,薄家也喜得千金。
楚容自小便知道自己有个未过门的小姑娘,人前人后也护得紧,不肯让旁人欺了薄云裳分毫。
那年除夕的夜里。
除夕,总要放烟花爆竹讨个喜庆。那晚,薄家的奴才在后门的小巷子里点炮仗,薄云裳自小胆大,便吵着要去看,正闹时,楚容来薄家拜年,薄家爹娘拗不过薄云裳的性子,便随她去了,只是嘱咐楚容看顾好妹妹。
大红的鞭炮挂在竹竿上,由小厮遥遥举着,本没有什么大碍,可谁知那鞭炮突然炸断了一截,向着小云裳飞去。
小姑娘被这意外吓傻了眼,竟不知避让,说时迟那时快,楚容迅速闪到桃落身前,用他小小的身躯护住了小女孩。
薄云裳并没有感到想象中皮开肉绽的疼痛,便微微睁开了方才因惊吓而闭着的眼,眼前出现的却是少年目露关切的脸。
楚容白皙精致的小脸上汗津津的,不知是不是因为疼痛,他的眉头拧在一起,但仍执着地唤着小姑娘的名字。
“云裳,没事吧。”
少年的嗓音还是软嫩的。
薄云裳愣住了,就在这时,暗夜天幕上突然爆开璀璨烟花,她看着烟花下眉目如画的少年,明澈的双目倒映着自己的脸,她低低开口,唤了声:“小哥哥……”
这是薄云裳唯一一次唤楚容哥哥,她总是脆生生地叫他楚容。
从小娇生惯养泡在蜜罐子里面的小姑娘,眉目间尽是骄矜任性。
再后来,当初的小姑娘出落成袅袅婷婷的少女,更是弹得一手好琵琶,日日在闺楼之上弹奏,琵琶声绕过矮墙,飘进书房,惹得习字的楚容总向窗外望。
年岁大了,男女之间少不得要避嫌,二人来往也渐渐少了。可楚容总在薄云裳弹琵琶之时于后院练剑。没旁的,只求可以远远望一眼,知道对方安好、无病无灾,那千言万语也只在这一眼了。
第366章 祸国(二)
可接下来的故事,薄云裳本能地不愿去回忆。是啊,离别总是痛苦的,更何况是一别之后,物是人非……
“楚容,你一定要现在就走吗?明明下个月你我就要成亲了!”
“云裳,我楚家世代为将,一生视战场为归宿,家国为大,我不得不去。”
“边疆苦寒,刀剑无眼,你照顾好自己,早点回来……”
可那时的楚容并不知道,就在他奔赴边关的三个月后,薄家遭人诬陷获了罪,薄老爷下了大牢,妻女也发配掖庭充作了宫婢。
宫里的老人说起当今的薄贵妃。
艳冠天下的薄姬,一个堪称芳华绝代的女人。
她的一生是传奇的。
宫里的人都直叹她命好,当年不过是一介宫女,却一番因缘际遇,得到了皇上的恩宠。不仅父兄的冤案得到平反,而且还养了自小没了母妃的七皇子渊华。
至此,平步青云。
可谁又知,当年的薄云裳一心所愿不过是嫁给自己的小哥哥而已……
皇帝病重已经有七日了,薄云裳守在皇帝的寝宫也有七日了。